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臣遵命。”
莫斯年一直匍匐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起來,更遑論直視弒太子的臉了。
莫斯年怕啊!
怕弒太子真的如傳聞中般,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一個不爽,就把自己這個屬國小皇帝的腦袋給砍了。依照司帝對於弒太子的寵愛,就算弒太子真的砍了自己,司帝也是不會怪罪的。
“很好。”
司弒天眯縫着眼睛,掃了一眼這御書房,花瓶一邊一個,左右對稱,很好;椅子一邊一個,左右對稱,很好;宮燈……嗯?宮燈怎麼有三盞?
司弒天臉色一黯,驀然間從腰間抽出長刀,“刷刷”兩聲,琉璃宮燈碎裂一盞,只剩下兩盞。
嗯,很好。舒服多了。
兩把長刀歸於刀鞘。是的,司弒天是個二刀流。左腰間掛着一把,右腰間掛着一把。
“弒太子殿下!屬臣一定儘快查出炎凰玄鐵案的主使,將其繩之以法,有如此宮燈!”
莫斯年一聲高叫,渾身冷汗,不住地對着司弒天磕頭許諾。
媽啊!
太嚇人了!
弒太子這是在給他下馬威嗎?告訴自己他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如果自己不能儘快查出案件主謀,就像斬碎圓溜溜的琉璃宮燈一樣斬碎自己的腦袋!
司弒天一愣,勾脣一笑:“看不出,你還挺有決心的嘛。”
說着,他還伸出大手,拍了下莫斯年的肩膀。
司弒天是六階狂武師,他我行我素慣了,從來不知道收斂自己的力量。如果他懂的收斂的話,當初也不會在皇子比武切磋的時候,一刀刺入邑王的右肩,緊接着爲了對稱,又補了一刀了。
就是這麼一巴掌拍下來,直接給莫斯年的後肩胛骨給拍斷了,莫斯年疼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一口鮮血就要噴出來,可被他強行忍住了,硬是給嚥了下去。
太可怕了!
弒太子剛纔是要殺了他嗎?
莫斯年匍匐在地的臉上,劃過極致恐慌的情緒。他身子劇痛,不住地顫抖。莫斯年忽然懷念起司御天來,比起弒太子這樣恐怖的主子,他寧可去侍奉御王殿下啊!
“皇兄,你在幹什麼?”
司御天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兇殺案現場。
御書房內,碎了一盞琉璃宮燈,斷了三根狼毫筆,桌案上的奏摺被撕碎了一大半,只剩下兩摞一左一右地擺放着。硯臺被砸碎了一個,就連龍椅上的一個龍頭,都被削掉了。
至於莫斯年,則右肩染血,蜷縮匍匐在地上不住地顫抖。
而司弒天正擡起手,對着莫斯年左邊的肩膀,就要一掌拍下去——
“住手!”
司御天皺眉,一個健步衝上去,扣住了弒太子意欲行兇的右手,厲聲道,“父皇是讓你來就任監國使之職的,不是讓你來斬殺火鶴國皇帝的!更不是讓你來毀了火鶴皇宮的!”
他這個皇兄,到底還有沒有點下限?!
司弒天看到司御天,卻是眼睛一亮,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四弟!你可算來了,別墨跡了,把金獅印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