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說,時間是握不緊的流年,抓不住的流沙,好像——確實如此。
也有人說,人的一生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然而沐麟卻表示,完全不是。
她的身邊,有一個讓她印象深刻的人,也有一個,讓她不得不記住的人;但是,那驚豔和溫柔了她歲月的人,卻只是她的夫。
而另外一個,如果可以選擇,沐麟道是真的希望自己從來就不認識,因爲那樣,她身邊的所有不圓滿,或許就都圓滿了。
在現世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轉眼間,三年已過。
但是在這三年之中,那個讓沐麟厭惡的人,卻再也沒有出現過,甚至就連一點點的消息都沒有,彷彿這個人已經完全消失了一般。
而沐麟,現如今的沐麟,雖然只不過是一個軍醫,可做的卻完全不是軍醫的事情,醫彷彿成爲了兼職一般的存在。
對於這點,沐麟嘆息;其實,她也是這麼覺得的。
一道痛苦的悶哼聲傳來,只見她身子快速一閃,身手快狠準的猛地一個旋身,下一秒,僅僅一擊就將一個比自己高大了不止一個人的壯漢給擊倒在地,怎麼也爬不起來,滿臉的痛苦。
身子向後一躍,定定的站在那裡,冷眼看着眼前之人的狼狽,淡漠到無情。
“嫂子贏了!”歡呼雀躍的聲音響起在沐麟的耳邊,景佑藍對着邊上m國的人揚起下巴,眸底的意思很明顯,怎麼樣!瞧不上女人啊,現在看到了沒,他們華夏的女人,就是這麼的——彪悍!帥氣!無人能敵!
剛剛竟然敢瞧不起他們的嫂子!
實際上,此時的沐麟一行人並不是在華夏,而是在m國參加一個特種兵之間三年一次的比武,由凌起帶隊,帶着沐麟等一共六人來參加比試,負重越野等方面已經比試完畢,他們拿了最好的成績,整整的將其他國的人甩在了後面,成績好的幾乎讓人眼紅;而現在,是每個隊伍選人出賽的比試時間。
比試的東西不是別的,就是你往常訓練的所有近身搏擊。
但是,因爲他們之前的成績太好,到了這場一對一單項近身搏擊,卻出現了一個他們沒有想到和無比憤怒的狀況。
而剛剛,沐麟便是在給三球報仇。
第一場比試上場的是景佑藍,贏了;第二場比試,出場的是三球,原本能贏,但是對方卻在三球不注意的時候暗算了一記;ok,這不是他們的錯,是他們自己不夠小心,輸,他們認了;但是,對方下手實在太重,根本就是故意那般,如果不是沐麟剛好在,三球的腿,即使以後治好了,可能也得和曾經的方子一般,永遠的離開鷹隼。
不止如此,對方贏了的時候竟然還給他們比了一個蔑視的手勢,是可忍孰不可忍;鷹隼的人都是直腸子,差點就衝上去找他們幹架,但是被凌起給藍攔了下來。
這裡是國際比賽的場地,要報仇,也得光明正大的在賽場上。
原本這一場定好的是二肥上,最終沐麟卻臨時將二肥給替了下來,衆人明白,沐麟這是要去給三球討回公道。
論身手,這一場,沒有人比沐麟更加的合適。
然後,當沐麟上場的時候卻招到了對方無情的嗤笑,但是卻在下一刻,讓他們再也笑不出來。
沒有多餘的招式,身手利落乾淨,下手狠戾毫不留情,三球身上受的,沐麟讓他們m國的人全部都還了回來,外加兩條肋骨;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一個國家的人膽敢嗤笑沐麟這個代替華夏來參加比武的女兵。
身手兇猛,剛剛那人在她的手上就連一絲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只有被虐的份。
這還是女人嗎?難道,華夏的女兵都這麼厲害?
