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卞守軍這事怎麼辦?”卞守軍出事,牽動着太多人的心,而深處其的常務副市長邊城更是驚得下巴都能掉到地了。
李萍原退出手機的視頻界面,緩緩道:“這也未必是件壞事,卞守軍一直要提前崩盤,想卷資出逃,現在出了車禍,真是天助我也,我跟年曉光談過了,他同意接手公司,爲了緩解資金的壓力,我已經讓財政給他轉了五千萬。”
邊城不由一呆:“又轉了五千萬?老李,你這可是在玩火啊。”
李萍原淡淡道:“公司利用這五千萬,會反饋給大部分投資人,這也是向外界透露了一個訊息,公司不會因爲卞守軍的死而出問題,再加年曉光的視頻告白,能夠穩住民衆的心。接下來公司會推出新產品,價格也會更高,相信會很快回攏資金,所以這五千萬的缺口問題不大,一個星期差不多了。”
雖說李萍原是市長,是市財政的一枝筆,但是身爲常務副市長的邊城對財政負有直接的管理權,之前兩次拆借資金給卞守軍,邊城都有些提心吊膽,好在都如數歸還了,這一次又是五千萬,雖然數目不算太大,但常在河邊走,不會不溼鞋,那份擔心躍然於臉。
李萍原淡淡道:“按照老規矩,你的佣金今晚年曉光會打到你的賬,老邊,這一點,我是公平的,有錢大家一起賺。”
邊城嚥了一口口水,是的,有錢大家一起賺,不過李萍原的潛意思是大家現在是一條繩的螞蚱,別想着抽身事外。
富貴險求,指望這麼點薪水有個屁用。邊城笑了笑:“只要隱患解決了,我當然沒問題,不過省紀委調查組還在皇明,咱們還得低調一些。”
李萍原點了點頭:“那邊沒什麼動靜吧?”
“沒有,不過姓伊的女人跟林小冬倒是走得很近,他們要是聯合在一起,我們不能小瞧他們的智慧。”邊城私下裡也打聽了解了一部分林小冬和伊娃的過去,知道他們曾經共過事,所以有點擔心。
李萍原沉默了一下,道:“現在我們也不好再做什麼……”
話未說完,他的手機叮地一聲輕響,那是一條短信,李萍原打開一看,臉色是一變。
邊城緊張道:“怎麼了?”
李萍原沉聲道:“紀委要查賬。”
邊城怔了一怔:“那怎麼辦?”
“不要擔心,他們要查查好了。”李萍原雖然說得輕鬆,神色卻是有些凝重,拿起手機回了個消息,“儘量再拖兩天。”
“可是那五千萬怎麼辦?”提到這事,邊城有些惱火,事先你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把不把我這個常務副市長放在眼裡?剛剛說會轉賬,這不是把自己強行綁戰車麼?
李萍原深深地看着邊城:“老邊,在這個節骨眼,你可別給我撂軟腿,別說查不出問題來,是查得出問題,最多也是違規,還升不到違紀的層次,更談不違法,你放安心吧。”
邊城笑了笑,不過看到李萍原鏡片後面射過來的那一雙凌厲的眼神,笑容不由一斂,心頭沒來由地一陣發毛,強笑了一聲道:“有老李你這棵參天大樹,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看着邊城離開,李萍原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喂,孫行長,我有個朋友,要做五千萬的貸款,最遲明天下午要辦好,嗯,孫行長,這個情我會記住的。”
隨即李萍原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年曉光:“曉光,今天下午你跟浦發銀行的孫行長聯繫一下,五千萬的貸款辦下來之後,第一時間轉到財政賬戶,省紀委要查賬。”
安排好了這些,李萍原揉了一下太陽穴,看着窗外的眼睛有些失神,鬱達江的事還真是個麻煩,那個萬芳真是個混賬,什麼都亂說,不然這事早塵埃落定了。
傍晚時分,風雲突變,雨點如淚珠一般落了下來。
在一個不起眼的飯店裡,溫婉婷正坐在林小冬的對面,輕笑着道:“林書記,我一直在旅遊,真想不到一到皇明,你也來這裡做書記了。”
林小冬笑着道:“是我先來,你後來的,這個順序可不能顛倒了。”
溫婉婷失笑道:“這個你也要較真?”
“是事實。”林小冬笑了笑,道,“你怎麼會來皇明?”
溫婉婷道:“一個朋友打電話聯繫我,要跟我合作做生意,說起這個,林書記,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你,要不是你,我是出來了,現在恐怕也是身無分,貨幣這東西說貶值貶值,我總得爲將來考慮考慮,所以來皇明瞭。”
林小冬笑着道:“這麼說,你是想在皇明做投資了?”
溫婉婷輕掩紅脣道:“說到投資你興奮了,林書記,是不是做任何事你都會跟工作聯繫到一起?”
林小冬撓了撓頭道:“職業習慣,純屬職業習慣。”
溫婉婷揉了揉眼睛,道:“林書記,說真的,如果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你,真的很難把你跟在滄州那位心思縝密、手段狠辣的林小冬聯繫到一起,這個反差太大了。”
林小冬笑着引用了一句經典名言:“對待同志我們要像春風一樣和煦,對待敵人我們要像嚴寒一樣冷酷。”
“這麼說,我們現在是同志了?”溫婉婷經過牢獄之災之後,整個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突然之間,她發現,當你的內心不再有那些魑魅魍魎的時候,你會變得簡單快樂輕鬆。
林小冬搖了搖手指:“同志這個詞可不能亂說。”
溫婉婷笑得花枝亂顫:“拜託,請不要顛覆你在我心目的高大形象好不好?”
林小冬聳了聳肩:“你還沒說投資什麼呢。”
溫婉婷道:“皇明有個生物科技公司,聽說產品不錯,朋友也在推薦,所以我過來看看,不過很失望,這擺明是一個線下p2p,純粹是騙人的,我還沒有奢侈到拿錢去喂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