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76、公子是個球
一夜過去,待得秦中元睜開眼,手摸向旁邊,牀鋪空空,恍然睡在身邊的人不見了。
動作利落的坐起身,他睡在牀裡側,外側已空空如也,而且沒有溫度,可見某個女人已離開有些時間了。
略顯不悅,昨夜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睡在這張牀上,爬上來時已經後半夜了。本想一早睜開眼時就能看到那個女人酣睡的模樣,不想這女人比他起的早。
哼了哼,挪到牀外側,穿上錦靴,然後起身穿衣。
他只着一身中衣,身體頎長瘦削,昨晚和那女人睡了一夜,她好像都沒對他這身體產生什麼興趣。
不禁冷叱,暗咒那女人能裝,明明一看他脫衣服就臉紅來着。
穿戴整齊,隨後走出房間,踏着階梯,下樓。
邁下最後一個臺階,一個聲音就響起了,“姐夫,你醒了!我姐說你是豬,說你會睡到辰時末,果然,現在辰時快過去了。”蕭宇站在樓梯口,他是特意站在這兒等着秦中元的。發黃的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眼睛睜得大大,一片純淨。
揚起眉尾,秦中元走到他面前,“除了這個,你姐再沒說過別的?比如,她去哪兒了?是不是見白朮去了?”
“我姐說,你肯定會盤問我,她要我告訴你,你不喜歡誰,她就去見誰。有本事,你就生氣的自爆。”完全在按照孟漣城的的話在說,但就是沒任何個人情緒的話,聽得人很來氣。
深吸口氣,秦中元站直了身子滿目不愉,“然後呢?她到底去哪兒了,你沒瞧見?”這小子像個跟屁蟲,能不知道纔怪。
“我不說。”蕭宇撇撇嘴,他姐沒讓他說。
“不說?你若是不說,等我找到你姐姐,我就帶她回去。我們回去了,就再也不來了,也不會讓你進長鶴山莊的大門。”這小子的軟肋,他一找一個準兒。
果然,蕭宇害怕了,“我姐是被白小姐帶走的,說有重大的事需要我姐幫忙。”
暗罵一聲,果然是白家的。不管是白朮還是那小妞,都討厭的很。
“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兒上,長鶴山莊給你留門。”拍了拍蕭宇的頭,秦中元大步離開。
而此時此刻,白家所暫居的小院裡,孟漣城正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與石桌對面的人不眨眼的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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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與白家交情匪淺的鐘威鏢局的少鏢頭鍾大寶,別看名字不起眼,人長得可是相當俊朗。而且使得一手好鞭,年輕人中名聲響亮。
儘管俊朗,但此時的臉可是讓人不忍直視,因爲鐵青鐵青的。典型的寒毒侵體,大太陽照着,他也不斷的在打冷戰,嘴脣發紫,隨時都能暈過去。
白芷站在一旁瞅瞅孟漣城,又瞅瞅鍾大寶,這倆人對視了有兩分鐘了。
“孟漣城,你快動手啊。我哥說你內力屬純陽,只有你能救大寶。”白芷忍不住,她和鍾大寶一起長大,她不能眼看着他死。
“不是純陽,是被陰性體質柔化了之後的至剛至烈。”石桌的另一側,一身白衣的白朮端坐在那兒,雙眸猶如兩汪清水,直視前方,脣邊帶着清淺的微笑。
“幫忙而已算不得什麼,但這位大寶少俠似乎對我意見,堅持瞪了我這麼長時間不眨眼,或許是不想讓我幫忙,寧可凍死。”開口,孟漣城的語氣也十分氣人,笑得明豔,說的話卻又噎人不已。
“惡、、、、人、、、”鍾大寶哆哆嗦嗦的,終於吐出兩個字兒。
白芷滿眼恨鐵不成鋼,擡手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拍的鐘大寶差點從石椅上掉下去。
“你這豬腦子,我早就說過,我和孟漣城是朋友。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就知道我朋友是什麼樣的人。你現在說她是惡人,那不就是在罵我?你這個蠢豬,死了算了!”跳腳,毫不客氣的罵鍾大寶。
