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面積很大，從極深的水下慢慢漂浮上來。
許冬乘坐的木船就在黑影的正上方。他放出意識，很快就捕捉到了黑影的全貌。
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這個水下怪獸。
但還是忍不住心寒。
他想立刻離開木船。
雖然河岸離他很遠，但只要他不停的瞬移，總能抵達岸上。
就在許冬焦慮不安時，悠然的聲音傳了過來：“別動，隨它去。”
顯然，她也探知到了水下那個恐怖的存在。
“它一口就能連人帶船把我們吞下去。”許冬的外擴意識告訴他，巨大的水怪已經離水面越來越近了。
“彭宗主的遊記上說，這種河蝠不會游到水面上的。”悠然淡淡回道。
許冬聽了，只能相信。然後靜靜的坐下來，但外擴意識一直監視着離水面越來越近的黑影。
終於，黑影在離水面五米處停住了。
對方的尾鰭露出水面，上面長滿了尖銳的倒刺。
這條河蝠隨着木船平行的遊行了一會，逐漸下沉。
許冬鬆了口氣。
悠然也是。
她能感覺到這條河蝠身上帶着的恐怖氣息。
“還是上岸吧。”許冬擔心河裡還有不少怪物。
“上岸死得更快。”悠然依舊坐在船尾：“你要是無聊，我教你一個法門。”
“什麼法門？”
許冬有些激動的問。
“聚氣。”悠然回道：“元氣是一切功法的基礎，可惜地球上已經沒有了元氣。”
“這裡是不是特別多。”許冬問道。
“是的。”悠然頓了頓說：“你要學，我就教你。”
許冬使勁點點頭，不學白不學。
悠然當即口述了一篇功法。
這種導氣的法門，放在地球上，絕對會被人說成忽悠人的。
但現在，許冬按照方法靜心聚氣，很快就感覺到了元氣的存在。
這種感覺很好。
就像原本飢渴的人喝下甘泉似得。
一時間，許冬只覺全身經脈舒適不已。
再次睜眼時，已經晚間了。
“別太興奮，這些元氣等你回到地球就會消失。”悠然上船前，燒了個泥盆跟些許木炭。
木炭放在盆裡，點燃後，可以烤魚。
“一刻都不能保留嗎？”許冬覺得現在的瞬移距離可以達到五百米。
不過外擴意識還是隻有一百米。
“在這裡，你可以源源不斷的補充元氣，就像這條河一樣，水是流動的，有輸出，也有輸入。”悠然說着朝許冬伸伸手，許冬當即把鹽拿出來遞了過去。
“可一旦你回了地球，你就像一潭死水，早晚會乾涸。”
“地球上的元氣什麼時候消失殆盡的？”許冬問道。
“明朝。”悠然回道。
“怪不得明清以後便沒有那些厲害的大將了。”許冬其實以前也想過這種問題。
那就是古代的那些將軍爲什麼很多都是武藝超羣，一個個的動不動萬人敵。
看來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這些人吸取了元氣。
“元氣爲什麼消失？”許冬再問。
“我也不清楚，可能就是用完了的緣故吧。”悠然聚氣一天，修復好了身上的傷，心情還算可以，她將一個烤好的魚遞給許冬：“我們聊聊吧。”
許冬也是這麼想的。
他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對方。
“我這次到崑崙山是想取回隱宗魚宗主墓穴裡的一件東西。”
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直接說道。
“你是說魚化生的那個衣冠冢吧？”
許冬趕緊問：“你也知道？”
“我只知道那衣冠冢裡什麼都沒有。”悠然道：“可能是用掩人耳目的假墓吧。”
“那你知道真墓在哪裡嗎？”許冬問。
悠然搖了搖頭：“不清楚。”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魚宗主的衣冠冢的？”
許冬心想武宗當年不會是想去盜墓來着的吧。
“宗門一個長老跟我說的。”悠然道：“他已經去世了。”
“書長老？”
“你怎麼知道？”
許冬當即說出了阿奇阿蘭的事情。
“那個死丫頭。”悠然小聲說了句。
“你們那位彭宗主當初在這裡待了多久，他究竟遇到了些什麼，爲什麼說這裡是地獄，還不許你們再進來。”許冬問道。
“他遊記裡說在這裡待了十年。”悠然道：“至於他遇到了什麼，恕我無可奉告。”
“你這樣，我們很難攜手共進。”許冬幽幽道。
“我不是說了嗎？循着這條河一直走下去，會看到一座廟，那時我們就可以離開了。”悠然道：“當然，如果你想四處看看，我也不攔你。”
“這裡有沒有人？”許冬頓了頓道：“外星人。”
“有。”悠然肯定的回道：“但不在這一塊。”
“這個星球很大？”
“那我就不清楚了。”悠然回道。
許冬又問了一些問題，但悠然的回答幾乎都是不清不楚。他覺得這姑娘似乎想隱瞞什麼。
“你的小空間從何而來？”悠然給許冬回答完問題後說道。
“隱龍戒自帶的。”許冬回道。
“能把那面觀者鏡給我看看嗎？”
許冬遲疑了下，從戒指空間裡取出鏡子遞給悠然。
悠然甚是仔細的看了好幾遍，然後把鏡子還給了許冬。
“你說，這鏡子可以用來瞬移，那你之前有過這種經歷了？”
她問道。
許冬當即將在海底城憑着銅鏡瞬移到日本京都的事情說了下。
但云禾的事沒有說。
他只是說陰差陽錯的進入了海底城。
“按照你這麼說，觀者鏡應該有十二面了。”悠然說道。
許冬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悠然沒有再說話。
許冬也沒有。
他看到遠處的岸上點着一堆巨大的篝火。
取出望遠鏡，許冬倒吸口涼氣。
因爲篝火周圍站着不少牛頭蛇身的生物。
那些生物，全身**的圍着篝火。
而篝火裡面，則用鐵鏈緊緊鎖着一個渾身通白的猿猴。
悠然從許冬手裡搶過望遠鏡，看了幾眼後，快速的把泥盆裡的炭火澆滅了，然後臥倒在船艙裡。
“不想死就躺下。”同時，她輕聲提醒許冬。
許冬趕緊臥倒在船板上，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繼續用望遠鏡看着岸邊的場景。
那猿猴雖然被烈火焚燒，但雪白的毛髮並沒有變黑。
同樣，對方也沒有掙扎。
許冬心想這搞得哪一齣。
忽然，他見到一道扭曲的黑煙從猿猴頭頂冒出。然後，那道煙化成一個虛幻的形狀。
許冬覺得這東西像是個站立的羚羊。
羚羊漂浮在半空中，張嘴一吸，那些牛首蛇身的生物便全倒下了。
同時，它們的身體快速變幹。
許冬明白了，這應該是某種儀式。
但就在他準備取下眼前的望遠鏡時，他赫然看到那漂浮在半空羚羊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