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熱鬧了一天的蘇河鎮並沒有靜息下來,反而更顯喧囂。
霓虹燈閃爍着柔光,把蘇河變成另外一副夜景畫。如果說早上的蘇河就像水粉畫,那晚上就是濃墨重彩的油畫。
苗族老婆婆們安靜地坐在江邊,穿針引線,面前擺着賣貨筐,裡面是她們手工縫製的繡花錢包、杯墊坐墊,還有用苗銀打造出的精美的手鐲耳環。
夜晚的綠色長廊,比肩疊踵。
漸漸的,人越聚越多,摩肩接踵的不斷從入口涌來。美麗蘇河江邊坐滿了人,擠在人羣中,非常吃力。
林天奇、仇四海、耶魯吶三人夜幕黃昏邊離開弔樓閒逛名鎮蘇河。一圈下來,三人不由咂舌。
原汁原味的蘇河文化、韻味獨特的土話、別具一格的苗族服飾、苦辣鹹酸的飲食習慣,還有原始戲劇活化石儺堂戲、地方風味十足的陽戲、散發着泥土清香的文茶燈,以及玻璃吹畫、蠟染、紙紮、苗族銀飾等格調清新高古的民間工藝,構成蘇河獨具特點的民族民俗風情。
在名店中挑了好幾樣銀飾,林天奇他們這才往有名的“宜春樓”而去。
所謂宜春樓,用古話說就是妓院,只不過蘇河這邊的宜春樓相對溫雅一點!在耶魯吶的指引下,一襲白衣手中一把摺扇漫不經心搖晃着的天奇來到了古鎮蘇河斷橋側。
兩層蓋着琉璃土瓦的街巷將燈火璀璨的“宜春樓”圍在中間!霓虹燈閃爍的宜春樓前,迎賓姑娘盡是唐裝,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們,玉手中各自一把油紙扇,縱然隔着一段距離,也能聽得那麼那嬌柔柔令人酥麻的聲音。
宜春樓,向來都是蘇河最爲複雜的地方,這裡魚龍混扎,前來蘇河的遊客都會來這裡一堵有古代風範的場所,然而,也有很多外界消息從這裡傳出。
立在宜春樓前,天奇等人來不及去打量着別有一番韻味的地方,幾個姑娘便是連推帶拉將他們拖了進去。
寬敞大廳,張袂成帷的人羣幾乎佔據上百平米裝飾古典的大廳。裝飾五彩繽紛的天花板,令人有種回到古代之感。
在大廳側面,瞧得有女客觀坐,天奇三人相視一眼,心想妓院也讓女人進來?這...不太合適吧!
“哎呦...這位公子,您應該是第一次來吧!”一身綾羅綢緞的老女人施施然走來,春光笑容隱瞞帶有皺紋的臉頰,說話間,一口金牙在大廳燈光耀射下,光芒耀眼。
略微打量,天奇展顏一笑。“您應該是這裡姑娘們的‘媽媽’吧!”
“公子好眼力!公子隨便挑,這裡的姑娘個個水靈,保證
讓公子一夜春宵。”老鴇面容濃妝,扭捏着那肥嘟嘟的水桶腰,一點天奇。
足下不由往後移一小步,打量着這裡環境的天奇還真擔心這老女人臉上的胭脂水粉掉在自己身上。
手中弧形摺扇一收,嘴角噙着一抹多情弧度,天奇粲然一笑。道:“一般的姑娘本公子可瞧不上,實不相瞞媽媽,今日抵達蘇河美城,聞得此間雅爾,特過來瞧瞧。”
老鴇驚愕,隨即眉開眼笑。“雅爾可是我宜春樓第一,公子若想見她,須得通過考覈。”老鴇見怪不怪了,來這裡尋歡作樂的都想雅爾,可那首詩不知難倒了多少自恃飽讀詩書的人,今日又多了一批人,老鴇又有大把的銀子賺,豈能不高興。
大廳右邊寬敞處,這裡設了一間雅座,只是費用高了點!不過,這點錢天奇出得起。
雅間不下百名文雅之士正在苦思冥想,每一桌都有紙筆!天奇三人坐了下來,仇四海小聲的說:“奇少,看來這首詩有難度的,你看都一個月了,還是沒得能夠過關,順利見到那位‘雅爾’。”
打量着前後左右的人不是低落就是一臉惆悵,有的甚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臉發愁!天奇頓時打起了精神,心想蘇河這邊雖然不能與一二流家族城市相比,但也不會沒個飽讀詩書經文的人吧!