孟漣城饒有興味兒,“我是惡人,既然你不屑讓我這個惡人救你,那就算了,正好也省的我出力不討好。”
“不行不行,孟漣城你可一定得救他。他這人就是這麼蠢,但其實心地善良,他說你是惡人,完全是因爲那些流言蜚語,你別生氣,就算看在我的面子。要是我面子不好使,那就看我哥的面子。”一把抓住孟漣城的手,白芷可不想放她走。
“我是惡人,誰的面子也不看。再說,他是誰?是我的誰?我爲什麼要救他?”看着白芷着急,孟漣城愈發興致高。
“他是鍾大寶我朋友啊,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白芷睜大了眼睛解釋。
“所以?你的朋友我爲什麼要救?要是你相公沒準我還會伸出援手,因爲避免你做寡婦。”調笑,果然看白芷紅了臉,孟漣城笑得更開心了。
“白芷、、、、別求她、、、我、、、我們是、、、朋友,做朋友、、、就不能、、、不能因爲我毀、、、毀你清白。”鍾大寶氣得不行,又因着寒毒侵體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但那瞪大的眼睛可見其憤怒,而且還能看見他所說話的真假,他確實很拿白芷當朋友。
“誰稀罕你毀不毀的,能保全你小命,你就給我閉嘴。”白芷大聲冷叱,有點惱羞成怒了。
孟漣城轉了轉眼睛,眼下這情況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月亮,你就別逗他們了。大寶與白芷一同長大,情同手足,你就施援手救救他吧。”白朮開口,他知道孟漣城什麼意思,看出白芷對鍾大寶有意思,想趁着此時機促成。但鍾大寶對白芷並沒有那個意思,也沒法兒強求。
撇了撇嘴,孟漣城也看出來了,“既然白朮開口了,那我就給這個面子。小子,下次見我再沒禮貌,我就讓你體會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惡人。”話落,她站起身,一步步走至他身邊,鍾大寶瞪大了眼睛盯着她,還是很抗拒。
白芷退後幾步,她覺得孟漣城肯定不會小動作,鍾大寶得罪她,她也必定得還回來。
誠如白芷所想,孟漣城直接單手就將鍾大寶拎了起來,他全身發冷,溫度很低,觸及到孟漣城的溫度,自動的就朝着她靠攏。
孟漣城拎着他雙腳離地,之後刷的鬆手,他整個人一個屁墩兒坐在地上。
還未發出聲音,孟漣城擡腿踢了他一腳,看似輕鬆的一腳,就讓鍾大寶整個人飛了起來,精準的趴在了石桌上。
白朮儘管看不見,但又好似看到了一切,在鍾大寶趴上石桌的同時,他身子向後,免得被撞到。
“唔、、、”力氣沒一點緩衝,他直接趴上石桌,肋骨撞到石桌上,疼的他要死。
走過去,一手按到他肩膀處,手上運力,她的衣袖都在拂動。
“啊!”鍾大寶立即大叫,驚得白芷一哆嗦。急忙去看鐘大寶的臉,他痛苦糾結的不成樣子,早就沒了俊朗可言。
忍不住的蹙眉嫌棄,白芷覺得小時候看他尿褲子都沒眼下來的醜。
“別叫了,忍一下。”覺得刺耳,白芷冷叱。
孟漣城不爲所動,他便是大叫她也恍若未聞。一隻手給他輸送至剛至烈的內力,另一隻手捏住他的手腕反方向提起來,鍾大寶叫的更大聲了。
鍾大寶的臉開始變色,一般紅一半青,然後青紅調換,恍若唱變臉兒一般。
白芷看的皺眉不止,雖然看他這樣知道他很痛苦,但他大叫她就是聽得不順耳。
差不多,孟漣城扣住他那隻手腕的手拇指一動,指甲恍若鋒利的匕首,劃過他的手心,一道血痕出現,接下來就是黑紅的血液開始往外流。
黑血很多,流出來後甚至還冒着寒氣兒。鍾大寶的叫聲也漸漸減弱,最後兩條腿耷拉下來,趴在石桌上恍若待燒烤的烤鴨。
秦中元走到小院門口,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剛剛走近時就聽到了殺豬般的叫聲,再加上眼前這些,立即明白了孟漣城這是在救人呢。
昨兒還說沒交情的人不救,今兒就自毀諾言救人了。
“好了。”兩隻手同時鬆開,鍾大寶趴在石桌上一陣抽搐,白芷躲得遠遠地,說實話,看到他這麼狼狽,着實不是她心裡所想。
“秦公子來了。”白朮一直淡然的坐在那兒,在秦中元一腳邁入小院時,他就知道了。
看過去,孟漣城揚了揚眉,“醒了!”
