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溫和的陽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
高振就這麼抱着徐然坐在了沙發上……
徐然緩緩地低下了她的頭。
以後出去玩的時候，每次早上醒來，她都會數落一下高振在晚上鬆開了抱自己的手。
然後高振就會像現在這樣，直接把自己抱在懷裡。
現在還是如此……
如果可以的話，徐然希望五年之前高振的離去，只是一場夢而已。
夢醒了，現在人還在身邊。
房間裡面，高冉慢慢地探出了自己的頭。
看着爸爸媽媽在沙發上相擁。
這就是……
班上同學說的吃狗糧嗎？
徐然看着高振的眼睛，緩緩開口了。
“你之前……”
“都去幹嘛了？”
不過，高振消失的五年都是真的……
如果不是他的離去，可能現在兩人已經名正言順地結婚了。
高冉也不會被人說是私生子，他們也不會住在這麼一個有些年份的地方。
“我之前……”
高振的語氣一頓。
“昨天有點兒累，剛剛睡醒。”
“你一叫我，我就過來了。”
具體幹什麼去了，高振還真的不能告訴眼前的徐然。
“你還想騙我嗎？”
徐然的眼睛有些霧濛濛的。
你都回來了，爲什麼還是不肯告訴自己呢？
聽到徐然的話，高振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抱歉……”
“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告訴你。”
“你以後會知道的。”
高振看着眼前的徐然，只能說出來這些話。
她的眼中有些失望……
“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高振用力把徐然抱的很緊……
不想再鬆開眼前的人。
“爲什麼……”
徐然的聲音中有一絲哭腔。
……
京都一個高級小區內。
徐晨看着手機裡的內容，手有些發抖地放下了手機，嘆了一口氣。
“你還在生然然的氣嗎？”
他坐在沙發上，徐然的媽媽何麗萍坐在了徐晨的身邊。
“當初你們都只是一句氣話而已……”
“結果女兒幾年沒有和我們說過話。”
“你也不讓我去找她。”
“你們的脾氣怎麼這麼倔呢？”
這幾年以來，徐晨就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女兒。
不過何麗萍發現，他還是關心着女兒的很多東西。
比如……
徐然的屋裡依舊保持着她走前的樣子。
徐晨半夜起牀上廁所的時候，還會去看看。
這一切，都被何麗萍看在了眼裡。
這一對父女的脾氣，在這一點上面卻是格外地相似。
“這一次，說不定女兒真的遇到什麼困難了。”
“你問問家裡人能不能幫一下吧。”
“我聽說現在網絡暴力的後果可嚴重了……”
“還有人因爲這些東西跳樓自殺了。”
何麗萍覺察到了徐辰的沉默，以前一提到這些東西，他都是直接進屋不說話的。
現在居然能夠坐在沙發上，聽着自己說着這些東西。
“咳咳……”
徐辰咳嗽了一下，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嗓子裡面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女兒已經快五年沒和我們說過話了。”
“你就不想她嗎？”
“不然你半夜跑到她房間幹什麼？”
“這些我都看到了！”
“你還配做一個父親嗎？”
何麗萍的聲音開始變得大了起來，她站起來看着眼前還坐着的徐晨。
徐晨的臉色陰晴不定，何麗萍本來覺得有那麼一絲希望。
不過……
她的眼裡，開始從有了一絲期望，變成了滿眼的失望。
“徐晨……”
“我們不過了。”
“離婚吧。”
“要是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何麗萍的語氣開始變得冰冷。
她要去找自己的女兒，她已經如此糾結了幾年了。
如今，互聯網上徐然的很多信息都放了出來。
“你也不看看她幹了什麼？”
“當時未婚先孕，還找不到孩子的爸爸……”
“現在還鬧出了這種事情。”
徐晨的語氣之中有些失望。
“所以呢？”
“她不是你的女兒嗎？”
“所以你就在乎你們說的那些什麼……”
“臉面？名氣？”
“虛僞！”
何麗萍激動了起來，開始對眼前的男人越發不滿。
“夠了……”
咚……
徐晨一拳頭錘在了桌子上。
“我說的不對嗎？”
看着徐晨如此，何麗萍依舊沒有什麼退步的意思。
“我錯了……”
然而接下來徐晨的話，讓她一愣。
徐晨就這麼捂住了自己的臉，淚水落下。
當初兩人的氣話，讓一對父女幾年沒有相見……
“現在天已經晚了，說不定孩子已經睡了，明天我們去看然然……”
“好嗎？”
“你也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
“幾年了，爲什麼就不能去看看呢？”
“她可是我們的女兒，值得如此生這麼大的氣嗎？”
眼見如此，何麗萍的語氣開始柔和了起來。
她開始期待然然回到自己的家裡。
“好……”
徐晨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那個孩子，估計也不小了吧。”
“你不是以前一直說，想看到然然嫁一個好男人，然後看着外孫出世嗎？”
“現在外孫也有了……”
何麗萍繼續說道。
“行……”
“不行的話，這個孩子就跟着然然姓。”
“那個男人，什麼東西？”
“做了這些事情，全部讓然然來扛着。”
說着這些，徐晨有些生氣。
……
徐然看着眼前的高振。
終究是……
一場夢嗎？
他還是不願意告訴自己之前發生的事情。
你爲什麼會不辭而別呢？
“我需要一個重新開始的理由。”
徐然看着高振的眼睛，說出了這一句話。
高振沉默了……
“所以你這幾年，到底去幹什麼了？”
徐然再次問出了之前的問題。
“有的事情你會知道的。”
“但是我真的不能說……”
看着徐然的眼神充滿了失望，高振一頓。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永世長存。”
他只能用這樣的一句話去迴應徐然的疑問。
“算了吧……”
徐然的聲音裡，又開始有了哭腔。
氣氛再度詭異地尷尬了起來，從自己房間裡面探出頭的高冉，這個時候都有些害怕媽媽的樣子。
媽媽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時候。
嗡嗡嗡……
高振手機開始震動了起來。
這是顧所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