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
“我在哪裡?”
“我又是誰?”
房間裡一連串響起三句問話。
說這話的是悠然。
不過此時的她已經被內丹能量改變了身體,成爲一個少女。
女傭給悠然換衣服的時候,檢查過對方的身體,心臟上的傷口已經痊癒,沒有一絲疤痕,似乎從未受過重傷。
之後,醫生給悠然做了全身檢查,沒有任何問題。
晚間,悠然醒了過來。
照看她的女傭趕緊下樓稟告莫青山跟許冬。
然後,悠然衝着這一老一少連續問了三個問題。
明顯,她喪失了記憶。而且還變得甚是膽小,這一點從她雙手抱膝蹲在牀頭就能看出來。
“孩子,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莫青山溫和的聲音讓悠然放鬆不少戒備。
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記不得了。
“你是我孫女,前些天被車撞了,一直昏迷不醒。”莫青山緩緩說道。
許冬聽了,有些詫異,但沒有表現出來。
莫青山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悠然聽了莫青山的話,思考半晌,但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她指了指許冬道:“他是誰?”
“他是許冬哥哥。”莫青山微笑道。
“我叫什麼名字。”悠然問道。
莫青山沒有猶豫,直接道:“你叫莫悠然。”
悠然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爺爺,我餓了,想吃飯。”
“我這就讓人給你送過來。”莫青山說完,門外的女傭便下去準備飯菜了。
悠然在牀上坐了下來,但臉上還是充滿了茫然。
她記不起一絲以前的事情。
“都是爺爺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莫青山歉然道。他的語氣很誠懇,就是真的是他沒有保護好悠然一樣。
“爺爺,你別這麼說,我沒事的。”悠然勉強笑了笑:“說不定回頭都記起來了。”
這時,悠然把飯菜端進了房間。
悠然起身下牀,但身體有些軟,一時間站不住,許冬便走上前扶住了對方。
“我好想記得你。”悠然握住許冬的手道。
“我是你哥哥,你自然記得我。”許冬硬着頭皮道。
要是悠然回頭記憶恢復了,那可就麻煩了。
“有空你跟我說說以前的事。”少女時期的悠然聲音甜甜的,並不像長大後那般嚴肅。
“行,沒問題。”許冬回道。
“好香啊。”悠然則被精緻的飯菜吸引住了。
莫青山讓女傭照看好她,然後跟許冬出了房間。
“現在怎麼辦?”
許冬問道。
“我原以爲,就算她身體變小了,她還是原來的她,那樣,她回崑崙山,武宗弟子也不會有太大的疑問,可現在,她失憶了,壓根回不了武宗。”
“那你幹嘛說是她爺爺?”許冬再問。
“我不說是她爺爺,難不成說是她二大爺?”莫青山道:“她現如今失去了記憶,就是個普通人,我得保護好她。”
許冬點點頭,表示是這麼回事。
“行了,你也在這裡待了一天了,趕緊回去歇着吧。”莫青山道:“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以後可就更忙了。”
“莫爺爺,你也注意身體。”許冬這次回來,發現莫青山的氣色差了很多。
“我沒事的,人老了都一樣。”莫青山握着許冬的手道。
一時間,許冬有些感動。
他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那我先回去了。”他說完出了別墅。
……
和州。
蕭何獨自坐在工棚外面,手裡頭拿着罐啤酒,慢慢喝着。
今天新經理到了,請大家吃飯。
工地上甚是熱鬧。
蕭何沒有去吃,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於是,他跑到廚房拿了袋花生米,然後又從某個工友的牀底下拿了一打啤酒。
天上的月亮很亮,但並不是很圓。
但過幾天就圓了。
蕭何忽然想到一首詩,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月亮缺了終究還會圓。
但人呢?
人死如燈滅。
一滴淚水落在沙土上,蕭何猛地灌了口酒。
“哥們有心事?”
