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歸遙嘴角含着一抹微笑,似是在撒嬌,卻又一絲嘲諷的意味在裡面。
柳襄儃怔了怔,不知道她話中意思的同時又隱約猜到些什麼。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明逸明明毫無情緒卻讓他不寒而慄的俊顏。不得不說他這表弟與自己的正妻在一起的時間當真是很多。
齊歸遙本人就好難搞定,再加上一個明逸,還當真是讓人束手無策。
柳襄儃想了想,便乾乾的笑道:“我只是無聊來此賞花,碰巧遇到弟妹,纔剛要聊聊,表弟就來了,還當真是巧。”
明逸只是垂眸不語,濃密而黑長的睫毛掩蓋了他眼底的情緒,但渾身散發的森冷氣息明顯的在告訴周圍的人。
他不開心,後果很嚴重。
“那個……”柳襄儃吞了吞口水。“我就不打擾表弟夫妻二人的獨處時光了,就此告辭。”言罷趕緊越過他們就走,慌亂的腳步差點令他連滾帶爬。
“我讓你走了?”明逸突然幽幽的開了口。
柳襄儃的身子一顫,不得不停下腳步,猶豫了好半響才轉過身看着明逸挺秀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背影。
“表弟……何事?”他強壯淡定。
明逸轉過身,俊美的臉上掛着一絲殘忍的笑意,他緩緩向柳襄儃靠近。
柳襄儃忍着後退的衝動看着明逸一步一步靠近,臉上雖有笑容,卻比哭還難看。他發現他錯了,明逸根本就是個惡煞,敢打他的女人主意根本就是送死。
再一看抱着胸站在一邊的齊歸遙,只見她閒逸的笑看着這一幕。
他想,或許他們夫妻都是惡煞。
明逸從他跟前站定,道:“你可知打我妻子的主意是要付出代價的?今日我就告訴你,你打不起這個主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就算明知道齊歸遙對柳襄儃沒有興趣,就算知道不會怎樣,但他就是看不慣他人多看齊歸遙一眼,不管動機究竟是什麼。
“來人,打斷他的腿。”明逸森冷的下達了命令,他倒要看看對方還能不能爬到齊歸遙的面前蹦噠。
“是!”
柳襄儃臉色煞白,立刻跪了下來。“表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真正的錯就是在於不知道明逸會是這般不講情面的人,他明明什麼都還沒有做,卻依然會被這個惡煞重重的懲罰,不留一絲餘地。
明逸不講情面,明逸的手下自然也不會講情面,只見他們拖着柳襄儃往地上一甩,兩個人踩着他,兩個人拿起棍子就要直接往他腿上伺候。
“住手!”齊歸遙收起笑容,及時制止了這殘忍的一面,她覺得她還是看不下去。
明逸擡眉看着齊歸遙,等着她繼續說下去,也只有在看她的時候,臉色才柔和了許多,但這次似乎有點不悅,因爲她竟企圖幫柳襄儃。
“別鬧了。”齊歸遙牽住明逸的手。“你冷血,我可不冷血,他畢竟也沒有做什麼,無需這般殘忍,想他以後也不會敢做什麼了。”
明逸感受着她小手柔軟的觸感,嘴脣抿起,半響後,他突然反握住她的手,輕輕的突出一個字。“好!”
不想她害怕,也不想她生氣。
柳襄儃立刻鬆了一口氣,軟軟的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看那臉色,似是剛撿回一條命一般。
齊歸遙聞言咧嘴一笑,踮起腳在的額際親了一口。“真乖!”她就喜歡他什麼都依着她,慣着她的感覺。
很踏實,又不用爲任何事情操心。
感受她脣瓣觸感的明逸,黝黑的眸色中劃過一絲深不見底的幽光,他完美的脣形輕啓。“把他扔出去。立刻,馬上,速度,其他人也都走。”
“是!”
毫無力氣的柳襄儃任人拖了出去。
後花園轉瞬只有他們夫妻二人,明逸看着齊歸遙柔和一笑,突然將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將其往自己懷裡一帶,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際。
他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臉上,令她臉色有些微微的泛紅,她輕笑道:“幹嘛?”
