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的時候,花無缺便醒了,低頭看着八爪魚般纏着自己的小魚兒,周身散發真醉人的溫柔氣息。
小魚兒睡着的時候既漂亮又無害,長長的睫毛像女孩子一樣微微卷起,花瓣般的嘴脣微嘟起,就像是個嬰孩般無邪。
小魚兒睡覺的時候也不老實,抱着花無缺無意識的蹭着他,修長的腿盤在花無缺的大腿上,另一隻腿屈起,剛好抵住了花無缺的小兄弟。
清晨原本就容易“激動”,更何況還是面對自己心愛的人無意識的撩撥,花無缺只覺得這輩子的引以爲傲的忍耐力,每次面對小魚兒的時候,就被丟到了天邊,他垂頭含住了覬覦已久的紅脣,翻身把小魚兒壓在身下,加深這個吻。
小魚兒做夢夢到在啃雞腿,突然掉到了水裡,嘴裡含着雞腿,可以鼻子卻越來越呼吸不順,憋得他從夢中掙了出來,纔看清楚發生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一大早就發情的某人,敏感的感覺到了抵在自己腰間的東西,小魚兒連忙躲開,昨晚上被折騰了大半夜,渾身散了架一樣,要是再來一次,他非要死在牀上不可。
花無缺攬住小魚兒,柔聲道:“我只是抱抱你,什麼都不做。”吃了這麼久素,第一次開葷有點不知節制,爲了避免小魚兒對這種事情產生抵抗心理,花無缺覺得還是忍一時之痛比較好。於是,花無缺開始默默的運轉清心咒,一遍又一遍。
他雙手放在小魚兒的腰間,用上內力幫着小魚兒推拿,暖暖的手掌彷彿帶着魔力,被他拂過的地方,好像就沒那麼痠痛了。
小魚兒的肚子突然叫了一聲,他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哥,你要是餓了,我們就下去吃飯。”
花無缺也不拆穿他這種倒打一耙的無恥行爲,只是寵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你在這等我,我去把早飯端上來。”
小魚兒應了一聲後,仰面倒在牀上,心安理得的繼續睡了過去。
花無缺好笑的看着小魚兒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圓筒,擡手拍了他屁股的位置一下,之後滿面春風的下了樓。
現在天色還早,剛好去玉春樓給小魚兒買早點,玉春樓的早點遠近馳名,每天早上都有許多人,排隊能排幾個時辰,當然,其中也有特權階級,就比如移花宮,不過今天難得人少,花無缺突然想體會一把親自排隊給愛人買早餐的癮,就老老實實的跟在隊伍的後面等着。
心中想象着待會兒小魚兒吃東西的滿足樣子,花無缺只覺得心裡前所未有輕鬆快樂。
“你聽說了嗎,王家被滅門了!!!”後面排隊的一個大叔對着他身後的一個俠客裝扮的人說道。
俠客神秘一笑道:“這有什麼,你知道王家是被誰滅門的嗎?”
大叔被他那‘知情人’的微笑引得心裡着急,趕緊問道:“是誰?”
俠客笑了一會兒,周圍的人也被吸引了過來,他纔開口道:“是惡人谷!”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見之前一直無視他,專心排隊的貴公子望向了他,心裡一陣得意。
花無缺聽到惡人谷這三個字之後就覺得有些不妙,“兄臺,敢問你爲何知道兇手是惡人谷的人?”
俠客自來熟的從後面走到了花無缺的身邊,手一伸,笑道:“消息的來源嘛,可是秘密,想要知道的話也不難,惠顧,五十兩銀子。”
花無缺笑了笑,溫聲道:“莫非在下看起來很像待宰的肥羊?”
俠客笑道:“這消息嘛,看賣給誰了,像公子這麼金貴的人,自然要賣的貴一點。”明明一張忠厚老實的臉,硬是讓他做出了奸商的猥|瑣笑容。
花無缺從懷裡拿出了一個五十兩的銀錠子,俠客伸手便想搶,可惜,花無缺的手比他快多了,俠客臉色變了變,問道:“公子這是何意?”