一個聲音出現在身後。
蕭何回頭看了看,是個富態的胖子。
胖子在蕭何邊上坐下來,全然不顧他乾淨的衣服被沙土弄髒了。
“你也是這裡的?”蕭何之前沒見過這胖子。
“今天剛來呢。”胖子笑道:“搬磚很適合我的。”
“搬磚很累的。”蕭何瞅着胖子一身細皮嫩肉:“不行就別勉強。”
“那你呢?看你文質彬彬的,怎麼也到這裡搬磚了。”
“沒地方去,就來這裡了,管吃管住,工資還不錯,挺適合我的。”
“你老家哪的?”胖子邊說便站起身,然後朝前走了兩步,開始尿尿。
他本來就是出來尿尿的。
蕭何對此見怪不怪,雖然工地上有廁所,但很多人還是喜歡露天小解。
他正要說自己老家在潭州,忽然想起他已經不是他了,隨即便道:“我也不知道老家哪裡的,我是個孤兒。”
“孤兒?”胖子小解完坐了回來。
蕭何沒說完,掏出錢包裡的身份證遞給胖子。
胖子藉着不遠處的路燈看了看,然後拍了拍蕭何的肩膀:“兄弟,加油幹,放心,什麼都會有的。”
“有啥都沒有有家人好。”蕭何看着天上的月亮說道。
胖子點點頭,覺得這話蠻有道理的,然後問道:“蕭何,你讀了多少書?”
蕭何想回自己讀了很多書,但那不是現在的自己讀的,於是他回道:“讀了個初中就出來工作了。”
“我也是初中。”胖子笑了笑道:“不過現在正在讀成人本科。”
蕭何回道:“多讀點書是挺好的。”
“哎,我那會心思不在書上。”胖子嘆氣道:“不然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
蕭何鼓勵道:“學習沒有止境,只要想學,什麼時候都不晚。”
“嘿嘿,你小子挺能說的。”胖子說着拉了拉蕭何:“走,去食堂吃肉去。”
蕭何知道新來的經理買了兩頭豬過來。
“不了,我吃不下,喝點酒就行。”蕭何回道。
“什麼吃不下,我看你就是想女孩子了,說吧,是不是失戀了?”胖子道:“電視上看着月亮的人都他麼的在思春。”
“李白也是嗎?”
“你真以爲李白低頭思故鄉啊?人家想老婆呢。”胖子說完拉着蕭何朝人聲鼎沸的工地食堂走去。
他邊走邊說:“蕭何兄弟,你要真寂寞了,回頭我帶你浪浪去,哎,還別說,跟你挺投緣的,索性一會咱倆去城裡瀟灑瀟灑,放心,我請客。”
蕭何沒心思去,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胖子的邀請,便道:“不用了,那裡蠻貴的,還是算了。”
“我們搬磚掙點辛苦錢可別浪費了。”蕭何繼續道:“有空我請你吃飯去。”
胖子滿不在乎道:“吃什麼飯,兩個男人在一起,那就得浪。”
“對,大勝哥說的沒錯,男人就得浪。”
說話的是工頭劉雲。
他喝了不少酒,剛吐完回來,恰好在食堂門口碰到蕭何跟胖子了。
他滿臉笑意的握着胖子的手道:“大勝哥,你第一次到和州,啥都別說了,一會小弟我帶你去城裡的雲鼎傳奇玩玩。”
胖子笑得很賤:“哪裡好玩嗎?”
“好玩,好玩得很。”劉雲亦是賤賤的笑道。
蕭何悄悄的落到胖子跟劉雲身後,然後邊上一個工友道:“小何,你不會認識張總吧,怎麼那麼熟?”
“不認識啊。”蕭何指了指前面的胖子,然後問道:“你說他是張總?”
“那可不,張大勝張總呢,人家可是從臨州總公司過來的,聽說背景大得很呢。“工友見蕭何跟張大勝年紀相仿,不禁說道:“你跟張總不會是同學吧。”
蕭何正要搖頭,張大勝湊了過來,然後一把摟住他,並且對那民工道:“蕭何跟我,那是老同學了。”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臨州監工,後來和州這邊一個工地負責人有事請了假,楊志全就推薦張大勝過來了。
原因很簡單,和州花花世界很好玩,張大勝想來。
要知道現在在臨州,張大勝可不敢亂玩了。
女朋友盯得太緊了。
他初見蕭何,便覺得這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甚是不錯,便起了交往的心思。
現在見那些工人問蕭何跟自己的關係,乾脆就說是同學。
正好,給蕭何提提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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