明逸不語,睫毛顫了顫,柔軟的脣瓣落在她的脣上,先是輕輕的舔呧,而後化成略急促的啃咬,最後直接肆意搜刮吞噬她的所有氣息。
好一陣過後,他才放開她,抵着她的額頭,任她大力呼吸着,並將溫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他的大掌依然在她的腰際遊離,並微微顫抖着,似乎是特別想扒了她的衣服,卻又知道不可以。
二人的臉色通紅,誰也不比誰缺氧更輕。
齊歸遙嗔了他一眼。“真想立刻扒了你的衣服,吃了你。”她也是人,她自知她是喜歡他的,對他不可能沒有感覺。
但理智告訴她,現在還不可以。
明逸聞言,一方面因爲她大膽的言辭微怔,但更多的是喜悅,他不由的將她往懷裡一緊,魅惑衆生般的笑道:“那就扒瞭如何?爲夫不介意。”
“但我介意。”
“唉……”明逸擡頭微微嘆息了一聲,當真是敗給她了。
柳襄儃被拖了出去後,直接被扔在了離後花園不遠的路上。而劉姨娘與柳雪月正巧一邊有說有笑的聊着天,並一邊往這裡走。
“姨娘當真是愛說笑。”柳雪月臉色紅撲撲的,眼裡神采奕奕,也不知道劉姨娘是對她說了些什麼。
“哪有說笑?”劉姨娘笑道:“雪月姑娘本就是爺的表妹,嫁於爺爲妻本就是天經地義。”言罷,她故作嘆息了一聲。“可惜爺現在被那齊歸遙吃的死死的,怕是會生生的把你的資格給剝削了。”
看來她們的關係已經越來越好,說話也越來越直接。
柳雪月聞言一頓不滿。“她怎麼那麼過分?像表哥這麼優秀的男子,她還想獨佔不成。”
劉姨娘故作苦澀的笑道:“那又如何?我都習慣了。”
柳雪月跺了跺腳,嗔道:“真過分!我……啊……”她突然驚叫了起來。
只因柳襄儃突然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憑空出現在她們面前。他皺眉。“叫什麼?沒見過你哥我不成?”他臉色依然蒼白,纔剛從“劫後餘生”的驚恐中振作起來。
柳雪月摸了摸心臟。“哥,你怎麼這副狼狽模樣?”
“別提了,還不是……”柳襄儃一看到旁邊的劉姨娘,便戒備的閉了嘴。
柳雪月見了,道:“哥哥說吧!她是自己人。快說你怎麼了?是誰害你如此?”
柳襄儃頓了頓,見劉姨娘對他溫婉一笑,便就丟了戒備心理。他咬牙,不甘道:“還不是因爲那弟妹,哥哥想幫你挑撥她與表弟的關係,也好爲你入明家大門墊下基礎,卻不想只是和她說了幾句話,便差點被表弟打斷了腿,實在是把我嚇的不輕。”
他摸了摸胸口,心臟現在還在大力跳動。
柳雪月蹙了蹙秀眉。“你看你,又這麼莽莽撞撞。”
柳襄儃擺了擺手。“我發誓我這次沒有莽撞,真的只是和那弟妹說了幾句話而已,便就莫名其妙被責罰。”
劉姨娘嘆息了一聲。“罷了,你們兄妹啊!還是別白費心機了,只要有齊歸遙在,雪月姑娘是不可能嫁給爺的。”
柳雪月聞言急了。“我不信,我是他表妹,那齊歸遙算什麼東西?”
劉姨娘不語,眼裡劃過一絲得逞。
柳襄儃想了想。“我看哪!我們還是換個法子吧!要不別在弟妹身上下手了你就自己勾引勾引表弟得了,平時打扮的漂亮些。”
“沒用的。”劉姨娘道:“只要有齊歸遙在,就算是嫁了進來,那也只是一個擺設,就如我,爺可是從來沒有進過我的屋子。”說罷她便作勢擦了擦眼淚,好生可憐。
柳雪月咬了咬脣,與柳襄儃面面相覷了一番,心中掂量着以後該怎麼做。
劉姨娘目送柳家兄妹離開後,眸色立刻沉了下來。爺當真是把齊歸遙當成了無人可以侵犯一絲的寶貝噶噠,柳襄儃只是和她說了幾句話便差點打斷了腿。
不行,就這樣等着柳家兄妹與孟姨娘有所作爲當真是急死人,她必須得做點什麼。
她一路思考着走回了自己的院子,眸色突然一亮。她想,她必須下狠招了。關注了這麼久,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齊歸遙的軟肋?
若是她把其逼成一個瘋子,那爺還會不會喜歡?
“素英,白香每天都幹些什麼?”她問道。
素英想了想。“不幹什麼,打掃院子的事情一直都是小羊做,白香一般都是出去爲奶奶買各種零食與物件,其他的時候就都跟着奶奶。”
劉姨娘想了想,爺寶貝的只有齊歸遙,定是不會在白香身邊安插護衛。於是又問:“那付白還沒有找到?”
素英搖頭。
劉姨娘頷了頷首,想來付白早已經被齊歸遙給處置了,對方即如此不仁,那她也就不用心軟了。
“花重金找一個比付白還厲害的人物,做事必須百發百中,絕無意外,銀兩方面不是問題。”劉姨娘眼裡泛着冷光。
“是!”素英心頭顫了顫,知道自家主子已經發狠,頓了頓,她轉身跑了出去,去做劉姨娘吩咐的事情。
齊歸遙啊齊歸遙,只怪你不僅難對付,還獨佔了爺的心,這讓她實在是難以定下心。
倒不如多管齊下,大家一起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