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個貼着路邊的牆有一路狂奔。
現在,計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很快,有陌生人進村,並且在哈姆家停留的消息會長了翅膀一樣傳遍整個村落。
那幾個中年人尚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三人忽然像野兔一樣消失在土路上。
整個逃跑的過程還算十分順利。
衝出村口,尤先科帶着倆人繞過了小山包,然後身後響起了清脆的ak槍聲。
三人迅速找了隱蔽處連滾帶爬躲了進去。
秦飛趴在雪地上,蜥蜴一樣爬到一堆石頭後面,探頭朝阿列別克村的方向望去。
整個村子就像一個被人狠狠捅了一下的馬蜂窩,炸了。
剛纔還平靜的小山村,人生開始逐漸鼎沸,從那些老舊的石頭平方里走出不少拿着步槍和獵槍的村民,所有人都漸漸匯聚在一起,大聲用印古什語談論着,似乎在交流應該怎麼辦。
“我們還是離開一下好。”尤先科說:“這些人肯定會在村子附近時搜索一番,我們開車離開,留在雪地裡的車轍會告訴他們我們已經跑掉了,然後再按你說的,殺個回馬槍。”
“好!”秦飛也不想在這裡久留。
阿列別克村周圍十公里之內渺無人煙,十公里之外才有一個小鎮子。
當然,去到鎮子上,相對這裡就安全多了。
鎮上有警察,雖然不是俄毛民族的人,但是總歸是效忠莫斯科的。
三人趕緊離開藏身處,跑出了幾百米,找到了那輛差點被雪埋起來的拉達轎車。
秦飛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車子已經在野外凍了整整一夜,萬一運氣不好,打不着車子,事兒可就麻煩多了。
真若是那樣,三人只能徒步離開,在野外的雪地裡跑個十公里越野,在被那些村民追上之前跑到鎮子上躲避。
三人用最快速度清除了蓋在車上的積雪,尤先科鑽進車裡,插入鑰匙,猛的一擰。
滋滋滋——
在電機的帶動下,發動機開始轉動,秦飛感覺車身有些顫抖。
第一次並沒打着車子,秦飛臉都綠了。
難道真的是那麼倒黴,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尤先科再次扭動鑰匙。
這一次,發動機真爭氣地在空轉了幾下後,忽然轟地打着了。
“拉達萬歲!”米斯特興奮地鑽進了後座,不斷催促:“走走走,離開這個鬼地方!”
秦飛心頭大石落地,現在他覺得拉達車雖然製作工藝糙了點兒,但是在冰天雪地裡的確還真的很有適應力,在大毛子的地盤上,估計別的轎車都沒有它皮實好用。
車子轉出山坡後,駛入了山路上,在雪地上緩慢前行,速度雖然不如平時快,但總比不行好。
也不知道是秦飛已經倒黴夠本了還是今天的運氣本來就不差,之後一切順利,十公里的路程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到了鎮子上,尤先科首先和指揮部取得了聯繫,從指揮部那頭得知,今天晚上入夜之後,邊防軍的一個營隊將會乘着夜色的掩護朝阿列別克村的方向移動,到阿列別克村以西5公里的地方會進入潛伏狀態,等待監視小組的進一步指示。
在到達指定位置之後,邊防軍會派出一個先遣排攜帶輕武器直接滲透到村子旁。
如果秦飛等人今晚再次回到阿列別克村,如果真的如尤先科分析的那樣——巴斯基夫派人行刑隊過來殺掉哈姆,小組可以立即動手,然後先遣排會立即增援,而5公里外的整個滿編的邊防連隊會立即以最快的速度用裝甲車行進,直接進入村子裡,將整個村子的人控制起來。
尤先科將和上級聯絡得到的情報全部告訴秦飛和米斯特,三人要在這裡等上整整一個白天,於是三人將拉達轎車開到加油站加滿油,找了鎮上唯一一家還在營業的餐廳,美美地吃上一頓飽飯,之後保持留一個人值班,其餘倆人輪換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到了秦飛值班的時候,時間過得是如此的緩慢。
冬天,人變懶了,時間也彷彿變懶了。
趁着無聊的時光,秦飛抓緊時間用自己的保密衛星電話給母親打了過去。
樑少琴至今還在國內,因爲知道範天龍已經開始威脅x傭兵團核心成員的家屬,所以她也不好離開國內,無國界醫生的工作只能暫停。
所幸的是,她是個醫生,而且經驗豐富,找工作倒不是一件難事,更何況秦飛有事沒事就朝她的賬戶裡匯款,即便不工作,樑少琴也會過得很優渥。
聽到兒子的聲音,樑少琴十分意外,和所有的母親一樣,先是一頓責怪,然後又事無鉅細地詢問秦飛現在的一切。
秦飛倒不能把自己在俄國的事情告訴樑少琴,只能含含糊糊說自己目前還在提約,讓母親沒必要擔心自己。
樑少琴知道提約的訓練營常年有兩三千僱傭兵在那裡訓練,也是秦飛的非洲大本營之一,有足夠的兵力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她雖然知道兒子未必會說真話,但也知道即便秦飛撒謊,那也是善意的謊言,不想讓自己替他擔憂。
想想兒子也真的長大了,只可惜和他的父親一樣,從事的永遠是讓自己提心吊膽的工作。
這種情緒似乎感染了樑少琴,在電話裡說着說着,聲音就哽噎起來。
聽到自己的母親抽泣,秦飛的心一下子變得難過起來,甚至有那麼一刻的衝動讓他想立即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立即來這裡,到莫斯科買張機票然後飛回國內,回到老家守着自己的老媽,鞍前馬後,伺奉終老。
去他媽的什麼黑日組織,去他喵的什麼範天龍,什麼都放下算了。
這種衝動也僅僅是一瞬間,很快就被理智控制住。
“媽,我答應你,很快我就會讓老爸恢復名譽,很快我就會將老爸安安全全帶回來見你,我保證!”秦飛感覺自己的血在上涌,儘管連他自己都無法保證什麼時候做到,可是他卻不能不這麼做。
說了,給自己下一個死限期,那麼就可以放手一搏,試一試,沒有壓力,哪來動力?
“行了,我知道你懂事了,別拿話亂安慰媽媽,我不是傻子。”樑少琴止住抽泣,她忽然覺得,兒子之所以這麼說,恐怕現如今就是在追捕範天龍的途中。
她想問問兒子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在什麼地方,危險不危險。
但是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忍住。
這話,何必問?
當年,她也不是沒想過問秦安國,可是結果呢?她知道在這些從事秘密工作的男人口裡是沒有答案的,倒不是他們不願意說真話,是真的不能說,也不許說,泄露任何蛛絲馬跡,不光會自己喪命,也會連累自己的戰友喪命。
所以,不問雖然對自己來說很殘忍,卻是自己所愛的人的一種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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