“是啊,睜開眼看到你不見了,馬上就醒了。原來是在救人,提前告訴我一聲也成,免得我擔心。”走過來,雙手負後,姿態優雅。那俊美的臉龐掛着若有似無的笑,動人又魅惑。
“說的好像你關心一樣。”輕叱,不過紅脣卻是彎彎的,很明顯,她心情很好。
“大寶?大寶?”白芷晃悠着鍾大寶的腦袋,他閉着眼睛也不答應。
“昏了,一會兒他流出的血成了正常的顏色包紮起來就行。既然事情完成了,那我走了。”拍拍手,對她來說,如此輕而易舉。
“好,你也多多休息,既然打定主意要管這事兒,那就保護好自己。”白朮站起身,一身淡若清風,無論何時,他都是如此不疾不徐的模樣。
“嗯,你也保重。”白家的人包括白朮都不會上前線去,因爲他們家都是神醫。
點頭,白朮的所有動作表情都很淡然,但又透着不可忽視的溫柔。
秦中元站在那兒看着,漆黑的眸子微眯,其中滿載不悅。
白芷轉着眼睛看着,心下暗暗冷叱她哥,非得故意在秦中元面前這樣,惹得人家不高興。他倒是看不見眼不見爲淨,但她能看見啊。一瞧秦中元那漆黑的眸子,她就覺得脊背發涼。
轉身,同時掃了一眼秦中元的表情,孟漣城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走了。”
“白公子回見,還有,保重身體。”十分友好的告別,秦中元身子一轉,直接掙開自己的手臂轉而搭在了孟漣城的脖子上。向自己懷裡一勾,摟着她離開。
孟漣城沒掙扎,她就知道這小白臉兒犯病,也隨他去了。他總是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她若是掙扎,他會更懷疑。
“你告訴蕭宇,說我是豬。”摟着她離開小院,走進花園的小路,秦中元垂眸看着懷裡的人冷哼質問。
“我離開的時候叫你來着,你只是像豬一樣哼了哼。”孟漣城回答,目視前方,在他的手臂下她依舊能行動自如。
輕笑,手臂又緊了緊,秦中元只要稍稍低頭,就能親吻到她的頭髮。
“你那弟弟,說他有點傻吧,其實又挺聰明。腦子轉彎也很快,但得看事關什麼,事關你,他就很聰明。”孟漣城很喜歡蕭宇,秦中元完全看得出來。所以在她面前,他也絕對不說壞話。
“他只是俗稱的一根筋吧,不是很傻。”孟漣城笑笑,或許因爲前世,所以她對孩子有特別的感情。乖孩子會很喜歡,熊孩子就會教訓一頓。
“嗯,只對你這個姐姐一根筋。”低頭,脣觸到她的髮絲,他不禁的彎起脣角。
“他從小就沒人陪他玩兒,我時不時的來一趟,他就會高興許久。”說起以前,她還記得蕭宇穿開襠褲的模樣。
“你會陪着兒時孤獨的小宇玩兒,卻對我施加侮辱,這對待還真是天壤之別。”走上長廊,秦中元依舊不鬆手。
