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張棗的墓旁待了很久,由於所有黑毛怪出奇的反水,我們剛剛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全都放鬆了下來,沒有了那種處於生死之間的緊張感,我們頓時感覺腹中飢餓難耐,一股驅之不去的疲乏襲上身來,而且鑑於李峰後腦上的傷勢,我決定原地休息一會兒。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這個地方,左右寬度越有五十米左右,並不算太寬,在這五十米的寬度上,許多大型機械散亂的停放在這裡,當初這裡似乎在開採什麼,也許是爲了建造另一個絕密研究室,也有可能是爲了開採某種礦石,這個我們不得而知,只是猜測罷了。
而裂縫的前後長度,我的空間之力根本沒法探測出來,應該是超過了三百米的
。而在我的記憶中,十年前我的那份檔案,應該藏在距離我們所在的位置四百多米外的一個巨大天然巖洞之中。
十年前那裡什麼都沒有,但是現在,我不敢肯定是不是還是那樣,研究室後來發生的事情,也許完全改變了這個地方,現在每走一步我都感覺是在摸石頭過河,我的心裡完全沒底。
休息的時候,我們拿出揹包裡的食物吃了一些。我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腦海裡總是張棗前不久才說過的那句話,他說有我在,他想死都死不了,然而現在他冰涼的屍體就埋在不遠處,我感覺是我讓他失望了,以至於讓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嘴裡面嗤的罐頭味同嚼蠟,婉楠突然走過來在我旁邊坐下,說:“龔哥,你別太難過了。”
我“嗯”了一聲,什麼話也不想說。
婉楠說:“你說周老太太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會進來嗎?”
我的思緒被她這麼一問,立刻回到了我哥他們的身上。說實在的,此時此刻,比起面對死亡的悲痛,我更加關心哪些活着的人到底有沒有身處險境。
我說:“如果他們回來了,吳邋遢會告訴他們我們的情況,我哥也許會跟着進來。只是他又不知道下來的路線,只怕會吃些苦頭。”
婉楠說:“還有,你說哪些黑毛怪雖然臣服了我們,但是不一定也會臣服他們,要是他們進來了,同樣會遭受黑毛怪的襲擊,那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那怎麼辦?”
婉楠說:“沒辦法,早點拿到東西早點出去吧。對了,我總有種不安的感覺,不知道你有沒有。”
我說:“你是說那個聲音?”
婉楠說“沒錯,就是那個聲音。那個聲音不可能是無中生有,也不可能是黑毛怪中的任何一個說出來的話,所以我感覺我們真正的敵人還在後面。”
我說:“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是到現在爲止,我連一個合適的解釋也想不到,那個聲音的主人既不是黑毛怪也不是人,那會是什麼呢?在這種環境中,什麼東西纔可以生存下來,而到底是誰,又需要和我做那樣的交易,他要的東西就是絕密檔案,如果我們拿到檔案,十有八九會把它引出來
。”
婉楠突然說:“我感覺那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一個人。 ”
我看向她,腦海裡迅速分析着她這句話的意思。
那個聲音當然是說的漢語,那麼黑毛怪不會說話這一點就可以完全排出了,另外就是,那個聲音的主人,是具有一定智慧的,也不像剛剛被我們殺死的哪隻蝠王那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所以那個聲音主人就是一個人,似乎是正確的,但是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可能嗎?
婉楠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所以接着說道:“一個人出現在這裡的確不可能,但是要一個聲音出現在這裡,似乎並不是太困難,你說呢?”
我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額頭說:“說得有道理,現在高科技這麼發達,隨便按一個喇叭在這裡就能搞定一切,我真是越來越糊塗了,居然最簡單的都沒有想到。”
李峰坐在遠處,說:“說的也是,其實很多時候我們經歷的詭異事件太多了,反而把正常的事情老是往詭異的地方去想,所以越想越是摸不着頭腦。”
我說:“這麼說起來就簡單多了,那個聲音的主人一定是太陽傘生物科技公司的人,這也可以解釋了,爲什麼我們出去之後出現的各種怪事,只有善於佈置陷阱的人類纔會這麼煞費心機的左右我們的行動。”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劉小美問出了一個最爲關鍵的問題:“那麼那個人是誰呢?”
