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腳步一頓,咧嘴一笑,道:“你叫什麼?我又沒對你怎麼樣?”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厲喝之聲響起,方林轉頭一看,只見一箇中年男子快速而來,身後跟着一臉冷笑的康祿。
方林面色平靜,心中對於事情的經過已經是有了大概的猜測。
“吳長老,方林要殺孫昊,還想要殺我!”那女弟子見到來人,頓時如獲救星,連忙大聲喊道。
方林心頭煩躁,這女人還真是有夠討厭的。
吳震沉着一張臉,看了看地上悽慘的孫昊,又看了看一臉雲淡風輕的方林,頓時怒喝道:“方林,你太放肆了!”
“長老,方林此舉無疑於殘害同門,理應重罰。”康祿立刻說道。
四周的一衆女弟子都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皆是有些同情的看着方林。
吳震看了看方林,又看了看那喊叫的女弟子,對她質問道:“曹櫻,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那名爲曹櫻的女弟子立刻指着方林,神情憤怒的說道:“方林無緣無故打傷了孫昊師弟,還要對我下手,幸好諸位師姐師妹在場,長老和康祿師兄來得及時,否則怕是連我也要遭了方林的毒手,還望長老明察,懲罰這個無法無天的方林。”
其他女弟子皆是面露厭惡之色,這曹櫻故意這麼說,完全是要致方林於死地。
曹櫻臉上還有着驚慌之色,心底裡卻在暗暗冷笑,方林啊方林,得罪了康祿師兄,看你這一次還如何掙扎?
康祿檢查了一下孫昊的傷勢,頓時怒不可遏的說道:“方林這廝下手如此狠毒,孫昊師弟傷勢極重,長老一定要爲孫昊師弟主持公道。”
吳震點點頭,隨即看向方林,冷然說道:“罪人方林,你可知罪?”
方林掏了掏耳朵,一點也沒有畏懼,這個動作讓吳震心中更加惱火。
“吳震長老是吧?從頭到尾你都在聽康祿和那醜女人說,怎麼不聽我說說事情的經過呢?”方林不鹹不淡的說道。
聽到方林叫自己丑女人,曹櫻差點沒有發瘋,自己哪裡醜了?論容貌,自己在丹童女弟子之中,好歹也在前五吧,一定是方林這小子眼瞎,嗯,一定是。
吳震神色冷漠,道:“你犯下大罪,無需多言,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方林聞言,頓時就明白了,這吳震顯然是站在康祿那邊的,也就是說,吳震根本不會在乎事情經過到底如何,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懲罰自己。
想到這裡,方林的臉色也是陰沉下來,冷笑道:“好一個丹宗長老,不偏不倚,行事幹淨利落,真是長老之中的典範,值得我輩弟子學習。”
方林的這番嘲諷,落在那吳震耳中卻是沒有引起他的絲毫愧疚。
“方林,吳震長老自然是不偏不倚,你犯了錯,自然要受到懲罰。”康祿冷笑道。
方林看着康祿,眼神帶着一絲不屑,道:“利用孫昊來達成你的目的,你還真是夠可以的,也就孫昊這種傻子纔會被你利用。”
康祿神色微變,這種被人一言揭穿的感覺,實在是不太舒服。
“將方林帶走。”吳震說道。
康祿就要上前擒下方林,方林嘴角帶着微笑,彷彿已經是束手就擒一般。
“有老夫在,誰敢帶走方林?”突然,一聲怒吼響起,只見一身白袍的孟無憂從方林後方而來,神情威嚴,帶着一絲憤怒。
見到孟無憂出現,方林松了一口氣,這老頭還算來得及時。
孟無憂的身後,跟着氣喘吁吁的陸小青,顯然是陸小青知道了這裡的事情,跑去向孟無憂長老求助。
孟無憂的到來,康祿和吳震都是神色一變,心中暗道不妙。
那曹櫻也是神色幾經變化,低頭不語。
孟無憂來到方林跟前,看了看方林,見到方林完好無損,神色略微緩和一些。
“方林,你沒事吧?”陸小青也是關切問道。
方林笑着搖搖頭,道:“我沒事,不過你的門壞了。”
說着,指了指陸小青屋子的房門。
陸小青沒好氣的道:“門壞了就壞了,你人沒事就行。”
吳震眼皮微沉,看着孟無憂,道:“孟長老,你這是做什麼?要包庇方林這個罪人嗎?”
孟無憂哼了一聲,根本沒給吳震好臉色,說道:“張口一個罪人,閉口一個罪人,那你倒是說說,方林犯了什麼罪?”
吳震神情漠然,道:“殘害同門,這不是罪嗎?”
