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近了,還沒敲門,門先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年輕女子來,見二人在門前,嚇了一跳,道:“你們找誰?”
林小冬和熊仁竟有些不知怎麼回答了,還是林小冬先開了口:“這裡現在是誰住呀?”
女子又是一怔,聽林小冬的口音還是本地人,莫名其妙地過來問這裡誰住,不由警覺了起來,退後了一步,道:“你們什麼人?”
“我叫林小冬,這裡是我的老宅子,託小軍給我看着,如果我沒猜的話,你應該是小軍的愛人吧?”林小冬試探着道。
“啊,你是林小冬?”女子顯得很是意外,“真的假的?”
熊仁負着手道:“那還有假?要不要給你看看身份證?”
女子猛地回過頭,衝着屋裡大叫:“小軍,你出來。”
只聽裡面有一人道:“大過年的,嚎什麼嚎,等我掃完的。”
林小冬一聽這聲音笑了,不是揚小軍還會是誰?當即大聲道:“小軍,師傅回來了,還不滾出來接見?”
只聽裡面一陣哐當作響,揚小軍跌跌爬爬地從裡面奔了出來,頭戴着個報紙糊的高帽子,手裡還握着個大掃帚,欣喜地大叫:“我操,我沒做夢吧?師傅,真是你。”
林小冬沒想到他這身打扮,失笑道:“你搞什麼鬼呢?”
揚小軍摘了高帽,有些不好意思:“師傅,這兩天太忙,也沒來得及給屋子掃塵,今天才有空兒來。師傅,這我媳婦兒,嶽珊。”
林小冬笑着跟嶽珊打了個招呼,進了屋子,裡面收拾得很乾淨,前後都整理過,院子裡還重新澆過了水泥地坪,外牆也都重新粉刷過了。
揚小軍笑道:“師傅,當年你離開了之後,把屋子託付給我,我在想,總有一天你還會回來的,所以沒經過你的同意,我給弄了弄,您老不介意吧?”
林小冬轉過頭,拍了拍揚小軍的肩膀:“軍子,你費心了。”
揚小軍嘿嘿樂道:“這有啥費心的呀,當初要不是師傅你提攜,哪有我的今天啊,搞不好現在還在號子裡過年呢。對了,你見到大朋沒?”
林小冬搖了搖頭:“還沒打電話給他。”
“打什麼電話呀,他在公司呢,全家都過來了。”揚小軍道,“這幾年垂釣的生意好得不得了,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腦子壞了,一古腦兒地往心來鑽,師傅,我帶你去看看。”
“不急。”林小冬回到老家,心頭盪漾,屋子裡的陳設未變,這些年,他忙裡忙外,卻是一直未曾忘記過母親刑加鳳,如果她還活着……唉,人世間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站在屋子裡,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每樣物事,林小冬的眼睛微微有些朦朧,熊仁他們都在外面,沒有跟進來,林小冬的眼前越發地模糊,終於,有一粒淚珠滾出了眼眶,喉頭也哽了起來。
佇立良久,林小冬抹了一把眼睛,將淚水拭去,這纔回到屋外,熊仁看他眼睛有些微紅,要是換了平時,自然少不得一番取笑,可此時卻是深知林小冬近鄉情動,性情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收了個好徒弟。”
揚小軍嘿嘿傻笑,林小冬轉頭看他,笑着道:“小軍,以後啊我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來一趟,這房子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但總有我的一份念想,交給你,我放心。”
揚小軍咧着嘴道:“師傅,瞧你說的,我可是把這兒當自己的家呢,煩的時候來這兒睡一覺,總覺得你在身邊,踏實多了。”
“我去。”林小冬笑罵道,“你幹嘛不弄張大照片給我掛起來?”
揚小軍道:“我有想過啊,可我媳婦不幹吶,說太瘮人了。”
嶽珊笑罵:“不會說話閉嘴。”
林小冬也笑了起來,道:“走,去看看大朋去。”
垂釣心經過幾年的發展,現在搞的規模不小,看起來挺大氣,起之前,又擴大了不少規模,據揚小軍說,現在已經成爲了黃陽乃至全縣休閒娛樂的一塊牌子了,名氣絕不桃花山低,林小冬本來還有些懷疑這小子是自吹自擂,等他遠遠地看過去,有些目瞪口呆,這還是個垂釣心嗎?簡直是一個龐大的建築羣啊。
揚小軍說現在雖然還掛着垂釣心的牌子,但這裡集吃喝玩樂住爲一體,打的是自助品牌,三言兩語也說不完,反正是找樂子的極佳所在。
林小冬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們是怎麼一步步發展至今的,不過看現在,過得也挺滋潤,這很好。
高大朋已經接到揚小軍打的電話了,早奔出來在心門口等着了,見到林小冬到來,一個熊抱自然是少不了的,隨後怪林小冬不但人不回來,連個電話都沒有,他們想打電話給他,卻是找不到新號碼。
林小冬笑着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這樣,今晚你們要殺還是要剮,我都認了。”
“吶,你自己說的,別說我跟小軍合作業欺負你,今晚酒桌見高低。小軍,我知道你尊重你師傅,但今晚,你的立場可得明確了。”高大朋提前給揚小軍打了預防針。
揚小軍笑道:“公是公,私是私,放心吧,朋哥。”
“走,小冬,我帶你去皇宮。”高大朋也是敢講敢說呀,居然把這兒稱呼爲皇宮,不過進去了之後,林小冬才知道這裡的面積很大,不下五百畝,居然是仿着故宮的模樣兒在建築的,雖然沒那麼細緻入微,但這是噱頭,憑着這一點,獲得成功也不是偶然。
在裡面坐着觀光車走了一通,林小冬不得不佩服高大朋的大手筆,裡面景色如畫,真如到了皇室一樣,吃飯的地方御膳房,住的地方寢宮,反正都是跟“皇家”有關,再加這裡造了極佳的自然風光,鄉土與古韻的結合,倒是取得了極佳的經濟效益。
正逛着,林小冬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秦若曦打過來,極爲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