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血牛看關憶辰坐在籃下半天都沒起來,便提醒了他。
“就知道得到我,早死晚死都得死,何故要等死……”關憶辰碎碎唸叨着血牛聽不清的話,就算他能聽得清也聽不懂關憶辰的“非人話”,“正所謂敵強我一千,我不退一步。逃跑留個背狼狽地讓人秒殺,還不如挺着個胸膛好好地發揮一個騷年的氣場,然後再跑……”
血牛已經回到了防守的位置,而關憶辰還在那拍着身上的灰,嘴裡說着他自己發明的古今結合至理名言。關憶辰每次到這種時候都喜歡說些只有他自己聽得明白的話,他一方面是想讓自己的注意力轉移,一方面是想順便把他平常一直被隱藏的話癆吐槽嘴解放一下。
對於關憶辰的吐槽等級可以用鑽石級來形容,他還上幼稚園的時候就喜歡坐在下面嘰裡咕嚕地吐槽老師的語言錯誤,不過他的聲音很低,所以沒有人發覺到。後來關憶辰長大了,會上網了,從網上發現一個叫“吐槽”的詞語,然後跟據解說才發現自己已經吐槽了十幾年了。
至於“話癆”這個屬性是和吐槽一起被隱藏的,如果真的被激發出來了,關憶辰的嘴完全可以和《大話西遊》裡的唐僧有的一拼。
記得有個坐在關憶辰前面的小女生,每次關憶辰向她借作業的時候都喜歡紅一下臉,而且只有關憶辰像他借纔會這樣。就是有那麼一天自習,那個女生突然坐在關憶辰旁邊已經開學就沒光顧的位置,所以那個女生成爲了關憶辰一堂自習課的同桌。那個女生顯然不是真的在學習,一堂自習上總是喜歡樣關憶辰的測臉瞟,然後關憶辰最終受不了了,說了一句“你看什麼?”
結果那個女生一下子就臉通紅了,跟紅富士蘋果一樣,低着頭嬌羞地回答:“你……你不是也在看人家嗎?”
說起來那個女生當時的樣子和動漫裡偷偷看自己暗戀的男生被發現時的樣子如出一轍,不過關憶辰卻發揮了他雙嘴欠抽之一的話癆,“正是因爲我看了你才發現你在看我,如果我不看你就不知道你在看我,而你看我如果我不看你就等於你一直看我,而我揹你看就要被你看到我發現你在看我,而如果我沒發現你在看我你就會一直繼續看我,如果你要是繼續看我就等於我會一直不知道你在看我,而我如果不知道你在一直看我,而你一直看我就會繼續一直看我……”
最後,那個女生拿起書本就坐回了前面,然後關憶辰就這樣繼續沒有同桌,他每次聽到《同桌的你》,就會吐槽:“你個毛線,哥們對你免疫,因爲哥們沒有同桌。
血牛顯然也受不了關憶辰在那嘰裡咕嚕地小聲唸叨些奇怪的些聽不懂的話,抗議道:“你能不能先別在那低谷了,先打球纔是最要緊的好不。”
“我分散一下注意力都不行嗎?有本事你剛纔別用大戰,否則就別管哥在這眩暈,眩暈時間爲到角色無法移動。”關憶辰繼續是小聲地嘀咕着,所以血牛纔沒有聽清他說得是什麼。他哪裡知道關憶辰居然把遊戲中被巨大的Boss重擊后角色眩暈無法動彈的那一幕搬到了現實中來了,如果不是關憶辰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也許他還是很有幽默細胞的。
關憶辰撿起球后運到了血牛的面前,他現在這樣胡說胡話居然人沒有一點被震懾到的感覺,剛纔血牛這一下雖然不至於撞傷關憶辰,到關憶辰按道理來說不可能還能像之前那樣平靜地運球,即使是他用胡話來讓自己鎮定也只是他自己心裡安慰,可是現在地關憶辰居然運球沒有一點紊亂。
關憶辰一個身前換手後迅速向持球的左手邊移動,血牛知道如果自己不動一下,那麼關憶辰就會直接從走左邊切入他身後,所以他地身體向右虛晃了一下。關憶辰的移動到左邊後,左手向下拍了一下球后身體向右虛晃,血牛這次沒有給關憶辰換手的機會,而是直接伸手上去抄球,此時球雖然還在關憶辰的手裡,但是他卻已經無法阻止球離手。
“你終究還是隻能止步如此。”血牛還是很惋惜關憶辰,有時候只要輸掉一球就等於你輸掉比賽,血牛一直是這樣認爲的。
球在關憶辰的手裡,但是關憶辰的手已經向下壓了,關憶辰的手掌雖然修長,但是還不到可以擁有驚人抓球力的程度,尤其是在球已經即將脫手的時候。
血牛的手眼看就要擦到球了,這時候關憶辰的手突然改變了姿勢,由原來將球拍出去的姿勢一下子轉變成了把球勾回來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關憶辰的手在球上繞了半圈,變成了手掌向下橫在胸前,但是血牛知道自己又被騙了。
關憶辰用左手將球帶到左邊,然後將球環繞到身後,手上一用力一拍就將球環繞切換到身體的另一側,球從關憶辰的右腳腳踝後彈起後被已經準備好的右手接住。血牛雖然被騙到一下,但是他畢竟是打街頭籃球混跡了很多年了,他迅速地反應了過來,用另一隻向關憶辰右手上到籃球捅去。