“那肯定是因爲你可惡。小宇兒時就很聽話,可不會做壞事。”哼了哼,儘管她忘了當年都發生什麼了,但不代表她聽信秦中元的任何一句話。
“這麼肯定我當年在做壞事兒?”又收緊手臂,他順勢低頭,這次很精準的親吻到了她的頭髮。
孟漣城掙了掙,下一刻耳朵也紅了起來,“別動手動腳。”
“沒人看到。”秦中元笑,不乏得意。
就這麼回到蕭宇的小樓,那孩子正蹲在門口眼巴巴的等着呢。
一瞧見孟漣城和秦中元的身影出現,他噌的站起來,“姐,你回來啦。”
“在這兒蹲着做什麼?”掀開秦中元摟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她幾步走到門口,蕭宇睜大了眼睛瞅着她,那眸子底一片純淨。
“剛纔我娘送來了飯菜給姐和姐夫吃,快來吃吧,要不涼了。”拽着孟漣城往屋子裡走,這小子的力氣大了很多。
“你娘她沒多坐一會兒?”走到飯廳,長桌上菜湯齊全,泛着香味兒。
“沒有。”自己找了個挨着孟漣城的椅子蹦上去,之後不眨眼的瞅着她。
早就習慣了他那個樣子,孟漣城兀自的拿起筷子,此時秦中元也走了進來,在孟漣城的另一邊坐下,同時瞧着蕭宇那模樣,不禁笑道:“你是望姐石麼?”
“你秦公子倒是會發明,望姐石?你也想得出來。”孟漣城失笑,聽過望夫石,哪兒來的望姐石。
“難道不是?你瞧瞧他,不眨眼的盯着你。這若是個成年男子,我真會懷疑他用心不良了。”也就這孩子腦子不好使,若是正常孩子,他還真會猜想這小子對自己的姐姐有什麼不良企圖。
無可奈何,夾了一塊雞肉放到他面前的菜碟中,讓他趕緊吃,把嘴堵上。
“你剛剛給那個人輸功逼毒,可有什麼發現?”不再與她調笑,秦中元問起了正事兒,眼神也認真了很多,看起來恍若幽深的古井讓人移不開眼。
看了他一眼,孟漣城挪開視線,“傷他的人內力深厚,練得是純正的陰寒內功,如若鍾大寶本身沒有醇厚的內功,他已經死了。”
“若是你呢?可能抵擋?”姿勢優雅的拿着筷子,他卻沒怎麼吃,看着她,想得到明確的答案。
“當然。”根本就沒思慮,孟漣城滿目自信。
薄脣彎彎,“那就好,若你也沒法抵擋,咱們就趕緊回家躲着吧。”夾起孟漣城給他夾過來的雞肉,雖然不想吃,但不能拂了她的一番好意。
“這麼慫,不像你秦公子啊。”笑,精緻的桃花眸成了月牙兒。
“無關慫或不慫,保命要緊。”說着,桌下的腿慢慢移動,然後勾住孟漣城的腿。
筷子頓了頓,孟漣城踢了他一腳,讓他老實點。
他卻不以爲意,繼續勾搭她的腿。
對面,蕭宇從看着他們倆的臉,之後慢慢的歪頭看向桌子下。
瞧着他們糾纏在一起的腿,忍不住好奇,“姐,姐夫,你們在幹嗎?”