花無缺單手拿着銀錠子,一撮,銀錠子無聲無息的裂成了兩半,花無缺笑道:“先付一半定金,你說的好,我再付你尾款。”
俠客被他這一手震懾住,有些吃驚的看着花無缺的手,那雙手修長白皙光滑,實在是難以想象,這隻手竟然有裂石碎金之能,知道今天遇到了高人,他也就不再囉嗦,直接說了消息:“距離這裡十里路的王家鏢局,一夜之間被滅滿門,當時我就在現場,虧得我輕功好,才躲了過去。當時動手的就只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用的功夫我知道!那是血手杜殺的獨門刀法!”
花無缺問道:“你如何知道杜殺的刀法?”
俠客道:“在我幼年的時候,杜殺還沒進惡人谷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他殺人。”
花無缺道:“可是……據我所知,杜殺現在應該還在惡人谷,又怎麼會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滅王家鏢局,他們之間應該沒什麼恩怨糾葛。”
俠客被他問的一滯,後道:“你還不知道嗎?現在杜殺,屠嬌嬌,哈哈兒等人已經離開了惡人谷!”
花無缺沉吟一會兒,接着道:“你把你晚上看到的仔細的說一遍給我聽。”
俠客道:“昨日,子時,我路過王家,見一人,大約七尺高,偏瘦,右手是一彎鐵鉤,那人孤身進了王府,之後,王府便接連傳來慘叫聲,咳咳,我……”他說到這裡,臉上帶了點不好意思的神色,直接把中間一段省了過去,道:“早上就傳出了王家被滅門的消息!”
花無缺暗道,這人怕是當時就落跑了,他把剩下的銀子遞給了那位俠客,剛好,前面沒人了,他遍進了玉春樓,先買了早點。
那個俠客緊跟着走了進去,完全無視後面那些“喂,你小子怎麼插隊!”之類的羣憤。他還頗爲得意的想,今天賺了,碰到個冤大頭,賺了五十兩,還因此插了對,不然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
小魚兒此時已經穿戴整齊,等了一會兒,見他哥哥沒有回來,有些坐不住了,便出了客棧去尋人。
剛好在客棧門口碰到了花無缺,他一個箭步走上前,拉住花無缺的手臂,嘟着嘴抱怨道:“你怎麼這麼慢。”
花無缺俊秀的臉龐上帶着寵溺的微笑,晃了晃手裡的袋子,笑道:“排隊買早點,剛好你起來,我們快點回房,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魚兒笑眯眯道:“好!”便拉着他哥哥往樓上走。
走進了房間,發現身後跟了個人,轉頭看過去,是一個長得很正氣,一看就是大俠貌的傢伙,他眼睛微挑高,看了那人一眼,毫不客氣的問道:“你是誰?跟着我們做什麼?”
俠客憨厚的拱手笑道:“在下許威,不知兩位兄臺如何稱呼?”
小魚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笑了下,道:“沒聽說過。”
“……”許威中了第一箭,掙扎的看向花無缺。
花無缺解釋道:“這位兄臺是我在給你買早點的時候認識的。”
說完,小魚兒就開始用一種控訴的眼神瞅着花無缺,企圖用眼神表達對花無缺這種不分男女的招蜂引蝶的極度不滿。
花無缺哭笑不得輕輕捏了捏小魚兒的手心,笑道:“許兄是目睹王家滅門的重要證人,我想,有些問題還是你親自問問他比較好。”
小魚兒聳聳肩道:“王家是哪家?他家滅門跟我有什麼關係?”
花無缺壓低聲音道:“許威看到的兇手,貌似是血手杜殺。”
小魚兒第一反應和花無缺一樣,脫口便道:“不可能!”隨後瞪了許威一眼:“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要是真的是杜殺,你怎麼可能還有命留下!”
許威乾笑了兩聲,不服氣道:“在下武功雖然不是一流,但是輕功卻是不錯,那杜殺可追不上我。”
小魚兒翻了個白眼,罵道:“蠢,杜殺如果出來了,那他身邊一定跟着其他幾大惡人,他的輕功不好,但是陰九幽的輕功可是數一數二,怎麼可能放掉你這麼個漏網之魚。”
他這話剛說完,就覺得哪裡不對,杜殺他們的性格和作風,他當然很瞭解,可這不代表別人也瞭解,那……許威說兇手是杜殺,這代表什麼?!小魚兒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杜殺他們千不對萬不對,怎麼也算是養大了他的長輩,如果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他小魚兒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花花的地雷,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