但是讓血牛沒有想到的是,關憶辰的右手剛摸到球還沒有給他捅掉的機會,就又將球拍向了身後,身體迅速地向左邊閃去,左手也在身後接到了球,又一次騙到了血牛。
血牛的身體已經不穩定了,他無法去繼續防守關憶辰只能放任關憶辰切入,關憶辰快速地從血牛身邊通過,然後朝着籃下衝去,準備又是一個三步上籃。
關憶辰走的是偏左側的區域,而血牛已經轉過身來向籃下衝去,關憶辰的線路正好和正對着籃筐直接衝到籃下的血牛所走的線路在籃下成爲一個夾腳,也就是說最後的對決將是籃下。
球已經被關憶辰持到了手裡,他已經向前踏出了他的右腳,距離籃下的距離也不遠了,但血牛卻比他先衝到籃下。關憶辰的左腳也隨着踏出,不過是往左前方踏出,看看他是打算將直接跑到籃下改爲籃筐左邊,血牛立刻向對應的地方移動了幾分。關憶辰雙手持球在他的左側,球被他微微擡起,好像是準備勾手,血牛也往前移動了幾分,與關憶辰的距離只有咫尺之遙。
結果關憶辰的左腳突然向右邊發力,他居然又向右邊回到了原位,不過他只是在他原來準備的線路上停留了一下,他向右偏離還在繼續,持球的雙手又回到了他的胸前並且向右邊移動。關憶辰的右腳踏出的時候,血牛已經在他的左側了,利用這一隻腳關憶辰雖然沒有跳多高,但是足夠他得分了,最後關憶辰以一招橫向漂移把球勾進了籃筐中。
血牛看着球在籃筐中撞擊了幾下後,從鐵網中穿過發出了金屬的聲音,球落到地上後他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關憶辰身上:“這是左右步是嗎?你們也有人稱爲迷綜步或歐洲步,我以爲你們正統籃球的學生都是隻會傳球投籃那樣枯燥無聊地打球,沒想到還有這樣有意思的招式被你用出來,你們這些小孩子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一代更比一代浪!”接完這句話後關憶辰就後悔了,自己又如此嘴欠,不過今天好像有點奇怪啊,關憶辰自己覺得自己平常封印着自己到嘴並不難,爲什麼今天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了。
不過關憶辰接得話顯然是挺幽默的,如果周圍地人能再笑幾聲配合一下或許會更好,但是周圍卻很不給面子的沉寂着。
“尼瑪,你們老大進球就全場,我進球連他奶奶的一個倒彩都沒有。”關憶辰憤憤不平地在心裡給自己抗議。
不過他不知道周圍人沉寂不是因爲不想給關憶辰喝彩,而是他們已經震驚得什麼都忘了。他們心裡的神就死血牛,而血牛居然讓一個十幾歲的小鬼頭耍着完,他們在不願相信神被人逼緊地同時也再震驚關憶辰的實力,他們知道血牛是很強的,而幾乎可以與他抗衡地關憶辰又是何種實力,他們不敢再猜測下去。
血牛也在驚歎關憶辰的實力,這小子真的只是一箇中學普通的籃球選手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幾年就擁有這種實力簡直就是一個天才,可爲什麼一開始就是察覺不到呢?如果不是自己和他這樣近距離接觸了,估計也無法發現他驚人的天賦,天才都是應該霸氣外露的,那是和他們對自己技術的自信有密切關鍵的,而像關憶辰這樣沒有霸氣莫非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有這種實力,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嗯……這球好像該你了。”關憶辰撿起了籃球。
血牛搖了搖頭:“不用了,這球由你來進攻。”
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關憶辰自然很厚臉皮的接受了,雖然這會換來更多鄙視的眼光,但是關憶辰就是能在這個時候厚住臉皮。他認爲,既然這是人家要讓的,那我幹嘛不接受,我腦袋進水了犯傻堅持什麼公平,比賽只有勝負纔是一切,不然那些比賽遲到的人幹嘛被取消資格。
關憶辰面對着血牛的防守,繼續以虛晃試探,可他剛向右晃動就發現血牛居然沒有反應,雖然是很怪異但關憶辰沒有放過機會,從右邊切入拉里面。
又是一個三步上籃,關憶辰最後一步將球舉過了頭頂,已經準備起跳地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強風,這股強風直接從他的背後上升到後腦然後是頭皮。關憶辰擡起頭來後身體就僵住了,嘴裡遛出了一句槽話。
“我去,你也玩飛躍扣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