快速的踢開秦中元的腿,孟漣城輕咳一聲,“沒什麼,他欠揍了。”
被踢,秦中元略略皺眉,“別聽你姐胡說,她想討好我。”
輕叱一聲,孟漣城忍不住翻白眼兒,也不知是誰想討好誰。
蕭宇似懂非懂,倒是禁不住的想,他們倆什麼時候能生出個娃兒來。那時,他就不用孤獨的蹲在這兒只看他們倆了。
昨日蕭震嶽告知,會派出幾撥人分批潛進大司葉家打探。十餘人一批,人少不容易引起注意,各門派都有,又能將力氣用到一處去。
今日,孟漣城總算看到了第一批先行前往大司葉家的人,果真個個都是高手,這些都是江湖上叫得上名字的人物,而且年輕人居多,所謂的少年英雄。
不過也有兩個年歲大些的,還有一個蕭家的年長護衛,這個隊伍就算齊全了。
雖然這批人的出發也是秘密的,但仍舊匯聚了不少人前來送行,明明是黑夜,可這大道硬是變成了白天。
孟漣城帶着秦中元坐在街邊的房頂上觀看,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以及各種豪言壯語,二人均不同程度的冷笑,可見倆人是都認定,這麼大張旗鼓的走,絕對沒有好結果。
伸長了一條腿,那腿筆直筆直的,這是天生的大長腿,小短腿兒羨慕不來。
薄脣微揚,可見他心情也不錯。
“看他們先走,你着急麼?”那些人在衆人以及明亮火把的歡送下騎上了馬,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的還走不了。
“有什麼可急的?我倒是急着看到他們屁滾尿流的回來。”輕叱,孟漣城也不無幸災樂禍。說她是個善良的人吧,其實有時也有諸多壞心眼兒。
聲線好聽的輕笑,他擡起手臂攬住孟漣城的脖子,“就怕他們都回不來。”
斜睨他一眼,這廝的美貌是黑天也掩飾不了的,“你又知道了什麼?”
“暫時不能告訴你。”說着,他低頭湊近她,嗅着她的味道,然後靠近她額頭。
“爲什麼?”莫不是這廝又在暗地裡有什麼安排?她就奇怪了,她每天都跟他在一塊兒,什麼都沒看他做過,難道這廝又是在去茅廁的時候辦的事兒?他好像就愛上這口兒了。
“因爲還不確定,待得有了確切的消息,再告訴你不遲。”一邊說着話,他一邊湊近了她的額頭,隨着說話時嘴脣在動,數次都碰到了她的皮膚。
熱乎乎的呼吸吹着她,孟漣城禁不住的眯眼,他說什麼她已經不在乎了,感覺着他愈發靠近,最後那兩片嘴脣徹底的黏在她的腦門上,她忍不住的閉眼。
終於親上了,秦中元禁不住彎起眸子無聲的笑,嘴脣還沒離開她的腦門,眼角眉梢間的笑還在持續,下一刻他就肚子一痛,然後不受控制的從房頂上滾了下去。
坐在房頂,孟漣城冷眼看着那小白臉兒如同一個球似的滾下去,穩坐無動於衷。
秦中元這滾下去的動靜也很大,壓的瓦片嘎吱響,下面街上的人刷的同時擡頭看上來,只見有個人要從房頂掉下來,卻是看不清是誰。
就在那人從房檐上掉落要摔在地上時,一道影子更快的從房頂飛下來,在先前那滾下來的人影快要貼到地面的一秒前截住了他。
恍若拎着一個物件,孟漣城拎着秦中元的肩膀將他拎了起來,他也十分配合的站穩,之後還瀟灑自如的甩了甩袍角,恍若剛纔如同一個蛋似的滾下來的不是他。
街巷裡寂靜無聲,人無聲,馬無聲,只有火把跳躍的聲響,一時間恍若凝結。
孟漣城回頭掃了一圈,隨後輕咳一聲,“祝各位英雄馬到成功。”沒誠意的說了一句,之後抓着秦中元的手臂快速離開,只餘滿街的人大眼瞪小眼。
這、、、、這惡人未免欺人太甚,如此不將自己的夫君當回事兒,衆目睽睽下從房頂扔下來又在落地之時接住。她當她夫君是什麼?是個球兒?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