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覓監視江亞唯的理由很簡單。
她懷疑對方認識黑衣人。
因爲昨晚黑衣人看過對方的照片後就立馬追問案情。至於另外一個被綁架的徐子月,蘇覓直接排除了,她可不認爲黑衣人對那個小姑娘感興趣。
因此,蘇覓決定跟蹤江亞唯,看看對方會不會跟什麼人接觸。
搞不好跟江亞唯接觸的人中就有那個黑衣人。
此時,蘇覓見江亞唯退房後一直坐在酒店大堂裡,甚是激動,她感覺江亞唯就在等黑衣人。
……
霍家專車內。
霍君清跟司機坐在前排,霍君楠跟女兒坐在後面,徐子月爬上爬下的,動個不停。
“媽咪,我在告訴你個秘密。”
小姑娘鑽進霍君楠的懷裡,嘴巴靠近母親的耳邊小聲道。
霍君楠細聲回道:“什麼呀?”
霍君清從後視鏡中看到姐姐跟外甥女的親暱樣,微微一笑。他姐姐出嫁不到兩年,丈夫便去世了,後來婆家便找各種理由不待見霍君楠,甚至三天兩頭的逼她離開。霍君楠一氣之下便帶着女兒回了霍家。
當然,離開前,霍君楠自願放棄了丈夫的一切遺產。
不過無所謂。
因爲這些霍家也有。
她唯一的要求是帶走女兒。婆家同意了,畢竟徐子月是個女孩子,養着也沒多大用。
若霍君楠生的是男孩,他們搞不好還得好好爭論一番。
霍君清志在官場,對家族企業並不上心,父親去世後,霍家的一切商業便交由霍君楠打理。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霍君楠是個寡婦,而且帶着孩子,但追求的人並不少,甚是很多男人都非常優秀。但從始至終,霍君楠都沒想到再嫁。
一來她跟去世的丈夫感情真的很好,心裡面一直忘不了對方。而來則是怕以後的丈夫對徐子月不好。
但霍君清還是希望姐姐找個可靠的男人。
他不願意霍君楠孤獨終生。
……
“媽咪,我早上看到昨晚那個黑衣人了。”
徐子月這句話剛說完,霍君楠臉色就變了。然後將女兒抱在懷裡,小聲問:“你在哪裡看到的,媽媽早上沒看到穿黑衣服的人啊。”
“嘿嘿,因爲那個叔叔穿得是別的衣服。”徐子月咯咯笑着:“但是我認得他手上戴着戒指,上面刻着個小龍龍。”
“是哪個人?”
“是幫我撿球的那個叔叔。”徐子月說完明亮的大眼睛:“媽咪,我太厲害了吧,告訴你哦,我柯南可沒有白看哦。”
霍君楠腦中閃現出許冬的面孔,她記得那個年輕人穿着很好,而且滿臉陽剛自信。
“原來他真的一直守護在江亞唯身邊。”霍君楠心想對方出事當天沒動手應該是當時有事去了。
“這個事情你不許跟任何人說。”霍君楠叮囑女兒道。
“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徐子月笑道:“媽咪,我想讓黑衣人叔叔教我嗖的一下就不見了的本事。”
“你呀,西遊記看多了。”霍君楠點了點女兒的小鼻子。
徐子月卻道:“我要是學會了,就可以嗖的一下去見爸爸了。”
她說得很認真,不帶一絲虛假。
霍君楠聞言鼻子一酸,當即掉下淚來。
在其他人面前,她一直表現的很堅強,可面對女兒,霍君楠就是個很柔弱的母親。
“媽媽,你別哭了。”徐子月見母親流淚,趕緊安慰。前排的霍君清也回頭道:“姐,怎麼好好的就哭了。”
……
江亞唯坐在酒店大堂中的沙發上,一直不見許冬下來。
女孩有些着急。但還是決定等下去。
她認爲許冬肯定會下來的。
蘇覓則更加認定江亞唯要等的人很重要,不然對方不會等這麼久。
她旁邊的杜鬆則有些不耐煩了,小聲道:“蘇覓,要不我們回去吧,上午重案組還要做案情彙報,我們正好過去聽一聽。”
“有什麼好聽的,說來說去還不是那些話。”蘇覓滿不在乎道:“我現在乾的事可是正事,只要抓到了黑衣人,嘿嘿,那可是大功。”
杜鬆暗自嘆了口氣,心想黑衣人那麼厲害,你我要是遇到了,也就是送人頭的命。
江亞唯忽然感覺有些小腹有些微漲,想了想,便朝衛生間走去。但還是有些擔心許冬會在這個時間走出來。可生理問題重要解決一下吧。
五星級酒店的衛生間裝潢甚是豪華,裡面充滿着一股清香。江亞唯走入一間隔間,將門關上,正準備解褲子。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了她的邊上。
江亞唯嚇了一大跳,便要失聲喊出來。
但黑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
慶安市,警局,會議室。
重案組組長喻言正在跟一衆領導彙報徐子月和江亞唯被綁架的案情。
“據我們調查,土橋村258號的房子戶主叫葉海兵,這人在父母去世後,整日無所事事,早年在慶安幹過小偷,還進過看守所,後來不知跑去了哪裡,不過昨天,他被人殺死在家中。”喻言頓了頓繼續道:“顯然,他是綁匪中的一員,並且給綁匪提供了藏身之地。”
“另外,我們昨晚還接到了綁匪同夥打來的電話,我估計那夥人也在慶安,而且極有可能在碼頭那邊,因爲土橋村離鄭家港很近,這夥人若是通過水路離開,很是方便,但他們沒想到我們警方在碼頭設了崗。”喻言道:“我已經派人去搜查鄭家港附近的大小船隻,如果綁匪同夥還沒離開,一會應該會有消息傳來。”
他說完後恭敬的朝右側的一箇中年人道:“許廳長,您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這位許廳長是省公安廳的一位副廳長,這次親自掛牌查案。
原本,他這個級別根本理會不到這件案子,可上面那位太可怕了,老人家親自打了電話,省公安廳的一衆領導哪敢怠慢。當即派了位副廳長前來慶安督查案件。
徐廳長之前一直擔心人質出問題,現在見徐子月跟江亞唯得救了,早就放寬了心。他想了想說道:“如今人質雖然得救,但那夥喪心病狂的綁匪還沒有全部抓到,我希望在場的同志們通知下去,大家努力努力,克服下困難,爭取早日抓住餘黨。”
“明白。”
“明白。”
……
在場的慶安公安系統領導們紛紛表態。
“再就是,許廳長,那個救人的黑衣人,您怎麼看?”喻言猶豫片刻問道。他記得霍君清昨晚的意思是隨他去。
許廳長回道:“黑衣人雖然救了人質,但連殺七人,這是違反法律的,按理說,他應該打暈或者綁住歹徒,將其交給警方處理。”
“我看這樣吧,派一兩個人查下黑衣人。”許廳長喝了口水道:“畢竟華夏是法治,不是人治,如果這類人多了,並不是很好。”
喻言點點頭,表示明白。
許廳長雖然表面上說要去查黑衣人,但對方說得派一兩個人去查,顯然是應付應付。
這種話喻言自己理解就行,說出來就有些不合規矩。
忽然,喻言手機響了起來。
他當即看了眼許廳長。
自然,這裡對方最大,沒有對方的同意,正在彙報案情的喻言哪敢接電話。
“接吧。”許廳長估計是喻言下面的人找他彙報什麼事情。
喻言當即接通電話。
然後沒一會,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