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這小子了,不過我也不在乎那一滴不滅精血。”風千秋頗有些無奈的說道,隨即便是轉身,直奔那躺在中心空地上的乾屍而去。
這具乾屍,纔是風千秋真正的目的所在,在他看來,不滅精血的價值,完全比不上這具乾屍。
這乾屍乃是一個老者,身上呈現焦黑之色,乾癟異常,只剩下一層皮包裹着骨頭,沒有絲毫的生氣。
乾屍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更像是壽元耗盡死在了這裡。
就是這樣一具平平無奇的乾屍,卻能夠躺在這七具大妖的屍體中間,並且無數歲月來,都沒有腐朽。
風千秋落到了那乾屍不遠處,眼中有着幾分火熱,更是有着忌憚,沒有貿然去靠近。
“身爲人族,卻爲一代妖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能夠讓無數妖獸爲你守屍,更有這七尊大妖作守墓者,令人佩服。”風千秋由衷的讚歎道。
沒有人知道,風千秋來乾國的真正目的,無論他將乾國攪得如何滿城風雨,他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便是這具妖聖乾屍。
“那獸皮之上所說,妖聖雖死,但體內卻有聖血保存下來,若是我能吸收聖血,就相當於獲得了妖聖傳承,不久的將來,我將會是下一代妖聖!”風千秋口中喃喃自語,臉上露出狂熱之色,彷彿已經幻想自己成爲受萬妖膜拜的妖聖。
事不宜遲,風千秋立刻定了定神,小心翼翼朝着乾屍走了過去。
雖然他很清楚,這妖聖早就死了,而且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但誰知道妖聖死之前,有沒有佈置什麼手段。
萬一這妖聖怕別人惦記他的屍體,佈置了一些後手,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的,小心駛得萬年船,纔是真正的硬道理。
風千秋也的確是格外的小心,走了沒幾步,就停了下來,手裡握着一卷殘破的獸皮,一臉緊張兮兮的表情。
磨蹭了好一會兒,風千秋又是往前走了幾步。
就這樣,走走停停,不過一百多步的距離,風千秋硬是走了一個時辰,中間還格外謹慎的後退了幾步來觀察情況。
也難怪風千秋如此緊張,實在是這妖聖乾屍事關重大,誰來了都要小心再小心。
尤其是像風千秋這樣的高手,境界高的同時,也更加怕死,更加的惜命。
畢竟修煉不易,萬一把命給丟了,用任何的機緣都換不回來。
所以,風千秋寧可走一步看三步,也不希望出現任何的差錯。
而在風千秋緩慢接近那妖聖乾屍的同時,方林也在那光罩之中,進行着一場蛻變。
不滅精血,在方林的體內不斷被煉化,逐漸融入到方林的身體之中,成爲方林的一部分。
而方林體內那原本足以致命的妖氣,卻成爲了煉化不滅精血最好的養料。
這一滴不滅精血,本就是大妖之血,憑方林一己之力來煉化,會格外的困難。
而且還是處在這種重傷的狀態之下,煉化一滴不滅精血可謂是極爲危險的,弄的不好,反倒會被這不滅精血恐怖的力量直接給撐死。
不過方林體內卻是充斥着大量的妖氣,這些原本會讓方林送命的妖氣,卻在這時候,成爲了方林最大的幫助。
不滅精血在這股龐大妖氣的沖刷之下,逐漸與方林的血肉結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並且讓方林的身體,進行着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沉睡之中,方林的意識卻是清醒的,他能夠感受到身體的變化,能夠感受到血液的流動,這種感覺,十分的美妙。
恍惚之間,方林看到了一頭如山嶽一般的妖獸,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並且施展着屬於它的天賦之力。
這妖獸的樣子,好似一隻穿山甲,但卻比穿山甲猙獰百倍,後背長滿了森然的骨刺,頭上有着一塊凸起的骨骼,四蹄粗壯,利爪鋒銳,抓在地上,就是一道道裂痕。
方林認得這種妖獸,似乎叫做破嶽,在他前世之時,曾經見過不少,成年之後實力可以達到七變,堪稱一方大妖。
方林此刻所吸收的,正是破嶽的一滴不滅精血,雖然不知道這頭破嶽生前達到了什麼境界,但從這一滴不滅精血的程度來看,最起碼也是六變境界的強大妖獸。
而這破嶽的天賦之力,便是強悍的防禦。
不動如山!
破嶽的防禦,在妖獸之中堪稱佼佼者,它後背的骨刺看似猙獰,實際上卻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任何針對破嶽的攻勢,在那骨刺面前,都會消散於無形。
更加恐怖的,是破嶽獨有的一種本領,也是破嶽血脈傳承之中,纔會存在的一種本領。
方林的運氣非常不錯,這一滴不滅精血中,正好蘊含了破嶽最獨特的一種本領---反擊。
所謂的反擊,並非是被動還手,而是破嶽可以將打在它身上的一次攻擊,毫無保留的反彈出去,作用在那攻擊者的身上。
用人族的話來說,便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當然,反擊的程度也並非是無窮無盡的,不可能武尊強者的一擊,都能夠反彈回來,那就太變態了。
若是攻擊的強度超過破嶽能夠承受的範圍,那破嶽依然會受傷,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哪怕是比破嶽更強一籌的存在,都要小心破嶽的反擊。
而此刻,方林正在逐漸領悟這獨特的一招,將其成爲自己的東西。
像方林這種煉化不滅精血的同時,還領悟了妖獸的天賦傳承,可謂是十分難得,一百個人之中,都找不出兩三個來。
當然,前提是能找到一百個煉化不滅精血的人族來。
在方林獲得破嶽傳承的同時,那趴在另一頭妖獸上的古寒山,也是動了起來。
他也醒了過來,不過他的傷勢比方林更加嚴重,已經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要不了片刻,古寒山就會死去。
但是古寒山不甘心,他不願意就這麼死去。
當下,古寒山拼着自己最後一口氣,臉上滿是猙獰可怖之色,顫抖着摸出了一張玉符,貼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再然後,古寒山爬到了妖獸的眉骨之處,剛要有所動作,卻見那妖獸的眉骨突然裂開,幾道血肉鎖鏈飛出,將古寒山捆住,然後一下子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