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是他?他在這兒?
陳關西一眼就認出了狂暴,認出了這個上次把他揍的差點去見閻王的狂暴巨獸。
自從在趙信的地下拳場拼死一戰之後,陳關西差不多都快忘了那件事,但他卻忘不了狂暴,網忘不了狂暴曾經像甩小雞仔似的差點把他摔散架了,陳關西心有餘悸的想着狂暴的恐怖,但他之後再也沒有見過狂暴。
陳關西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在濱海港碼頭見到狂暴,此時的狂暴一個人扛着兩個高大的麻袋,左肩膀一個,右肩膀一個,這倆麻袋足有一百多斤,可他扛着好像毫不費力,偌大的整個碼頭上狂暴的身影好像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吸引着衆人驚天的目光。
陳關西看到了狂暴,狂暴很顯然沒有看到他,這時的狂暴依舊扛着兩個巨大的麻袋,他大步舉着倆麻袋從大卡車搬運到了集裝箱,臉不紅氣不喘,但他的黝黑的臉上卻滲出了亮晶晶的汗。
狂暴放下麻袋,聽到哨聲,他大步走向吹哨的工頭,不善言辭的狂暴沒有說任何話,只是靜靜的把手放在工頭的眼前,工頭刷刷刷的點了三張紅色鈔票,在遞給狂暴的時候居然又抽掉兩張放回到了自己的兜裡,工頭斜眼看着眼前的傻大個,道:“上午你搬麻袋的時候摔壞了一個,這兩百塊錢就是賠償金,下次幹活小心點!二傻子!”
工頭顯然是把狂暴當場是傻子了,確實,自從狂暴到碼頭當搬運工以來,人家幹半天他幹一整天,平日來更是從不說話,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像個愣呼呼的二傻子,所以工地上的人都稱呼狂暴爲二傻子,傻大個。
一個傻子,自然是衆人欺負的對象,但是工地上的人見狂暴個頭巨大,愣呼呼的好像不好惹,大家也只是在背地裡嘲笑嘲笑他,並沒有人當面和一個傻子過不去。
工頭是第一個挑釁狂暴的人,這個小工頭原本也畏懼狂暴的大塊頭,可是接觸久了之後工頭便也漸漸的看出來,狂暴其實就是一個傻大個,愣愣的像個呆子,工頭以爲欺負一個傻子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他見狂暴的工資比別人多,動了貪念,在發工錢的時候故意找了個藉口跟狂暴過不去。
當工頭把不到一半的工錢遞給狂暴的時候,狂暴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種冷像是餓狼吃人一般的陰冷,三伏天盛夏時分也讓工頭感覺到了透骨了寒冷。
工頭打了個冷顫,隨即又怒,他仰着頭直勾勾的盯着狂暴,“你他麼有意見?”
狂暴盯着工頭,沉默片刻,終於,他說了在工地幹活以來的第一句話:“給我。”
“靠!傻子居然會說話!”工頭指着狂暴哈哈大笑,周圍的工人隨着大笑。
狂暴沒吭聲,趁着工頭笑彎了腰的時候,他大手一劃從工頭的手裡搶過了一疊紅色鈔票,從中抽出兩張,然後便將一疊鈔票全都扔到了工頭的臉上。
工頭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他詫異,憤怒,扭曲的眼睛狠狠的盯着狂暴,咬牙切齒:“曹尼瑪,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怒火沖天的工頭感覺到了羞辱,被一個傻子的羞辱,他嗷嗷叫着,順手抄起旁邊的一節木棍掄圓了砸在了狂暴的後背,只聽咔擦一聲,木棍斷成兩截,狂暴轉身繼續走,似乎都沒有感覺到一根木棍打在了他的身上。
工頭先是一驚,進而又怒,他又抓起一根鐵棍,跳起幾步衝向狂暴,鐵棍當頭砸下,可就再鐵棍砸到狂暴的時候,狂暴忽然站穩了身形,大手上揚抓起了鐵棍,狂暴只是隨手一揮就將工頭扔出了十米開外。
這不是一個等級的戰鬥。
這就相當於一個身穿三級盔三級甲帶着平底鍋拿着m249武裝到牙齒的人遇到了一個一級盔沒有甲赤手空拳的人,兩人不是一個等級量上的對手,狂暴要想對付工頭那樣的人,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就能像碾死螞蟻一樣的碾死他。
陳關西是見識過狂暴的戰鬥力的,對狂暴一把掌打飛一人根本不覺着驚訝,可是楊爽和江乃文都沒見過那麼強悍的人,一時間他們都呆呆的看着遠處的狂暴,心想這究竟是個人還是個野獸?
工頭被狂暴秒殺,栽倒在麻袋中的工頭似乎更加憤怒了,他嗷嗷叫着讓周圍的工人一起揍狂暴,周圍的工人也看不慣工頭的囂張跋扈,再加上他們看着狂暴的模樣心裡也犯怵,他們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動手的。
工頭憤怒,抓狂,他操起身邊順手的武器,那是一把鐵鍬,工頭舉起鐵鍬就要衝上去,可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間,狂暴忽然瞪開了血紅色的眼睛注視了他一眼,那一個眼神充滿了殺氣,血腥味撲鼻。
不知道力量爲何物的工頭一下子被嚇傻了,高舉着鐵鍬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居然被狂暴的一個眼神給嚇蒙了。
狂暴收回眼神,重新變成那副呆呆不語的樣子,他默然的轉身離去,嘆了口氣,他知道,這裡的工作是混不下去了,今天的事情過後,他很難在碼頭混下去了,他還需要再找個工作。
這年頭,出苦力也難了。
哎。
狂暴搖搖頭苦笑着,在衆人敬畏的目光中,他走出了碼頭。
碼頭外,靜靜看着這一切的陳關西忽然大步走向狂暴,郭胖子仨人先是詫異的看着陳關西,接着他們也加快了腳步跟上了陳關西。
陳關西站在狂暴跟前,狂暴低着頭,忽感眼前有人擋路,狂暴還以爲是有人找茬,他攥緊了拳頭,正要揮拳,可猛地一擡頭卻看到了站在他眼前的陳關西,狂暴的大眼睛裡閃過一抹詫異,“是你?”
狂暴顯然還認識陳關西,他對這個唯一戰勝了自己的男人印象難忘。
“是我。”陳關西笑着點頭。
兩人簡短直接的兩句話證明了兩人是見過的,而且還有交流,郭胖子仨人有些恍然,但又有些迷惑,不知道陳關西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壯碩的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