定定的站在那裡,冷冷的看着倒地爬不起來的男人,沐麟那雙淡漠的眸子從頭到尾絲毫未起任何的變化;直到裁判回神宣佈這場比試華夏勝利。
悠悠轉身,下一刻,沐麟卻在面對m國的那些人之時突然頓住了甚至,底下那上百雙眼珠子就這麼直勾勾的看向沐麟,彷彿都在好奇她接下來的動作。
伸手,拇指朝下,淡漠的眸子,毫無表情,冷冷的注視着對方憤怒的眼神,挑脣,勾起一抹明豔冰冷的卻絕美至極的笑。
沐麟這是完全將對方的蔑視徹底的還了回去。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麼就必須付出代價。
此時的沐麟在鷹隼衆人的眼中簡直帥呆了,帥的不要不要的;他們的嫂子,就是彪悍,彪悍到無人能敵。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若不是現在這是在正式的賽場上,沐麟下手,甚至會更狠,他們應該慶幸。
轉身,沐麟走向華夏的區域,一躍而下;這時候m國的人這纔想起,趕緊上去將受傷的人擡下,看了沐麟一眼,很快就有軍醫上來將人擡了下去。
此時此刻,看着沐麟的那一雙雙眼神憤怒到噴火,只可惜,根本就沒人搭理他們。
“嫂子,帥呆了!”景佑藍上前興奮的看着沐麟,眼裡的崇拜毫不掩飾。
凌起看着她,滿意挑脣,“不錯。”雖然,沐麟的挑釁很明顯,但是,她只不過是將對方做的,稍微的加了點利息還回去了而已。
說起來,凌起也算是看着沐麟成長到現在的人,現在她的身手已經比自己幾年前見到她的時候更好,速度更快;如果以前,他覺得自己在她的手上倒是還能過上許多招,現在…想來也沒幾招了。
果然,他一直都覺得,這樣的人當一個軍醫,真的是可惜了。
還好還好,在鷹隼,沐麟的身份雖然只是軍醫,但是,她卻也不止是軍醫,在軍區中,這不是秘密。
現在的沐麟早就已經成爲景宸以外鷹隼說一不二的領袖,更是各個軍區部隊當中所有女兵心中的目標,這讓他們這些大男人壓力瞬間大了起來啊。
再不努力,要是全都被女兵給超過了,那就真是太丟人了。
凌起嘴角的弧度略帶上了一絲絲的無奈。
好吧,他差點忘了,雖然她的身份依舊只是一名軍醫;不過她現在,已經是一名中校。
額…可還是一名軍醫!
這是凌起一直吐槽和無奈的;上面的人很看好沐麟,也很看重沐麟,特別是那位老人;現如今許多重要的任務基本都交給了鷹隼,但是,沐麟卻依舊是這麼一副隨意的模樣,對於任何事永遠都不是那麼所謂。
“嫂子,謝謝。”三球看着沐麟,誠摯道謝;他知道沐麟的性子原本是不想出手,原本沐麟便只是爲了以防外一才與他們一起來的國,但是因爲他的原因還是出了手,甚至連對方身上的傷基本都和他受的完全一樣。
剛剛,他看得很清楚,沐麟是在爲他報仇;而他,何德何能!
“不用。”然後,沐麟卻只是淡笑道:“你們不是說,我們是戰友。”所以,既然是戰友,那麼他們之間便根本就不需要用到謝謝這個詞。
在鷹隼呆了三年,出了無數的任務,現在的沐麟終於能夠了解,什麼叫做戰友,什麼叫做我的背後可以徹底交給你來守護。
戰友,代表了毫不猶豫的信任,是能夠將自己死穴完全披露在對方眼前的信任。
當然,能讓沐麟完全全身心信任的人,依舊只有景宸。
不過她的背後,已經可以交給他們,這些這三年來和她並肩作戰的戰友。
沐麟真的很慶幸,曾經的相遇。
她活成了自己欽佩的人,雖然只有一半。
看着沐麟,幾人笑得歡快;而且他們,又贏了。
然而這原本溫馨的一切卻突然被人打斷。
“爲什麼下手這麼重?”不倫不類的華語從幾人的耳邊響起,景佑藍幾人下意識的看向沐麟的身後,面上原本的笑意在這一刻收斂,皺眉,冷冷的看着那一步步靠近的人,面上的表情帶着敵意還有警惕。
沐麟轉身,擡眸,淡淡的看着對方的領頭之人,眼神在邊上那名教官的面上劃過,隨後收回,秀眉微蹙,“你說什麼?”
“我問你,爲什麼下手這麼重?”對方的聲音再次的沉了沉,帶着濃濃的怒意,完全就是一副讓沐麟給他們交代的模樣。
只可惜,他們面對的人,是沐麟。
“很重嗎?”看着對方那憤怒的臉,沐麟輕笑,“我以爲,我的下手已經輕了。”她剛剛,可是已經手下留情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沐麟的話聽在對方的耳中就是赤裸裸的刺激和挑釁。
“聽不懂我們的華語是吧,要不要我幫你翻譯一下。”景佑藍冷哼,這些人還真是相當的好意思。
沐麟攔住他,看向對方,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我的意思是,我沒華夏作爲禮儀之邦,我想這點,你們應該都知道。”對方莫名,沒有理會,只聽沐麟繼續道:“但是還有一句話,我覺得你們應該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