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笑道:“殿主說的可是‘黑夜魔瞳’?老實說我們這些人剛剛從那個地方出來的,裡面的壞處挺多,好處卻挺少。你們血魔殿派去的高手就是因爲被‘黑夜’腐蝕了雙眼纔會導致精神錯亂,可不能栽贓嫁禍給恩公”
鬆任道臉色這次大變,道:“這不可能!進入‘黑夜魔瞳’沒人能夠活着出來!”他突然獰笑起來,道:“就算你們真的能活着走出‘黑夜魔瞳’也逃不出本座的‘鬼蜮纏絲’”
他一揮手,只見周圍屋檐上突然冒出十多名黑衣人,各個手中持着一件巨大丑陋的法器,原來鬆任道之所以不慌不忙,其目的就爲了穩住對方,好讓自己的伏兵做好應對之變。
此刻那些血魔殿衆早就悄悄退開那法器所能波及的區域,整條大街中間除了紫竹和小妖女他們二十餘人,竟然顯得空蕩蕩。地上屍體橫陳,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腐敗而詭譎的氣息,紫竹並沒有多大震驚,反而和疤臉大漢相視而笑。
鬆任道深知自己親自督造的法器威力究竟有多強,這十數只名爲‘鬼蜮纏絲’的法器一經發射,裡面的魔靈訣將會牽引周圍所有的靈氣,形成魔鍼芒,萬針齊發,人在其中越是抵擋將牽引出越多的魔鍼芒,那是比他連環訣可怕百倍的法器,倘若不能在第一時間完全阻擋,它講永無休止,越聚越多,直到剩下最強的一個,少了旁人靈力的牽引,才能化解掉。不過一個人的力量即便再高出一倍,相信對付起來也是遊刃有餘了。
然而鬆任道連連指示攻擊,房屋上的黑衣人居然呆如木塑,毫無感應,他心中大是驚訝,舉目四望。龍德忠怒叫:“你們眼睛都瞎了嗎?”
這時一個極細極陰柔地聲音在周圍突然響起:“不錯,我們眼睛都是瞎的,可是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小輩說三道四了。”
說話間,房頂上那些血魔殿的魔人身體一軟,紛紛滾落下來。在他們背後倏地飄出數條白色的影子,柔長飄逸,龍德忠眼前一花,一條白色影子已經飄飛卷至眼前,一股奇怪至極的力量向他頭頂扣去。
龍德忠身爲血魔殿的魔主,修爲甚至比左魅還高出一招半式,可對方身法實在太過詭異了,連他的眼神也只瞧見一簇雪白的毛髮蜂擁而來,他連忙手中寒訣立刻結成,向對方轟了過去。沒想到那長長的身影一折已經飄浮到左邊,接着頭頂就滲入一股奇寒,他在血魔殿修練的本就是寒訣,可對方這股寒流竟然連他也抵禦不了,全身僵硬,他心頭大駭,硬是用修了百年的魔靈力將寒流阻上片刻,勉強把頭一偏,結果肩膀處已經被死死捏住,那寒流幾乎叫他痛覺失去,喀喀數響,鎖骨盡碎,身體被大力掀起,遠遠地跌了出去。
那白影這才飄落站立,卻是一名白髮拖地,滿臉摺皺的老者,在他雙眼處空無一物,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如來自九幽地府的亡靈,陰森恐怖,此刻雖然是是白晝,卻讓人遍體產生一股寒意。
長髮老者點頭讚道:“小輩居然能躲開老夫的陰冥訣,真是不錯。”
鬆任道手心不竟滲出冷汗來,龍德忠在魔人中享譽甚高,居然在對方手中一招落敗,對方那份修爲究竟臻至什麼樣的境界?這些人個個長髮垂地,滿臉皺紋,而且口口稱年過百歲的龍德忠爲小輩,一時間也摸不透他們實際年紀。
就在那些長髮人突如其來之時,疤臉漢子呈東和紫竹示意小妖女他們跟隨自己,趁着空隙衝出包圍圈。這一切早在他們的意料之中,血魔殿主爲了要一舉剿滅他們,因此撤開周圍的魔徒,現在反而讓他們輕而易舉逃走。
等血魔殿魔人發現他們的意圖,再度包抄過來,他們卻已經躍上屋頂那下面一羣人甩了開來。呈東倒不是害怕與這些蝦並蟹將對決,只是由於受了重任要安全帶離這羣小魔人,因此顧不上和他們糾纏,一路上紫竹等人分別牽着小妖女等人越屋翻牆,一邊躲避着潛伏在周圍的魔兵叛軍,一邊給他們施加了防護訣,以保證他們安全上的萬無一失。
小魔人們雖然感覺對方沒有惡意,但這樣莫名其妙地跟着亂跑終究不是滋味,經過再三詢問,對方只是說恩公要他來搭救他們的,那些長髮人同樣也是受到恩公委託來迎接他們。對方不解釋倒好,越解釋他們心中就越懷疑,小魔人對自己的老大有多少道行心知道肚明,不竟懷疑起他們是不是弄錯了對象,最後甚至要他們形容老大的外貌,這纔沒有話說,因爲全天下同名同姓也許不在少數,但臉色幽綠的小魔人卻僅此一個。
他們好奇之極,一時心癢難搔,恨不得立刻見到自己的老大,揪着他的領襟好好審問,在這一個月內他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奇遇,竟會惹到了可怕的血魔殿又會有這麼多修爲超凡入聖的修身高手稱他爲恩公?
起先是那羣把他們從李府後園中解救出來的神秘人物,現在又出現了這批人,還有那些長髮垂地的老者,甚至那些兵士都盡力維護他們,老大究竟在這裡做了什麼事呢?
在他們陷入沉思之時,紫竹攜帶着他們潛入了一座大屋內,這房屋內空無一人,擺設顯得十分簡單,但卻很是乾淨,似乎經常有人打掃的樣子。他們格外小心的環顧周圍,只到肯定沒有人追蹤,這纔在大廳上的牆壁上推去,只聽喀喀大響,那牆壁向邊上移了過去,一羣人就這麼魚貫而入。
牆壁重新復位,地道十分寬敞,周圍亮着靈力燈,可以清楚地看到整條通道均是由堅固的金鋼巖砌成,遠遠延伸過去,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遠多長。
小賴有些害怕,道:“你們……你們不是說要帶我們去見老大嗎?幹什麼要走這條又陰森又狹窄的老鼠洞?”
紫竹笑道:“因爲所有的路都已經被封死了,只有這條路才能毫無阻礙地抵達皇宮。”
小妖女道:“皇宮?你快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那死傢伙搞出這麼多花樣真是豈有此理,我見到他非要他好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