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擔心。”陳堯微微皺眉,看了一眼桌上靜音的手機。
一個號碼已經打了三遍電話進來了。
那是周於斯的號碼。
陳堯看了看,沒有接,想着等會兒再打回去。
他繼續跟雷道遠說:“第九輪,我們肯定會出現在晴川閣號上。”
“我知道,”雷道遠說讓他們崩,也就是說說而已,他當然知道沒那麼容易,“拿獨裁戰隊的主場,我們也很期待哈哈哈……”
“你真不怕死啊。”張寧一把把他甩回椅子上。
一個人跑來獨裁戰隊基地,還當面開嘲諷。
他就不怕他們直接把訓練室的門一關,麻袋一套,給他打成豬頭再扔出去?
反正,張寧現在是真想這麼幹。
可能秦一燭還沒什麼感覺,但張寧他們可是牙癢癢的……
從他們還是七中校隊的時候,雷道遠就沒少“關照”他們,現在有機會了,報復一下好像也沒什麼毛病吧?
不過,馬上雷道遠就去跟秦一燭,商量第八輪幹樹袋網絡的細節了。
季曉茹那邊和秦一燭,必須得隨時對上。
他們兩個人會讓樹袋網絡對這一場比賽的宣傳、投入達到峰值。
然後,再直接把他們打落下來。
陳堯也沒有再參與,他和沈照樓打了個手勢,就去回周於斯的電話了。
嘟嘟嘟……嘟嘟嘟……
忙音。
陳堯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
大概是他沒接周於斯的電話,周於斯打電話給別人了吧?
他索性站在門口等着。
估摸了個五分鐘左右,他又打了過去。
嘟嘟嘟……嘟嘟嘟……
還是忙音。
雷道遠已經走出來了,和秦一燭揮了揮手:“我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溝通的,我再過來,不要在電話裡說。”
“好。”秦一燭這還是第一次把雷道遠送出訓練室的門。
“哈哈哈,剛剛收到消息,驚弓那邊比賽結束了,驚弓輸給龍吟了哈哈哈,”雷道遠朝着陳堯打了挑釁的手勢,“你猜,我今天能懟周於斯多少字?”
陳堯看了一下手機的電量。
3%了。
他索性收起了電話,讓沈照樓充電去了。
哪有時間理會雷道遠這種無聊的挑釁?
他們今晚的訓練,還遠遠沒完呢……
“驚弓真的輸了?”陳堯進門的時候,還是問了一聲沈照樓。
“呃?沒注意,”沈照樓今天腦子都是亂的,“好像是的吧?啊,那我剛纔算什麼啊……驚弓下半循環輸了蜀道、暗影、獨裁,還有今天的龍吟,我們只要第八輪贏了蜀道,啊,冠軍就很有希望了啊!”
“嗯。”陳堯回到自己的機位上。
秦一燭剛剛回來。
他朝着陳堯打了個響指:“剛纔套了一下話,嘿,沐顏上次車禍還沒好全,估計沒辦法飛過來打客場了,第九輪的暗影,就交給你們了哈。”
“你確定他不是故意在給你漏假信息?”陳堯對沐顏不來晴川閣號,可並不會抱多大的希望。
……
今年的冠軍熱門驚弓,在第七輪比賽結束之後,算是已經失去了爭奪冠軍的機會了。
在雷道遠有經驗、有預謀的帶節奏下,媒體鋪天蓋地的指責,全部砸向了驚弓……
當然,這一切,在專心準備第八輪大戰的陳堯他們,並沒有太關注。
“驚弓戰隊第一輪的比賽中,就已經暴露出了相當嚴重的問題,我之前已經有十篇以上的文章,講得很清楚了。死小卒對隊伍掌控的不穩定,以及他個人數據的糟糕,都是導致驚弓戰隊下半輪遇到強隊秒跪的原因……”
“今天我就不分析驚弓輸比賽的場次了,我們分析一下驚弓戰隊贏比賽的那幾場。驚弓戰隊第三輪對清河,隊內一號位一直被牽制,死小卒沒有任何辦法,如果他帶的不是驚弓,而是任何一支其他戰隊,那場比賽早就輸了……”
“同樣是第七輪的比賽,我們今天仔細對比一下,陳堯的數據,和周於斯的數據……”
星期二的晚上,陳堯纔看到了雷道遠寫出的這些東西。
秦一燭掃了兩眼都笑了:“他這心虛還真是虛得狠了,他這是想靠場外直接把驚弓弄出隊內矛盾?甚至周於斯退役是最好的,嗯……他今年抓了周於斯的小辮子,贏了驚弓,明年他連跟周於斯再在賽場上對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了。”
“不至於慫成這樣吧。”陳堯皺眉關掉了新聞頁面。
“他怕啊,萬一驚弓再出一個方驚堂,可怎麼搞?”秦一燭笑着搖頭道,“而且,還是有指揮能力的方驚堂……”
“唔。”陳堯想象了一下如果方驚堂有指揮能力……
那對於其他戰隊來說,確實是挺災難的。
訓練完,已經是十二點半了。
陳堯翻回手機,又是三個未接電話,全部是周於斯的。
他想回撥,但看了看時間,又搖了搖頭,把手機放回口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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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輪比賽之前的訓練,非常的順利。
蜀道戰隊是一支能夠融入任何地圖的戰隊,而陳堯,在各種訓練中,覺得自己已經不僅是能融入地圖,而且,他還能融入蜀道。
有時候,他到地圖的某個地點,看到地圖上的某個東西,腦子裡蹦出的就是“如果是蜀道會如何如何”的想法——雖然他一點也不知道這種想法是怎麼產生的。
第八輪的比賽是在星期六的晚上七點半,而陳堯他們決定星期五晚上就過去,在那邊停留一天,以免第二天下了飛機就上賽場,影響狀態。
“多帶一個鍵盤,一套鼠標,估計戰鬥強度會很高,壞了得有換的,”沈照樓整理着他們每個人的證件,覈對了一下機票時間,“可以了,現在去機場應該正好。”
“嘿,沈溪橋說晚上去他家吃飯。”秦一燭揮着手機說道。
“別啊……”霍小乙頭疼地擺手,“要去你們去,我不去。去他家,明天比賽我們就不用打了……”
“也是,那個變態拉着我們打一晚上游戲,睡兩個小時直接去賽場都能照樣殺人如麻,”秦一燭覺得霍小乙說得也有道理,“那不去了,我拒了。他是變態,我們又不是變態……”
“陳隊,關燈啦。”沈照樓按熄了燈。
忽然一下,她就覺得心裡空了一下……
剛纔他們熱火朝天地在整理東西的時候,陳堯一直在看手機。
而她把燈關了之後,訓練室裡就只有陳堯手上的手機還亮着。
而手機的亮光照着他的臉……
他的臉上,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