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邊的菜市場很小,畢竟很多人都是在食堂用餐,除了小部分教職工家屬纔在家裡做飯。
許冬買了些蔬菜肉食,正準備稱些豆腐回去,手機響了起來。他當即以爲是陳清越,趕緊掏出手機來,只是來電號碼卻是陌生號碼。
手機歸屬地是金陵。
許冬猶豫片刻,走到菜市場一個偏僻角落裡,然後按下接聽鍵。
“你好,哪位?”
許冬隱約能猜到對方是誰。畢竟對方勢力龐大,查他的身份跟手機號碼都很簡單。
“是許冬許先生吧?”電話那頭是個老者的聲音。
是楊獻偉。
許冬自是不知。
“我是,有事嗎?”許冬語氣很淡,也很平穩。
“我這裡有一些關於陳清越陳小姐的事情,閣下應該會感興趣吧。”楊獻偉相信許冬會聽下去。
“你是白家的人。”許冬反問。
楊獻偉回了聲是,然後又道:“許先生以爲陳清越小姐是怎樣一個人?”
許冬回道:“這跟你無關。”
楊獻偉嗤之以鼻,隨即道:“陳清越復旦大學畢業,你呢?她是漢江陳家的大小姐,不愁吃穿,典型白富美,你呢?她在漢江大學任職,你呢?”
“你在她眼裡,就是個**絲。”楊獻偉繼續道:“你以爲她心甘情願跟你在一起,我實話告訴你吧,她一直都在利用你……”
許冬打斷楊獻偉道:“我可以掛電話嗎?”
“可以,能讓我再說一句嗎?”
“你說。”
楊獻偉一字一句道:“陳清越殺了她男朋友,殺了她母親和妹妹,更害死了她的父親,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你還喜歡嗎?”
“我知道你喜歡她。”楊獻偉再次強調。
然後許冬掛了電話。
他的心在劇烈的跳動,他不相信陳清越有這麼狠毒。
楊獻偉則笑了,他推測的全對。
那麼平凡的一個年輕人,怎麼可能不對陳清越動心呢?一旦對方出現隔膜,很多事情迎刃而解。
若是許冬離開陳清越,楊獻偉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找到對方。
因爲c組很快就到了。
許冬像丟了魂似的往回走着,陳清越在他眼裡一直都很完美。
但他沒想到對方的學歷,家世如此顯赫。
他許冬算什麼。
可她爲什麼要去做那些事?
許冬感覺楊獻偉沒有欺騙他,至於到底如何,許冬決定去問一下陳清越。
進屋後,陳清越房門緊閉着,許冬尋思着對方是不是在睡覺。如此他也不好意思打擾對方。便將菜放好在廚房,然後回了房間。
陳清越躺在牀上,兩眼無力的看着天花板,濮恆飛的手機仍舊躺在地板上,只是屏幕四分五裂。
一聲細微的提示聲。
陳清越木訥的掃了下自己的手機,是郵件提醒。
她隨手點開,郵件裡有兩張車禍現場照片。還有一句話:“現在想清楚還來得及,不然沒有以後了。”
陳清越淒涼一笑,她纔不管以後。
她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成了孤兒。
……
許冬一覺醒來,天快黑了,他下午一直在想着楊獻偉的那番話,然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從牀上爬起來,許冬開了燈,然後走進客廳。陳清越的房門依舊緊閉。
無奈的搖搖頭,許冬開始做飯。
等到飯菜妥當,他敲了敲陳清越的門。
過了好一會,門開了,陳清越憔悴的走了出來。臉上有明顯的淚痕,應該是哭了很長時間。
許冬想問對方怎麼了,想起楊獻偉的那番話,到嘴邊的話又塞了回去。
陳清越慢慢趴着飯,沒有吃菜。
許冬終是忍不住,開口了。
“下午白家人打我電話,說你殺了你男朋友,還有你母親妹妹……”
“你信嗎?“
陳清越聲音很冷。
“我想聽你說。”許冬有些後悔問了。
陳清越的心情很差,她不想多說,看着許冬道:“是的,我殺了他們。”
“爲什麼?”許冬覺得這裡面一定有內幕。應該跟陳清越被綁架的事情有關。
陳清越放下筷子:“我是個壞女人,可以了?”
她站起身,朝門邊走去,許冬忙問:“你去哪。”
“出去走走。”
“我跟你去吧。”許冬起身道。
陳清越搖搖頭:“不用了,我討厭別人懷疑我。”
然後,她開門走了出去。留下許冬在屋裡發呆。
他的確是懷疑她。
……
陳家大院。
二爺慢慢從輪椅上站起身,看着院內的一株楓樹,問一旁的劉律師:“成心,清越有消息了嗎?”
劉成心上前一步扶住二爺:“派去澳洲的人已經查出霍新宇死了,清越小姐則壓根沒有出境記錄,銀行那邊剛剛確認了,清越小姐的銀行卡在慶安有刷卡記錄。”
“清越在慶安?”二爺慢慢朝院中走去:“車禍查的怎麼樣了。”
“是白家人乾的。”劉成心回道:“二爺,要不要派人報復。”
二爺搖了搖頭:“隨他去吧,姓宮的不是什麼好東西,至於洛羽,那孩子心機太重,我自來不喜。”
“早些年,我就告訴老大,陳家的產業在國外,沒必要回國,他就是不信,現在落了個家破人亡,哎……調歐洲的特行回來吧,清越無緣無故去了慶安,不怎麼對勁,你親自去一趟,帶她回來。記住了,我活不長久,陳家的產業必須有個繼承人,那個人就是清越。”
劉成心甚是鄭重的回道:“我明白。”
……
許冬一直呆坐着,他覺得自己太輕信別人了。楊獻偉那番話是很刺耳,可他沒必要去信。
他得去找到陳清越,然後跟女孩道歉。
心裡這麼一決定,許冬的身影便出現在樓下,然後朝前走去。他剛剛打了女孩的手機,可手機在屋裡,他只能下樓去找。
只是校園這麼大,許冬一時間哪裡能找到。
他原想打瞿顏電話問問,可拿起手機纔想起壓根沒存對方號碼。
想着陳清越經常去圖書館,現在搞不好也在那裡。許冬立即精神一振,朝圖書館跑去。
等他趕到圖書館廣場前時,迎面碰上倆人。
許冬覺得其中一人有些熟悉,似乎見過。
而對方中另一人卻都認識許冬。
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