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麼?”初代妖聖面有陰沉之色,自己體內的雄渾力量竟然有了遲滯凝固的跡象,絕對是眼前這個女人所做的手腳,而自己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是何時中招的。
白晴雪面帶冷笑:“縱然你堪比武道至尊,但現在的你怕是無法和真正的至尊去抗衡,也無法以本體現身太久,中了此招之後,你剩下的時間就更少了。”
初代妖聖眼中掠過一絲怒色,自己依靠着聖樹之力強行現身確實是非常勉強,並不能維持多少時間,現在中了白晴雪的手段之後,能夠維持的時間就更少了。
在這種狀態之下,即便是搶到了生死輪迴丹,恐怕后羿和方青夜也絕對不會放任自己離去,哪怕是有墨守黑和另外一道古靈化身的掩護,也不一定能夠抽身而退。
白晴雪心中明白,自己拼了命也難以阻擋眼前的初代妖聖,但至少也不會讓他如此輕易的得到生死輪迴丹。
“你該死!”初代妖聖一怒之下猛然出手,就要取白晴雪的性命。
白晴雪咬牙,體內醞釀許久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
轟!!!!
初代妖聖整個人連連倒退,臉上有着震驚之色,完全沒想到白晴雪竟然還藏着這樣強悍的力量,連自己都是被擊退了。
不過白晴雪自己也是狂噴鮮血,以犧牲壽元爲代價施展出來的秘術雖說威力驚人,但也僅僅只能施展一兩次而已。
這是白晴雪的父親白帝所創的秘術,白晴雪學會之後讓其更上一層樓,哪怕是面對武道至尊,也有了一些抵抗之力。
但也僅此而已,秘術之所以是秘術,便是因爲這種手段存在缺陷,只能在關鍵時刻施展出來。
剛纔那一下,白晴雪直接損失了兩萬年的壽元,代價不可謂不大,而結果也僅僅只是震退了初代妖聖而已,後者依舊是毫髮無傷。
白晴雪並非無能,她已經是站在武道至尊之下的最巔峰,殺老妖聖那樣的強者都是輕輕鬆鬆,但和真正的至尊強者之間,還存在着難以想象的巨大差距。
尋常的天命強者,在面對至尊強者的時候,怕是一招就被殺死了,白晴雪能夠支撐到現在還不死,已經是足以自傲了。
初代妖聖臉色更爲難看,體內力量運轉越來越滯澀,並且籠罩在周身的聖樹之力也開始有了潰散的跡象,說明他能夠以本體出現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沒有絲毫猶豫,初代妖聖一指點出,便見恐怖妖氣化爲一道流光,直奔白晴雪的額頭而來。
白晴雪面帶苦澀,再一次施展秘法,體內全部力量耗盡,再加上五萬年的壽元,擋住了初代妖聖這一指的力量,再一次存活下來。
只是白晴雪也再無多餘的力量了,已經達到了極限,甚至連動彈一下的能力都失去了。
眼前一陣陣模糊,白晴雪勉強睜開眼睛,雖說已經看不太清了,但她還是要擋在初代妖聖之前,盡力去守護方林。
“青夜,林兒,你們一定要活下去啊,我不能再陪着你們了。”白晴雪喃喃自語,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她並未有什麼後悔,更沒有絲毫畏懼。
她是白晴雪,是天底下最驕傲的女人,她好強不服輸,她打遍天下無敵手,只敗給一人。
不僅僅是武道實力敗了,連一顆心也敗給了他,從此白晴雪成爲了方夫人,成爲了方林的母親。
白帝城一家三口生活的日子,是白晴雪這一生最爲幸福的時光,要什麼天下無敵?白晴雪只希望一家三人可以永永遠遠這麼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只可惜命運弄人,站在什麼樣的高度,就會承擔什麼樣的責任,自己的丈夫揹負起了天下衆生的命運,自己的兒子也成爲了萬物生死的轉折點。
而自己呢?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只能盡力去幫助自己的丈夫,守護自己的兒子,盡到自己作爲妻子與母親的責任。
只是這一刻,白晴雪還是心中酸楚,自己已經快要死了,卻沒辦法再見到丈夫和兒子,她多麼希望自己在閉眼之前,能夠再看一眼那個略顯木納的丈夫,能夠再看一眼那令自己感到驕傲的兒子。
只是這麼小小的冤枉,在這一刻都只能是成爲了奢望,也即將成爲永遠的遺憾。
遙遠天際,一人苦鬥墨守黑與黑袍男子的方青夜,忽然間神情一變,心中彷彿被刀割一般,痛得難以呼吸。
猛然回頭,看向丹聖宮所在的方向,方青夜彷彿是知道了即將發生的事情,眼眶充血赤紅一片。
“滾開!!!”方青夜怒吼,一拳打退了自己眼前的墨守黑,不顧一切朝着丹聖宮的方向趕去。
墨守黑與黑袍男子見到方青夜如此瘋狂,自然是不會讓他如願以償,立刻擋在了方青夜的面前。
方青夜殺氣凜然,根本不管墨守黑與黑袍男子的攻勢,將兩人直接打退。
強如墨守黑與黑袍男子,都在這一刻被方青夜的瘋狂給鎮住了,這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他如此瘋狂,應該是丹聖宮那裡即將得手了。”墨守黑冷笑說道。
方青夜心中滴血,口中不斷念着不要,雖身爲武尊,這一刻卻感到自己如此的無力。
他後悔,爲何要成爲武尊?爲何要揹負上所有的一切?如果自己只是一個尋常武者,又怎會讓自己的妻兒陷入死地之中?
天下衆生又如何?若是失去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救了天下衆生又有什麼意義?
他方青夜首先是白晴雪的丈夫,然後纔是人族的武道至尊啊!
與此同時,身處密室之中的方林,也是心中一疼,回頭怔怔看着那緊閉的石門,好像有什麼極爲重要的人會隨時離開自己。
石門之外。
白晴雪視線朦朧之間,忽然看到了一人突然出現,背對着自己,擋在了前面。
白晴雪神情一怔,這突然出現的背影給她的感覺十分熟悉,像是自己的丈夫方青夜,又好似自己的兒子方林。
熟悉又陌生,陌生卻相似。
那人回頭,滿臉淚痕,笑着說道:“娘,我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