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謝天的美夢很快因爲老丈人白玉堂的到來而湮滅。!
“不外去吃飯了,影響不好。小冬,沒意見吧?”白玉堂任省人大副主任之後,空閒的時間不少,不過他的年紀並不算大,也只是柳愛東大了兩歲,現在柳愛東在安南任副省長,據說還要做省會芸州市委書記,那一躍入了常,相之下,他的腳步也慢了不少,所以也不怎麼願意拋頭露面。
謝天對這個老丈人挺忌憚的,雖然這是他的家,嚴格來說,白玉堂夫婦只能算是客人,可誰叫人家是長輩呢,又是做慣了領導的人,一聲令下,莫敢不從。
林小冬謙遜道:“姑父說哪裡話,客隨主便嘛,我也覺得家裡的氛圍在飯店要好。”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小冬啊,你在滄州這段時間幹得挺不錯,省裡對那個千佛園充滿期待,還希望滄州能展現出亮點來,你可不能有驕傲思想。”
林小冬欠了欠身道:“姑父的話我一定記住。”
“呵呵,老了,話多了,你別嫌煩行了。”白玉堂笑着道,“你跟小天先聊着,我看看老謝有沒有空,做了常務,事情多,應酬也多了。”
林小冬微微笑了笑,從白玉堂的話裡,他多少也感受到了一絲英雄遲暮,事實,白玉堂的年紀並不算大,當初從市委一把手到了人大,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
聽說林小冬來了,謝仕平當即表示會趕過來,這讓林小冬有些坐立不安了,雖然謝仕平能走到今天,自己也曾出過力,而且從關係來說,自己也藉着白忘男這個表妹的身份搭了一層親戚關係,但謝仕平畢竟是副省職領導,推開一切事務來陪自己這個晚輩和下屬,真讓林小冬有些坐不住。
“姑父,我這個待遇也太高了,兩位領導和長輩親自陪同。”
白玉堂呵呵一笑道:“你可別小看了自己,以你的能力,只要不出意外,將來的成絕對不低,至少要我這個姑父強。”
林小冬道:“姑父謬讚了。”
白玉堂道:“我可沒有敷衍你的意思。”
謝天很是懼怕這個老丈人,哪裡還有半分衙內的氣質啊,在一邊聽着也不是個事,屁股下像裝了個什麼一樣,想走又不敢走。
知夫莫若妻,白忘男抱着孩子坐到了邊,笑着道:“爸,總是說這些聽着都覺得累,您呀還是帶帶小外孫吧。”
白玉堂微微一笑,順手抱起了孩子:“那你們聊吧。”
林小冬簡單問了問醫藥集團的情況,目前培植園的設備正在安裝,經過董事會會議,由謝天負責對接新鄉方面的事宜,不過還有段時間,估計得等到九月份才能過去。
林小冬道:“那邊的氣候環境變化還是很厲害的,往往隔一個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候,工作方面你得做得細一點。”
謝天道:“我已經安排了幾位專家提前趕往新鄉,採擷相關的數據了。”
林小冬對謝天的做法表示讚賞,培植園要想嚴格按照新鄉的土壤、氣候來培植千佛樹,當然不能侷限於幾十組數據,這是一個長期的適應、調整過程,一蹴而的願望是好的,但是真做起來,需要不斷地摸索,而且在這個過程,是不是照搬、要不要繼續改良,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林小冬來的時候,天色便已經微微有些發暗,此時已是黑了下來,不過省城是省城,華燈初,起白天來,顯出一副另一派的美。
正聊着,林小冬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立打來的。
一接電話,裡面便傳來立淡淡散散的聲音:“聽說到處都在找老徐,想不到他是最後的boss。”
聽着立的聲音,林小冬的感覺有些怪怪的,也沒什麼好臉子對着他:“你不想抓到他吧?”
立似乎怔了一下:“爲什麼這麼說?”
林小冬淡淡道:“別忘了他的身份,你們兩家可都是牽扯不清,要真是把他給抓了,難免會牽扯出些什麼來。”
立古怪地笑了笑:“這個不勞你操心,不過我覺得這事,你有些欠考慮了。”
林小冬反問道:“說說看。”
“我倒是沒想到會是他,他可是省委二把手,出了這樣的事情,岑書記多少要承擔點責任,而且這事,你也知道,頭三緘其口,現在鬧出這麼個大老虎來,誰也不知道頭會是什麼反應。”
“那還不是拜你們所賜?”林小冬也覺得有些頭疼,岑前是一把手,事故頻出,頭肯定會有看法,不過他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目前所能做的只有儘快把徐福洋給抓住,然後再見招拆招了。
“哥們兒,這個態度是不正確的。”立幽幽道,“岑家出狀況,按理說我該高興纔對,可是爲什麼我高興不起來呢?”
林小冬無語之極,不過他能感覺到立的糾結是發自於心,並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半晌才道:“事情總得一步步向前走,立,我真的很希望你以前跟我說的都是真的,千萬別牽扯到你。”
立忽然笑了起來:“爲什麼?”
“你好歹也是家年輕一輩的核心,要真是走了歪路子,不僅僅是在打家的臉啊。”
立噗哧一笑:“你這是操的哪門子的心。”
林小冬又是一笑,這才沉聲道:“多一個好乾部,不好麼?”
立默然掛斷了電話,這時,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隨着門的打開,林小冬掐滅了菸頭,走進客廳,笑着道:“謝叔,您來了。”
“小冬,有段時間沒見了。”謝仕平呵呵一笑,目光雖然起以往要犀利明亮得多,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和藹之極,這不由印證了一句話,級別越高,越是沒有架子。
林小冬笑着道:“最近太忙,都沒時間拜見長輩。”
謝天倒是不怵他老子,不屑道:“領導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