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下來後，佟一鳴把成績單遞給了她。
零分！
王丹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盡了，那刺眼的數字，幾乎把她的眼睛都刺瞎了，羞愧，懊惱，還有不甘心，讓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不能哭！”
王丹提醒自己，可是忍不住。
從小到大，她就沒有拿到過這麼垃圾的成績，她甚至有一種趕緊找一棵樹，用腰帶吊死自己的衝動。
“加油吧，還有一場！”
佟一鳴微微嘆了一口氣，開口鼓勵。
每一個考生，有兩場講學，事實上，按照慣例，應該是三場的，因爲給上古賢者講學，對自己也是一種激勵，可是本次參加考覈的人數實在太多了，所以沒辦法，只能削減課時，不然三個月都考不完。
“嗯！”
王丹鞠躬，然後快步離開了，她要回帳篷去，潛心準備一下。
“大家別慌，也可能是她的水平比較差！”
有考生互相鼓勵，自我安慰，然後很快，他們就被打臉了。
整個白天，十個人上臺，全都是零蛋。
“古賢壁壘壞了吧？”
皎潔的月光灑在衆人的臉上，是一張張恐慌後悔的表情，就連那些原本準備一戰成名的年輕人們，此時也都悔的腸子都青了。
啪！
一個青年名師，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他麼來湊這個熱鬧幹嘛？”
古賢壁壘自然是不可能壞的，所以講學繼續，夜晚也不停。
因爲考生人數實在太多了。
一個人一小時，晝夜不歇，一天也就二十四個人，效率很低。
三天過去了，也出現了三位點亮了古賢壁壘的考生，只不過最多的一個，也才六個光斑。
考生們這裡惶恐不安，考官那裡也是各種牢騷。
“這考試圖個啥？全軍覆滅嗎？”
“本來就是選拔六星名師的考覈，讓三星上場，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成績會如何了！”
“還是期待孫默、張文韜、以及萬秀林吧！”
考官們覺得，也就這三位，最後能拿出手了。
“你們是不是對孫默過於高看了？”
錢禿頭聽到這話，不樂意了。
“孫默很強，甚至超越了同齡人，但也僅此而已了，但是張文韜，是名師榜第一百名，而萬秀林，是周亞聖最優秀的得意門生，據說他的真實實力，至少在五星以上。”
錢禿頭下了斷言：“孫默可能會合格，但是首席？想都不要想了。”
“錢師，話不能說到太滿！”
梅雅芝開口。
“那要不要打個賭？”
錢禿頭擠兌。
梅雅芝眼睛一眯。
“怎麼，不敢了？”
錢禿頭呵呵：“要是孫默拿到首席，我給你一部天級絕品功法！”
“老錢，你這就有些不厚道了。”
有人幫腔，但是錢禿頭沒搭理他。
“不敢比，就閉嘴！”
錢禿頭是擎天學府的名師，雖然名頭沒梅雅芝響亮，但是也不怕她，而且他作爲周亞聖派系的一員，現在看到孫默吃癟，自然落井下石。
“好呀，那要賭就賭大一點。”
梅雅芝豁出去了，不爭饅頭爭口氣：“我輸了，給你一枚聖級丹藥，你輸了，把你的本命功法給我！”
嘶！
聽到梅雅芝的話，衆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也太狠了吧？
錢禿頭遲疑。
梅家是名師世家，祖上一共出過三位丹藥宗師，大師不計其數，所以一枚聖級丹藥對他們家族來說，雖然珍貴，但還是拿得出來的。
自己修煉的是混元一氣功，天級絕品，雖然不是聖級，但是它的優點在於，速成。
像那些天賦普通的人，稍微練上幾年，便可以有一個不錯的實力了，混口飯吃，沒問題。
“怎麼，不敢了？”
梅雅芝原話奉還。
“梅師，別衝動。”
和梅雅芝關係不錯的名師們，趕緊勸說，這擺明了是必輸無疑呀。
