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睡得多了, 林晚也不知道自己晚上究竟有沒有睡着,耳邊總是迴盪着剛纔牧野低沉的嗓音,色.氣的話語,還有撫在腰間的手掌……
有點不可思議。
他一見鍾情的人,單戀了六年的人,差點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人,他們, 居然,居然……
林晚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嘴巴發乾, 就爬起來倒水喝。
廚房的燈亮着,牧野正輕手輕腳的倒了杯水,靠着洗碗臺的邊緣,一邊擺弄手機, 一邊喝水。
聽到腳步聲,牧野擡眸, 眼光一動。
林晚沒穿褲子。
其實也是牧野使壞,欺負他沒帶衣服過來,故意沒有給他準備睡褲,牧野的衣服套在林晚的身上, 又大了一些,不長不短的,剛好遮住了林晚的屁股,露出一雙大長腿來。
林晚睡眼惺忪的, 抱着個杯子站在那,倒有點穿着男友襯衫的意思。
林晚大概是睡懵了,沒想起來自己沒穿褲子,搓搓眼睛,向牧野走去,露出了他黑色的……平角內褲。
林晚黏黏糊糊的喚了一聲:“先生……”
牧野嘴角一挑,放下杯子,將林晚擋在廚房門口,相當惡劣道:“嗯哼,黑色的?看不太清楚,是同一條嗎?還是偷偷翻了我的衣櫃?”
......?
林晚瞬間清醒了,夜風透過開了一點的窗戶吹了進來,兩條腿頓時感到涼嗖嗖的。
“……”林晚尷尬到爆炸。
他張了張嘴,發現並沒有什麼可以模糊重點的話,他也不想在牧野的面前抖小機靈,乾脆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是、是我自己的……同一條,我洗過了,拿吹風機吹了一個多小時的……”
“嗯哼?”牧野極具壓迫性的看着他,眉梢一挑,閉口不提自己的使壞,全當瞎子,“那爲什麼不穿褲子就出來?我記得我說過我一點也不紳士,現在也有點後悔對你許諾了……
“小主播,你知道的,這大半夜的……”
牧野低聲說了一句有顏色的話。
林晚一愣,低下頭,臉更紅了。
“襯衫釦子也開了,你想做什麼?小主播?說實話,有沒有在我的牀上幹一點什麼不好的事?”
林晚紅着臉否認:“沒、沒有!”
“做了也沒關係。”牧野握住林晚的手腕,一吻,然後伸出舌尖,在他的手腕上舔了舔,就着這個曖昧至極到就快要擦槍走火的姿勢,繼續惡劣道:“但你說沒有的話……讓我進去檢查檢查?”
林晚艱難道:“檢查……檢查什麼?”
牧野惡劣至極:“你的牀,還有……人。”
林晚不經逗,沒幾句話已經輸了,耳根子紅到滴血,他慌慌張張的看向牧野,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無措的眼神中居然透着點無法言明的期待。
牧野舔了舔牙尖,低頭悶笑。
他的小主播實在太可愛了,又軟又無辜,一點兒也不能逗。
牧野笑了一會,笑夠了,收起流氓行徑,在林晚的額上印下一吻,溫柔道:“不逗你了,怕你今晚睡不着覺。”
牧野一笑,端了水杯徑直回了客房裡。林晚被撩得面紅耳赤,好半天勁才緩過來,本就乾的嘴巴更渴了,他猛的灌了一大杯水,才倉皇逃進臥室裡。
林晚矇頭鑽進軟被裡,臉頰發燙,腦子裡一直回想着牧野的那句有顏色的話。
他們的進度似乎蠻快的。
林晚帶着目的接近牧野,而牧野好像也在帶着目的在不斷靠近他……壁咚牀咚車咚官宣男友襯衫(?)這些蘇到炸裂的操作都已經上演過一次了,而且他們也已經接過吻了。
所以……下一步應該是……更親密一點的接觸?
那再下一步……
再再下一步,是不是就能……
林晚一想就更睡不着了,非要在心裡把自己拆吞送入牧野的腹中,然後再思考應該從他那裡拿到什麼小獎勵,有理有據,井井有條,沒一會就把自己以後的路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在一起的第一天,林晚在心中將這個“顏色”這個詞貫徹落實,自己主動拆吞洗乾淨,主動捧着送到牧野面前,就差沒在面前擺一個出入平安的地墊來迎接牧野了。
第二天一早,簡單的吃過早飯之後,牧野把林晚送回了酒店。
現在距離亞洲邀請賽還有三十五天,TCO的封閉式集訓從今天開始,爲期一個月,剩下的幾天隊員和後勤人員提前到東京,提前適應那裡的伙食環境,保持手感。
細數下來,如果林晚沒有搶到亞洲邀請賽的入場門票,那林晚和牧野至少得有四十天見不到面。
林晚抿了抿嘴脣,又將半個月後定開搶票的鬧鐘生生提前了一個小時,打算到時候每秒都盯着。
牧野要在上午十一點前準時趕到戰隊報道,林晚也沒有耽誤他,早早的便起了,回了酒店。
言修並不在房間裡,酒店房間保持着林晚兩天前出門時的模樣,很顯然,這兩個晚上言修也沒有回來過。
林晚收拾好自己東西,順便幫言修也把衣服疊好了,牧野在一旁幫他一起,林晚偏偏不讓,一本正經的說:“也沒多少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而且您的手是用來打比賽的,先生。”
牧野覺得有意思,一把攬住林晚,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半笑不笑的反問道:“不止?”
