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24、真真假假
雨下了兩天總算是停了,白朮與孟漣城打算離開。
白朮身邊帶着六個人,算上白朮與孟漣城二人不過八個。
然而,此時他們要離開,身後卻是跟着一大羣。
便是客棧裡的人也瞧得稀奇,因爲孟漣城他們退房要走,那些人也要離開。
孟漣城完全無視那些尾巴,與白朮自如的用早膳,被無數眼睛盯着,她也恍若未見。
白朮更是配合的當做聽不見那些嘈雜的聲音,儘管在心裡是很反感的。
“這下過了雨,太陽就更熱了。”走出客棧的大門,陽光照在身上,很熱辣。
“快上車吧,避開陽光就好了。”白朮站在她身後,陽光灑在他身上,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好似透明的。
孟漣城邁步上了馬車,車外,一護衛附耳在白朮耳邊說了些什麼。
白朮點點頭,之後扶着護衛的手臂也走進了馬車裡。同時客棧中觀望的人也相繼的走出來,各自東張西望好像在環顧風景,但他們那樣子豈止是此地無銀。
“與你說個最新消息。”走進了馬車,白朮便開口道。
姿勢隨意倚靠在橫榻上的孟漣城揚了揚眉尾,“說。”
“智雲方丈親自去了慕容家,且還看了慕容家所有的死者,證實兇手所用武功皆出自少林。”一字一句,白朮雖是看不見,卻能聽到孟漣城的呼吸亂了一下。
“智雲方丈不認識師父,按照輩分,師父是智雲方丈的師叔。”對於此一點,她倒是放心了些。
“但你不是說,當時在赤珠陵有許多人都看見了麼?還有秦中元,除了細枝末節想必他都猜出來了,這些事兒瞞不了多久。”馬車前行,車輪軋軋相伴,顯得二人的聲音低了很多。
“當時師父發病,他那個瘋狂的樣子與殺了慕容夫婦卻獨留下那孩子的和尚有明顯區別,你聽說過瘋子有人性的麼?便是他們胡說,在理論上也不成立。”孟漣城眉目無波,辯駁這些事情全憑一張嘴。
“那秦中元呢?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承認是不行的,一句話舉足輕重。”若是有他參合,這些事兒必定不會按照孟漣城所想的發展。
“是啊,那個變態。”沒準兒還真會爲了讓她難堪做出什麼來。
“所以,與秦中元的事情,應當儘快解決,這樣拖着很容易出意外。”尤其身後跟着的那大隊伍,他在這車裡都能聽到跟在後面的聲音。
孟漣城不語,心下卻是在輕叱,那個變態要是那麼容易打發,也就不叫變態了。
然而,這邊孟漣城與白朮在路上享受着一衆尾巴的追隨,那邊江波城卻是出了大事。
長鶴山莊秦公子將蕭九送回蕭府之後離開江波城時遇到了襲擊,這襲擊看似很突然完全沒理由,但那襲擊之人卻是引得江湖諸多人談論,因爲那人據說是個和尚。
沒人知曉那和尚是否與血洗慕容家的是否同一人,但短短一個月間,就有如此多的事情發生,還每次都有和尚的參與,實在匪夷所思。
少林寺屹立江湖之久可追溯至前朝,悠悠古剎向來得人尊敬,無論江湖朝堂對少林寺都是另眼相待的。如今和尚面貌的人牽扯這麼多凶事,少林寺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孟漣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準備與白朮道別。
完全愣住,反應過來直言不可能,因爲在赤珠陵見到戒塵的時候他正好發病。
“他發病時期短則一個月,長可達半年之久,怎麼可能剛過去七八天就去襲擊秦中元?”他發病的時候完全不會記得那些恩恩怨怨,更不會記得那些仇人。他只會孤身一人在無人的森林裡發瘋,不會去有人的地方。
“或許,這次與往常不同,他很快就恢復正常了?”白朮站在路邊,他神色也有些擔憂。與何人扯上關係不好,偏偏是秦中元,這下子事情更不好辦了。秦中元不好相與,他又見過戒塵,還知道戒塵與孟漣城是師徒關係,很麻煩。
“不會的。十五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不可能會在現在發生。那個小白臉兒在撒謊!”秦中元的人品實在信不得,孟漣城繃着臉,這種污衊她實在無法坐視。
“打算怎麼辦?”恍如清風,白朮的音調有着安撫人心的作用。
“去看看,我倒是真想問問那個小白臉兒想幹什麼?”臉上盡是氣怒,他若是玩兒別的也就算了,但此事事關戒塵,對孟漣城來說絕對重大。
若秦中元真的是故意的,她絕不會輕饒他。管他什麼長鶴山莊,富可敵國,舉足輕重,她都要搗毀了他。
秦中元遇襲就在江波城外,因爲出了意外,所以又回到了蕭府。
這消息傳出去,不少的人匯聚到了江波城。蕭府亦是住進去了不少人,同時包括剛從慕容家回來的智雲方丈。
孟漣城三天之後纔到達江波城,白朮陪同她,儘管孟漣城說過他總是和她一起出現會影響白家,但白朮一笑不以爲意。
抵達城裡孟漣城並沒有直接上門,而是在客棧一直等到天黑。
江波城很富庶,便是夜裡也燈火閃亮。作爲武林盟主的府邸,蕭府自是亮如白晝。
繞過正門,高高的圍牆裡巡夜的護院也很多。靠着牆聽着一撥護院離開之後她直起身子,腳下一踮,如同一片輕葉翻過了圍牆,進入蕭府內。
蕭府佔地很大,房屋建築十分精緻,花園蓮池數不勝數,小樓迴廊更是許多。
但孟漣城卻對這裡很熟悉似的,順着燈籠不多的迴廊腳步無聲的走,沒有驚動任何人。
一個小院裡裡外外都被護衛圍住了,一個身材巨型如山的護衛站在房門前,如同一堵牆似的將整個門都擋住了,在這黑夜裡也同樣惹眼。
然而,武藝高超的護衛多,但這世上同樣有更高一籌的人,一道影子由遠處的房頂躍到這邊的房頂,下面的護衛卻對此一無所知。
悄無聲息的落在房頂,孟漣城擡手揭開一片瓦,屋子裡的光泄出來,晃得孟漣城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