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卻被衆人瞬間攔住,硬生生架起一道人牆將兩人隔開!
“萬青風!”
黃曉謎望着景三縹緲的邪笑,猛然轉頭,咬牙切齒的怒視着萬青風,恨不得立時便將他碎屍萬段!
萬青風見狀,“仄仄”怪笑出聲,那得意之情難以壓制,興奮到扭曲的嘴臉,即便厚重的赤紅面具也無法遮擋半分!
“青雲,何必這般着急,難道你們二人還真是男色不成?看血黯影那妖魅的臉孔,確實是極度魅惑人心呢!連爲兄看着都覺得萬分心動,難怪青雲會無法剋制,走上這斷袖分桃的不歸之路。”
黃曉謎登時氣的怒髮衝冠,大聲怒喝道:“我不是男色!我只是可憐父親活着被人利用,死時竟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毒死,死後又不得全屍!”
“對!你說的一點不錯!父親這是可憐,他那般信任你,卻被你如此對待……不,是被你與你的男人如此對待,真是悲哀。”萬青風陰騭的嗓音越發的嘶啞,每說一句都彷彿鞋底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呲呲啦啦”的讓人忍不住噁心的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望了一眼黃曉謎身後萬堡主的屍首,萬青風的臉孔越發的扭曲起來。那屍首已然停止腐爛,屍體其他部位都完好無損,唯獨心口腐蝕開一個偌大的黑洞,彷彿是誰猛然一拳穿胸而過留下的血洞!
黃曉謎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隨後惡狠狠的瞪視着萬青風,口中帶着難言的堅定,“我一定會找到你殺害父親的罪證的!”
“呵呵呵——”萬青風瞬間冷笑出聲,他衝着黃曉謎輕輕晃了晃腦袋,一步一搖的踱到她近前,緩緩附身以只有兩人可聽到的音量,低聲說道:“只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說罷,他的聲音陡然一高,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厲聲質問道:“昨夜父親找你談話,你們二人一直談到子時將過方纔結束,你們談了什麼?爲何兩個時辰後父親便突然暴斃而亡?父親武藝那般高
強,緣何會毫無防備,一招斃命?萬青雲,你好狠毒!父親那般疼愛與你,爲何你還要如此狠心弒父!”
黃曉謎望着他那猙獰的面容,面具下方露出的一角塌陷的左頰,萬分詭異,讓人只看一眼便忍不住聯想到一張極端噁心的嘴臉!
“昨夜父親確實傳我過去說話,至於談了什麼,這是我與父親之間的隱秘,你無權過問!至於父親因何而亡,我並不知情,我離去時,父親一切尚好,完全沒有絲毫異樣!如你所說,父親對我萬分呵護,這是所有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的!相反,父親待你一向刻薄,你才更有弒父動機!”
“我?”萬青風突然仰天長笑,笑的那赤紅面具不斷抖動,讓人忍不住聯想到垂死掙扎的被人颳去鱗片的浴血之鱷!
瘋狂的癲笑了許久之後,萬青風突然止住笑聲,一臉狠戾的瞪視着黃曉謎,“誰說父親待我不好?父親不過是看你資質平庸,又是幺兒,對你更加寵愛罷了!寵愛你並不代表都我不好!若真不好,又如何傳授我天下獨絕的九仙琴?又如何會將萬家堡最重要的掌事之職,交給我?
更何況,世人皆知,沒有堡主令是繼承不了萬家堡的,我若真有心要害父親,必然會是爲了爭奪萬家堡的繼承權,可現下我根本不知道堡主令何在,又如何會鋌而走險害死父親!
再者,父親一死,你便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那我殺死父親豈不是萬分愚蠢,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衆人一聽,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點頭稱“是”,根本無人懷疑萬青風的說辭。
萬青風見狀,帶着難以壓抑的得意神情,沉聲說道:“青雲,事實已然明鏡一般!你爲了儘早繼承萬家堡,所以才攜血黯影殺死了父親!顯而易見,也只有在你面前,父親纔會放鬆心房,被那銀針偷襲,直入心臟!”
“呵!編的真不錯!若不是我便是當事人,差點就信了你的胡言亂語!可惜……無論你編的如何天花亂墜
,若沒有直接證據,那麼一切便都只是猜測!你說我弒父奪位!我還說你深夜召集天下英雄,突然來到這藏屍之所是早有預謀!除非你能拿出罪證,否則便是刻意誣陷!我想天下英雄也絕非那耳聾眼花之輩!”
黃曉謎不怒反笑,隨即反脣相譏,毫不示弱!
“證據!”萬青風突然露出一抹無比詭異的笑容,直看的黃曉謎一陣陣的心慌!“你問我要證據是嗎?好,那爲兄便給你證據!”
說罷,萬青風一揮手,江北迅速擠出人羣,大步走至他近前,呈上一物!萬青風接過那物,高高的舉起,讓在場衆人看個仔細!
“諸位且看,此物所屬何人?”
黃曉謎怔怔望着他手中高舉的物件,下
意識往身上一模!
沒有!竟然沒有了!
泣血!那是景三當着天下人的面親自送她的寶玉——泣血!
他,他是如何拿到它的?她明明記得一直隨身攜帶,爲何會突然落入他的手中?
黃曉謎剎那間便覺不好,在這初春的冰窖裡,更是遍體生寒!
“各位英雄可都看仔細了!這便是大婚當日,血黯影送於萬青雲的那塊‘泣血’!萬青雲當日說,這玉是要送於妻子流蘇的。可眼下他們二人成婚多日,爲何這玉直到昨日爲止,都還掛在他的腰間?另外,最重要的一點,經過昨夜,這玉爲何會遺落在家父的密室之中?要知道,家父的屍首可是在密室中發現的!”
萬青風雖是一臉正色的說着,可眼眸中那陰毒的視線卻如毒蟲一般,盯的黃曉謎瞬間打了個寒戰!
“那又如何?即便父親帶我入密室懇談,這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吧?”黃曉謎冷笑一聲,轉眸不再看他,而是凝視着一旁始終垂着頭,讓人無法看清神情的景三。
“自然可以……只是,那密室極爲隱秘,父親一向不在人前顯露,爲何此番竟敢當着血黯影的面暴露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