指尖觸過的地方泛起一層淡淡的癢,林晚的臉頰瞬間變得滾燙。
牧野沒多說,直接把林晚拉到牆角,深吻了他。
牧野沒有閉眼,看着林晚耳根子一點點的變紅,看着林晚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看着林晚的指尖越抓越近,再看着他的眼角沁出一滴淚來。
牧野捧着林晚的臉頰,用拇指拭去,在心中輕嘆一聲。
不可能不分心了……
林晚也知道他們將會有一段時間不能見面,哪怕覺得喘不過氣來,也不肯放開。
“滴。”房門的的刷卡門鎖被打開,言修推門走入,看到在牆角擁吻的兩人,凝固了。
言修愣了一會,難以置信:“你……你們……額,牧神?!晚晚???!!!我走錯次元了???我要開個門再重新進來一次嗎???”說着,言修竟當真要關上門往外走。
“不、不用!”林晚叫住言修。
牧野鬆開手,拭去林晚脣上的水光,看了眼時間,自然的擡起頭,看向言修。
“不是,你倆?是真的???我以爲就是炒作……”言修深吸一口氣,很快調整好心態,不知從哪裡掏出筆和紙來,“額,牧神,能給個簽名嗎??”
牧野簽了名,言修又晃晃手機:“合、合個影??”
“合影就算了。”牧野道,“我得先走了。”說完,牧野對林晚一笑,走出房間。
林晚連忙追上,在酒店的走廊上拉住牧野,牽住他的手,擡頭,對準牧野的脣,吻了上去。
一個一觸即離的親吻。
林晚羞澀的停下動作,梗着脖子,眸子眨巴的飛快,他平靜了一下呼吸,努力讓自己爭氣一些,道:“先生,要加油,這次我就不要您想我了……”
林晚對着牧野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我來想您就好了。”
牧野勾起嘴角,捏了一下林晚的耳垂,滿眼寵溺的低聲道:“不可能的,我會想你的。”
“快進去,我走了?”
“嗯。”林晚無聲的點點頭,鬆開手。
在牧野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林晚忽然感到一陣沒來由的手足無措。
他走回房間,言修正對着牧野的簽名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幾張,臉上帶着賭氣的神情,對着手機屏幕一陣猛戳,也不知道是發給誰。
林晚關好門,抱歉道:“對不起,沒告訴你,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言修:“沒事……我覺得這個很正常。”
林晚:“?”
言修:“我理解你的,我也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我居然在三天之內喜歡上一個男人……我們還……”言修及時剎住了車,沒往下說。
林晚:“???”
“我一直以爲你是直的?”
言修抓了抓頭髮:“我也以爲我是直的,我還交過女朋友不是?可是我現在又懷疑我自己了,這兩天我深刻的思考了,我覺得我也沒有很直……”
“我從來沒對她們心動過,連手都沒牽過!但我就很確定,看到他的時候我確實心跳加速了,不是,晚晚,你說我怎麼就喜歡上了一個男的??”
“……”林晚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言修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揮揮手,“算了,不說了,快收東西,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他!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惡劣的人!他不僅……他還……”
林晚:“???”
“他還怎樣了?”
“他……”言修一言難盡的看着林晚,組織了一會措辭,“他……算了,我不知道怎麼說。”言修煩躁的終止了話題。
林晚實在好奇的想問葉葉到底是誰,到底做了什麼,但看到言修這幅煩躁的模樣,又不大想戳言修的心病,忍住沒問,和言修一起收拾東西,退房,趕往機場。
在去機場的路上,言修戳仇人似的瘋狂的戳手機打字,林晚則是不捨的回頭看了眼酒店,回過頭來,點開微信,牧野在兩分鐘前發了消息說他已經到了基地,林晚還沒來得及回。
這會,林晚斟酌着打字,不想太矯情,又不想打擾牧野的訓練,斷斷續續打了幾個字,林晚覺得不太好,糾結的刪掉了,他轉念又想了半天,還是重新打了出來,點擊發送。
牧野正在開會,歷青和教練催促每個人都必須斷網斷社交,卸了訓練室電腦所有的聊天軟件,並且通通把手機上交。
老端抓緊最後一點時間發了條微博控訴這個罪惡的賽前訓練,簡直就是要逼人過原始生活,被歷青瞪了一眼,撇撇嘴,關機上交。
牧野正要關機,突然間手機一震,收到了一條消息。
小主播:怎麼辦,已經開始想你了,先生……
牧野的心裡一甜,嘴角一點點的勾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超!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