“老魯,去弄張過關規則來,老子就不信邪!”
耶魯吶起身去那通關規則說明,天奇看了一下。心頭不由一驚,真是好有韻意的七言律詩。
“雅懷恩情何處來,爾吾人事盡歸空。今君請上宜春樓,生嘆您心知情意。無粲幫風做事多,怨知我有不平色。無奈贖得日月在,悔往身後於肖蓋。”
這首詩讀起來怎麼會有一種潸然的感覺呢!天奇沉吟繼續看下去。此詩是雅爾親筆所做,她的要求不高,只要有人能夠寫出與此詩前後對接,相互襯托的七言律詩,她的初夜就給誰?
原以爲宜春樓的這道節目只是爲了吸引旅客前來消費,但在這一刻,天奇不那麼想了!
這首詩涵義頗深,能做出此詩的人,雖爲名妓,但不可否認她是個才華出衆,善詩詞的一代名妓。既然能夠在宜春樓這種地方稱名妓,容貌上必定不會輸給蘇河任何一個人。
“奇少,你是不是看出點什麼了?”瞧着天奇劍眉時鬆時緊,仇四海湊近小聲的問。
將紙頁放在桌上,天奇淡然爲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清冽目光掃視雅間形形色色的人,道:“這些人對這首詩都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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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法都不一樣!根據此詩的意思有的人說,這是雅爾爲
了報答宜春樓的恩情,希望前來的客人多多逢場,她將不甚感激,畢竟裡面有一句‘今君請上宜春樓,生嘆您心知情意’。”耶魯吶小聲的繼續說:“有的人又根據‘最後兩句’的意思說,不管是誰只要能夠對得上這首詩,雅爾縱然是人間美人,也會不分日夜,即便是草根出生,她也會將自己的初夜獻出。”
仇四海接着耶魯吶的話題道:“每個人的說法都不一樣,這些天蘇河鎮中這首詩傳得沸沸揚揚,能對出詩句的人不少,但沒有一人的解釋能夠讓雅爾點頭滿意的。”
“看來,這些人都是衝着這位美人的美貌來的,他們難道只會用下半身去思考問題嗎?”脣角抿着一抹譏諷笑意,天奇深邃冰眸輕微眯了起來,語氣淡淡的道。
下半身?
仇四海和耶魯吶一聽這話,不由對視一眼,耶魯吶疑惑的問:“奇少你的意思是...你看出這首詩的含義了?”
仇四海豎起了耳朵。
天奇淡淡一笑。道:“這些人都是扯*蛋,不過,他們的說的都有一定的道理,這首詩表面上看起來大致就是這個意思,但是她們只忠於那個雅爾的美貌,這一點誤導了他們啊!”
“表面上?”耶魯吶濃黑的眼瞳呆滯幾秒。
“奇少,快說吧!這首詩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一向沉默寡言的仇四海瞧着天奇諱莫高深的神色,也來了興趣。
天奇始終帶着溫醇笑意,手捧一杯清茶,滿是愜意的享受着!同時也聽着雅間中人們的說法,就是掉着耶魯吶和仇四海那長長的胃口。
而在天奇他們後方,一位白衣男子也是靜靜的品着清茶,寒冽目光雖定格在喧囂大廳那長長的油紙七言律詩上,但神色卻是相對淡然,他也跟天奇一樣,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聽着雅間人們的竊竊私語聲。
靠窗位置上,妙齡身軀的女人也是靜坐於此!相對於雅間中爲‘雅爾’着迷、發狂的男人來說,她來這裡的目的也只是想一堵有傳說‘妓院’風采的宜春樓。可來到這裡的她,萬萬沒有想到會遇到與自己同住在‘豐源閣’二樓的那個叫花子,可這叫花子乞丐怎麼搖身一變就成風度翩翩的公子了。
丰韻女人美妙眼紋掃過揹着自己的天奇,她就是想不明白這人究竟是什麼回事,中午的時間還是個落魄乞丐,怎麼現在卻像個書生跑到這宜春樓來逍遙快樂?
“天下男人都一樣,沒一個是好東西的。”暗暗罵了一句,女人收回泠泠目光,繼續喝她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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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