說着,指了指地上的孫昊。
孟無憂看了孫昊一眼,暗道方林這小子下手還真是夠狠的,把孫昊給打成這樣。
方林這時候說道:“吳震長老,你可知我爲什麼要打孫昊嗎?”
吳震眉頭微皺,沒有理睬方林。
方林也沒有在意,繼續道:“因爲這孫昊喝醉了酒,跑到這裡來踹門,還要對我動手,我沒有辦法,只能自保。”
“一派胡言!”吳震說道。
方林冷笑,道:“吳震長老,你不覺得孫昊出現在這裡很奇怪嗎?另外你也不問問其他的師姐師妹,她們當時都在場,究竟是怎麼回事,問一問就清除了,你爲何不問?”
吳震終於變了臉色,康祿也是神色陰沉難看。
孟無憂立刻看向那些女弟子,問道:“將你們看到的事情如實告知老夫,究竟誰對誰錯,不能只聽一人之言。”
那曹櫻立刻擡頭,說:“是方林,就是方林殘害同門!”
“聒噪!”孟無憂神情一冷,猛然一揮衣袖,那曹櫻頓時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掀翻在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他幾個女弟子略顯緊張的說道:“我們只看到孫昊喝醉了酒,跑到小青師妹的門前大喊大叫,然後曹櫻師姐故意說方林在裡面,孫昊就發了瘋一樣踹開門衝了進去,再然後就被方林打了出來。”
聽到這幾個女弟子的話,曹櫻頓時面色一片慘白,眼中露出絕望。
而康祿和吳震都是握緊了拳頭,心中極爲惱怒。
孟無憂也是明白了,目光灼灼的看向吳震,道:“吳震長老,此事已經水落石出,你之前大可向這些女弟子詢問,卻執意要定罪於方林,這是何故?”
吳震哼了一聲,道:“這幾個女弟子說不定是方林早已安排好的,再說了,方林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方林立刻說道:“我還想問一聲康祿師兄,我的住處爲何被人毀壞了?”
康祿神情冷漠,道:“此事與我無關,你爲何要問我?”
吳震也是說道:“光憑几個女弟子的話,不足以說明方林沒有任何過錯!”
孟無憂聞言,頓時笑了,吳震這句話,實在是太暴露他的意圖了。
“吳震,你收了康祿多少好處?”忽然,孟無憂大聲喝斥道。
衆人皆是一驚,雖然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直接當衆說出來,實在是太突兀了。
吳震頓時一張臉好似鍋底一樣,黑得嚇人,眼中有着一絲慌亂和惱怒。
康祿也是一樣,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齊刷刷的落在他們兩人身上,好似一切的骯髒齷齪,都暴露了出來。
方林看着孟無憂這老頭,暗道還是這老傢伙什麼話都敢說,這樣一來,孟無憂幾乎是和吳震以及康祿撕破臉皮了。
“孟無憂,你莫要污衊於我!”吳震爭辯道。
孟無憂面帶不屑,道:“你還需要我污衊嗎?丹宗誰不知道你跟康祿走得近,這次的事情你和康祿明顯要針對方林,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你吳震謀劃的。”
吳震臉色大變,孟無憂的話,宛如一把利劍,刺得吳震血肉模糊,完全沒有還擊之力。
當下,吳震拂袖離去,康祿也是眼神怨毒的看了方林和孟無憂一眼,隨即離去,根本不管那躺在地上的孫昊。
這兩人走了,事情也有了定論,一場鬧劇如此結束,實在是令人唏噓。
那曹櫻見到康祿和吳震就這麼走了,一時間沒了主意,再看向其他女弟子,皆是紛紛遠離了她,顯然是將她排斥了。
孟無憂這時候也是看向了曹櫻,眼中有着毫不掩飾的厭惡,冷聲道:“曹櫻搬弄是非,鼓動孫昊做出衝動之舉,罪責難逃,今年的考覈,你不用參加了。”
聞言,曹櫻頓時癱倒在地,哭喊道:“長老恕罪,長老恕罪,弟子知錯了,求長老饒過弟子這一次,讓弟子參加年底考覈!”
孟無憂卻根本不予理會,帶着方林和陸小青一同離去。
曹櫻神情呆滯,眼中滿是絕望和怨毒,她已經是連續三年晉升失敗的丹童弟子,原本今年是很有希望晉升的,但因爲這一次的事情,卻被硬生生的剝奪了晉升機會,要等到下一年。
對於丹童弟子來說,這樣的懲罰,無疑是最殘酷的,一年的事情,足以發生很多事情。
對於這樣的懲罰,曹櫻不敢去恨孟無憂,因此只能記恨方林和陸小青。
其他的女弟子們倒是不怎麼同情這曹櫻,畢竟是自作自受。
曹櫻一言不發,默默的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