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瑤是話中有話,陳關西只能是假裝聽不到。
似乎是欲蓋彌彰,陳關西咳嗽兩聲說道:“我怕她呆在醫院和警局呆成傻子了,帶她出來透透風。”
“滾蛋,”陳芷若背後偷襲踹了陳關西一腳:“誰讓你帶我來這種破地方的,害我被臭男人騷擾,這也就是我傷沒好利索,不然的話剛纔我非把那人的大門牙打掉不可。”
吳瑤看了陳關西一眼,搖頭笑道:“原來你喜歡脾氣暴躁的啊。”
陳關西有些尷尬,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幸好,陳芷若開口無意間替陳關西緩解了尷尬,陳芷若指着周遭的一切,問吳瑤:“你是這家酒吧的經理嗎?你怎麼找這種地方工作?”
吳瑤稍稍皺眉,但還是面帶笑容問道:“這種地方工作怎麼了?”
陳芷若也是皺眉:“這裡......多不乾淨啊,你一個女孩子應該找一個正經的公司工作啊,比如私企,事業單位什麼的,在那些地方工作肯定比這裡好多了啊。”
“哦,”吳瑤淡淡的說道:“我沒學歷,你說的那些公司是不可能僱用我的,我倒是覺着酒吧挺好.......還有,陳警官,我覺着你對酒吧好像有很深的誤解,這點是不對的,酒吧也是正當的地方,在這裡工作沒什麼丟人的,反正我就喜歡在這裡工作,在這裡工作我覺着輕鬆愉快,要比我之前的工作要好上一千倍。”
“是嗎?”
“是!”吳瑤嚴肅的回道:“我很喜歡這個工作,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工作,這份工作也是憑本事吃飯,沒什麼丟人的。”
“哦......”陳芷若還是一副不可理解的表情說道:“我還是覺着這樣的工作環境不適合女孩子,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個正經的工作。”
在陳芷若根深蒂固的思想中,酒吧網吧夜總會這類的地方都是不乾淨的,她是發自內心的不喜歡這類場所,或許這和她的工作性質有關係,她經手的案子有很多都是在酒吧發生的,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認爲酒吧之類的地方都是藏污納穢的地方。
吳瑤張張嘴試圖想辯解,陳關西及時又重重咳嗽幾聲同事給吳瑤眨了眨眼,示意她別跟陳芷若這一根筋見識,吳瑤有些委屈的撅起嘴,最後哼的一聲不說話了。
陳芷若好像也反應過來剛纔說的話有些不禮貌,她歉意的說道:“我剛纔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我沒多想,我就是覺着你的思想有問題,太封建,還有些固執。”
“你說我封建?”陳芷若皺起眉頭。
“咳咳咳.....”陳關西忙和稀泥,打馬虎眼,說道:“不不不,沒沒沒,都不是這個意思,那什麼,別說了,瑤姐啊,給我弄點酒過來,我有點渴了。”
吳瑤等了他一眼:“渴了喝水!桌子上有,免費的!”
“呃.....”陳關西尷尬杵着,不知道咋插話了。
陳芷若不依不饒道:“我是個警察,對我來說,封建是個貶義詞,我不是封建的人。”
“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還不能正確看到酒吧這種經營性的合法場所,你不是封建又是什麼?”吳瑤毫不退步。
陳芷若也是不示弱的說道:“酒吧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我說的有什麼錯嗎?還有網吧,夜總會,這些地兒都不是好地方!”
吳瑤城起胳膊,爭辯道:“你這話說的有問題,如果酒吧不是好地方,那爲什麼我們能合法營業?既然我們能合法的營業,就說明我們就是好地方,存在即有理,我們的存在是市場經濟發展的正常現象,你說我們的酒吧不是好地方,那就說明你不承認市場經濟,所以我說你封建並沒有不妥之處。”
“你.....”陳芷若憋得臉通紅,突然好想拿不出有理有利的話反駁吳瑤了。
在鬥嘴皮子的功夫上,仨陳芷若綁在一起都不是吳瑤一個人的對手,陳芷若被吳瑤說的啞口無言,她吭哧了半天才從牙縫裡蹦出四個字:“強詞奪理!”
吳瑤面帶笑容,繼續與陳芷若爭辯道:“你說我強詞奪理?那你得說說我哪裡說錯了,咱們國家都改革開放四十年了,從上到下全都認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我們酒吧網吧可都是市場經濟的產物,難不成你還想回到四十年前不成?你這種想法是不對的,是很危險的。”
陳芷若目瞪口呆,原本是她想勸說吳瑤不要在酒吧工作的,可吵了兩句之後不知道爲啥反倒變成了吳瑤對她的批鬥大會,陳芷若身爲一個警察,突然有點後悔上大學的時候爲啥沒參加個辯論隊什麼的。
關鍵時刻,啞口無言的陳芷若四處看着,她突然看到了站在一旁傻笑着不說話的陳關西,她像是抓着一根稻草似的推了推陳關西,哼道:“你樂什麼!?你快說,我說的是對的還是錯的?酒吧網吧到底是不是不好的地方?”
倆人針尖對麥芒的對上了,夾在中間的陳關西反正說啥都是錯誤,他就咧着嘴傻笑,不管誰問他就是一聲不吭。
吳瑤見陳芷若拿陳關西當擋箭牌,她心裡也不知哪裡來的火氣,頓時哼道:“你問他?他自己就是幾家網吧的老闆,他還是這家酒吧的老闆,那些產業都是他開的,要是按你這個說法,他也是混蛋王八蛋嘍?”
陳芷若沒有回答吳瑤,她只是盯着陳關西,認真問道:“酒吧真的是你的?”
陳關西硬着頭皮,乾笑道:“算是吧!”
陳芷若咬牙怒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啥好東西,開網吧禍害未成年人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又開了酒吧,你真不是個好玩意兒。”
“......”
陳關西欲哭無淚,他誰都沒招惹,這倆妞兒的火怎麼燒到他身上了?原本陳關西還覺着這倆小妞兒針鋒相對的對峙兩句還挺好玩的,可當火燒到他身上的時候,陳關西頓時覺着不那麼好玩了,他現在就想腳底抹油溜的遠遠的,生怕這倆姑奶奶等會兒把他給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