那一場婚禮,本身就是爲了伏殺聖境之主而設的一個局。
墨千城也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場根本沒有結果的遊戲,可該準備的一切,他還是抽風地讓人將一切都準備得妥妥帖帖。
如今這聖島之上的一切紅菱喜字都撤了,唯留這滿牀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他特意關照,讓人別動。
他也不知道自己存的是什麼心思,按理說,他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看上的女人,就算是用搶的,也絕對是要得到。
卻唯獨她,絕對不可以……
他和衣躺在鋪滿蓮子桂圓的牀榻上,雙眸闔着,不知是睡着了還是在閉目養神。
卻忽然,一道陰風劃過,空氣中傳來些許細微的扭動,他猛地驚起:“出來。”
“墨千城,本座倒是看錯了你,你竟然聯合那條該死的龍來暗算本座。”
粗啞的聲音從暗處飄過來,很快的,一道黑氣飄出,一點點在他眼前凝聚,這明顯是聖境之主第一次出現在雲淺面前的狀態。
墨千城似乎是驚了下,旋即又恢復那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狀態,眸光危險地眯起:“你還活着?”
“自然還活着,你以爲就憑你和那個實力大損的獸族帝尊,就能殺了本座麼?”
桀桀的怪笑聲從那團黑氣中傳過來,帶着些說不清的得意:“早在把你帶回來的那一天,本座就將自己的命和你連在了一起,只要你還活着,本座就不會死……”
墨千城神色微變。
他似乎是怒了,揚手間,一道紫色的罡風從他手中飛出,旋轉着朝半空中的那團黑氣打了過去。
那團黑氣被罡風撕裂開,四散着飄向周圍,可在下一刻,那逸散開的黑氣又迅速地聚攏起來,在空中形成和剛纔一模一樣的一團。
“本座如今已經沒有實體,任你多厲害的攻擊,都傷不得本座分毫。”
那團黑氣在半空中轉了一圈,化作一縷輕煙鑽進他體內,如附骨之疽,一點點地蠶食他的身體,不致命,卻也揮之不去……
墨千城垂眸,瞧見自己掌心處有一團漆黑的東西藏在皮膚之下,絲絲縷縷的黑氣從那個位置逸散出來。
他發了狠,另一手凝出一道風刃便對着掌心處那團黑色的東西劃下,殷紅的血液立刻從傷口處涌了出來,順着他的掌心一滴滴地落在牀單之上。
可哪怕如此,也依舊未能動得那東西分毫,而這片刻的功夫,那團黑色的東西已經順着掌心蔓延到他的手腕處。
“不用白費力氣了,本座當初下的是死生之咒,除非你死,否則無論是誰,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破不了這咒術。”
墨師兄沉默不語,只是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指,殷紅的鮮血順着指縫躺下來,讓人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
那桀桀的怪笑之聲從他身體之中傳出來,似乎是很得意,又有些咬牙切齒地恨意:“本座倒是真沒想到,你竟會幫龍族,千城,你難道忘了那些龍族當年是怎麼對你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