“既然梅師要送我丹藥，我就卻之不恭了。”
錢禿頭朗聲：“當然，孫默如果拿到首席，我就把混元一氣功給你。”
錢禿頭怕梅雅芝反悔，故意把首席兩個字，咬的很重。
“哼！”
梅雅芝轉身離開。
“甘梨娘，沒想到這女人這麼硬氣！”
說實話，雖然看上去這是一場必勝的賭局，但是錢禿頭依舊很慌。
這就看出家族底蘊和個人氣質的區別來了。
梅雅芝，輸人不輸陣。
四周的名師們，立刻圍了上來。
“錢師，那枚丹藥，你要不要出手？”
“如果是能幫助晉階的，我買，放心，絕對是天價。”
“能不能尊敬一下老人？給我個先出價的機會。”
名師們七嘴八舌。
“好說！好說！”
聽到這些花，錢禿頭暗暗鬆了一口氣，應該是穩了。
孫默過關沒問題，但是首席？
萬秀林又不是吃乾飯的？
而且還有一個張文韜。
等等，孫默過關也難，畢竟這兩位的親傳弟子，還等着收拾李子柒呢。
……
考官們這邊的衝突，考生們自然是不知道，不過已經有半數人，放棄了。
因爲太難。
張文韜，也只點亮了十九枚光斑，可這個成績，是目前考生中最好的，而且他本人還是名師榜的守門員。
這殘酷的現實給了考生們巨大的打擊。
現在，大家的目標已經從過關合格，變成了點亮光斑，絕對不拿鴨蛋。
孫默的對頭，蔣知佟也上場了，點亮了九枚光斑。
這讓他的臉色極其難看，不過看向孫默的時候，又得意一笑，我即便再差，也比你強。
第六天的時候，輪到孫默了。
“孫默！”
當佟一鳴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一層，瞬間寂靜無聲，考生們伸長了脖子張望，就像一隻只黃鼠狼。
“老師，加油！”
葫蘆娃們送上了鼓勵。
孫默上樓，進入教室，放眼放去，有些驚訝。
很現代呀！
這和他大學時候的公共課堂有些相仿，前方是講臺，然後是左、中、右三塊區域，呈階梯向上。
孫默看了下，足以容納一千人。
“各位賢者師長，今天我們講解靈紋學。”
孫默給自己刷上了一道餘音繞樑後，開口上課。
自己的拿手底牌古法按摩術不能用了，畢竟賢者們沒有實體，所以只能靠最強的靈紋學了。
簡化聚靈紋說完，平時能收穫一大票驚歎，可是今天，教室裡連個鬼影都沒出現。
只能上電路板靈紋了。
“這是龍珠靈紋，具有狂暴效果。”
隨着孫默的講解，教室中，出現了一些螢火蟲似的光棒，它們會聚在一起，便形成了一個人影。
孫默稍稍鬆了一口氣。
……
一層，考生們注視着古賢壁壘。
“還沒亮！”
“能不能矜持點，這才過了五分鐘。”
“孫三首也不行呀！”
大家嘰嘰喳喳，巴不得孫默拿個鴨蛋，這樣大家即便落榜，也會心理平衡，畢竟那麼強的孫默都栽了，大家還有什麼不滿意呢？
緊張到不停祈禱的李子柒，突然看到古賢壁壘上，光斑亮起，頓時開心的叫了起來。
“亮了！”
“老師萬勝！”
鹿芷若歡呼。
二十分鐘過去了，光斑最後停留在九個。
看到這一幕，張文韜自信一笑，而蔣知佟，臉色難堪。
孫默這課，上了一半，便和自己的聽課人數一樣多了，簡直氣人，隨後，光斑還在增長，但是非常的緩慢。
“超過張文韜吧！”
鹿芷若雙手合十，虔誠祈禱。
公共教室中，孫默始終保持着微笑，但是內心中，卻心急如焚，非要讓我祭出殺手鐗嗎？
從未在九州出現過的電路板靈紋，還是很有殺傷力的，釣出來十五位古代賢者，但也僅此而已了。
那些沒出來的，十有八九對這門學科不感興趣。
這就像某位科學家拿了諾貝爾物理學家，但是除了行內人士，外人看到了新聞，也懶得點進去，有那時間，還不如下載個大片看一看。
“我淦，我總不能講段子吧？”
孫默真有一種來一段貫口的衝動。
爲了應付這些見多識廣的古代賢者，孫默準備的授課內容，都是目前九州最尖端的靈紋學識，可顯然，還不夠。
御空靈紋，從古到今，九州都沒有，拿出來，應該可以引爆一波人數，但是誰敢保證四周沒有聖門的耳目？
這可是能夠改變中土九州整個戰鬥體系的靈紋，孫默就算腦子壞掉了，也不會講出來的。
就算沒有耳目，也不行。
課程結束了，人數最後定格爲十九位，和張文韜齊平。
整個一層，鴉雀無聲。
孫默的強，已經毋容置疑了，並列第一，足以說明一切。
“孫師，很棒！”
佟一鳴微笑。
“佟師不是調侃我吧？”
孫默苦笑。
“等你六星的時候再來考，肯定比這個成績好。”
佟一鳴安慰。
人羣中，張文韜看着孫默，決定下一節課，就把壓箱底的東西爆出來，反正絕不能輸給孫默。
“甘梨娘，那個孫默這麼猛的嗎？”
錢禿頭有些慌了，琢磨着是不是找個理由，離開古賢館，因爲他輸不起，不過到了晚上，他又淡定了起來。
因爲下午的時候，萬秀林出場了，直接爆到了三十八人，超過孫默和張文韜足足一倍。
“不愧是周亞聖的得意門生，這一場，穩了。”
錢禿頭把心放到了肚子裡，甚至還有心情喝點小酒。
考覈繼續，少數天才，也開始脫穎而出。
金木潔第一節課，拿到了三個光斑，讓人羞愧的想死。
“孫默，我完了！”
深夜，金木潔坐在篝火邊，看着暗淡的殘月，有一種尋死的衝動。
“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孫默坐在了對面：“想想你的學生。”
“淦，周亞聖簡直不是東西！”
金木潔粗口罵人，發泄了一頓後，看向了孫默：“第二節課，你準備講什麼？”
“哲學吧？”
孫默沒有隱瞞。
“哲學？”
金木潔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鬼？
“一門新學科！”
孫默微微一笑：“我覺得，想要征服那些古代賢者，咱們的授課內容，一定要有亮點，要有前人未有，值得稱頌的地方。”
金木潔眼睛一亮。
這個出發點不錯！
話說孫默真的好厲害，自己自怨自憐的時候，人家還在想着怎麼拿第一，這意志，真堅韌！
隨後，金木潔往後一躺，癱在了草地上。
“你有哲學講，我就不行了。”
金木潔是個有節操的人，沒問孫默哲學是什麼。
“你可以講考古學呀！”
孫默支招。
“孫默，你就別消遣我了。”
金木潔苦笑。
“我沒開玩笑。”
孫默擺出了認真臉：“考古學講好了，也是大有看頭的，你可以從那些古代生物，來分析九州生物衍化史，分析某些物種爲什麼會滅絕……”
金木潔越聽，眼神越亮。
這個可以有！
“你甚至可以胡編，不，腦補，來一段侏羅紀公園什麼的，也可能咱們這些人類，是被某種物種，放養在九州這個大籠子裡的，只是咱們不知道。”
孫默侃侃而談。
對於現代人來說，這些概念司空見慣，畢竟誰還沒被科幻小說和大片薰陶過？可是對於金木潔這種土著來說，簡直是顛覆性的。
“九州是一個籠子？我們是被圈養的？”
金木潔只要一想到那個可能，突然便不寒而慄了，下意識的看向了天空。
“我只是舉個例子，你根據那些考古學識，可以自行發散思維。”
孫默說完，起身，準備回去睡覺了。
唰！
金木潔施展身法，竄到了孫默眼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再展開了講一講！”
“……”
孫默無語。
“求你了，孫老師！”
金木潔撒嬌。
完了，孫默真抗不住這個，畢竟金木潔實在是太大，太白了。
“好吧！”
孫默正要坐下來，卻被金木潔攔住了。
“等等，去我的帳篷裡。”
在這裡講，被人偷聽去了怎麼辦？
不給孫默拒絕的機會，金木潔直接把孫默扯進了帳篷中。
做完晚課的李子柒，從帳篷出來，準備問問孫默肚子餓不餓，要不要準備宵夜，結果沒看到人。
“在金老師的帳篷裡。”
秦瑤光爆料。
“啊？”
李子柒傻眼，連忙追問：“進去多久了？”
“反正懷上一個孩子，足夠了。”
秦瑤光心說，也有可能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