李峰說:“絕對是個大人物。”
我說:“首先這個人對我們的行動極爲了解,說明他有着一個強大的情報網絡在監視着我們。另外這個人十分迫切的需要那份檔案,而據我所知,那份檔案若不是專業人士也無法看懂的,就算看得懂,沒有專業設備,檔案也不能爲他做什麼事情。在太陽傘生物科技公司內部,所有人都是下屬,除了這個公司的真正主腦,只有他能調動一切。”
他們都看向我,以爲我就要說出來那個人的名字了,但是事實上我並不知道太陽傘生物公司的真正主腦是誰
。
我說:“這只是我的推測,太陽傘生物科技公司的保密工作是非常森嚴的,我們除了工作的時間,上下班都是被關在封閉的車廂裡運送,我們被拉到住宿區之後根本已經不知道公司的具體位置在哪裡了,這些都需要保密,更不要說想知道公司的真正主腦了,我們的唯一職責就是認真的工作。”
婉楠說:“這麼說後面的路會很順利了,這可是個好消息。”
話雖如此,但是我們可不會因此而放鬆警惕。通常我們判斷是否危險,總是以有沒有致命嗜血的怪物來評斷,而實際上,真正的危險反而是有些蛇蠍心腸的人。
人的思維總是勝過那些四隻發達的野獸的,野獸來咬你的時候可能會發出吼聲,而一個人要傷害你,往往是藏在暗處,經過無數陷阱,讓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纔要你死。
我們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逐漸沒了話題,四周異常安靜,也聽不到黑毛怪出沒的聲音了。先前長時間的使用空間之力讓我的大腦非常疼痛和疲勞,現在放鬆下來,空間之力便大大縮小了範圍,我只是隱約留意着我們周圍二十米範圍內的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快要睡着了。突然有個人推了推我,小聲說:“龔哥,我們走吧。”
我醒了過來,警覺的看着婉楠說:“我們休息了多久?”
婉楠說:“兩個小時吧。”
我說:“剛剛睡着了,沒發生什麼事吧?”
婉楠說:“我聽到些動靜,不過應該是黑毛怪發出來的,其他的就沒有了。”
我說:“什麼動靜?”
婉楠扭頭看了不遠處的黑暗中一眼,說:“剛剛好像有個東西接近了我們,發出一些莎莎的響聲,不過之後就在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也許是那些黑毛怪,不過現在它們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你不用擔心。”
我們說話的時候,李峰和劉小美已經站了起來,它們打開手電筒,周圍頓時明亮了許多。我也站起來,休息了兩個小時,精神好多了。
這裡距離我當年放東西的地方已經不遠了,我們打着電筒準備儘快拿了東西走人
。然而我們剛走出十多米遠,我的手電筒突然照射到前方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個奇怪的圖案。
看到那個圖案,我先是一愣,緊接着只感覺後背吹來一股涼風,吹得我渾身的骨頭都酥麻了。
那是一個圓形圖案,雖然圓圈畫得歪歪扭扭很不正規,但是我知道那個圓形代表了什麼。
我的手電光特意找到那個圓形上,快步走過去,緊張的快速打開我的空間之力,空間之力宛如風暴一般四散開來,我要找到那個鬼孩子。
婉楠他們都看到了我蒼白的臉色,地上那個圖案同樣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這個圓圈是什麼意思?”李峰不解的問道,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太陽圖騰吧。
婉楠說:“這個不是圓圈,這是一個太陽圖騰。”
“太陽圖騰?”
我說:“有陽光代表生,沒有陽光代表死。是那個鬼小孩經常玩的把戲。”
李峰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目光炯炯的看着地上那個彎彎扭扭的圓形,這是一個沒有陽光的圓形,所以就是代表死了。
劉小美則還是一向的木然表情,目光落在地上的圓圈圖案上。
婉楠問我:“看到他了嗎?”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他是我在沙漠中遇到最爲詭異的存在,他的出現和消失,只有用超自然現象才能解釋,無論是第一次遇見還是後面有過的幾次交集,這個鬼小孩真的就像一隻鬼。”
氣氛被我的一番話說得有些凝重,不過走到了這裡,我們不可能看到一個圓圈的圖畫就打道回府,說不定這個圓圈就是一個黑毛怪不經意間畫出來的。
我們跨過了那個圓圈,繼續往前面走去。前面的好長一段路都是平坦的,周圍有許多高大的現代化機器,要不是因爲我們是從湖面一直下來的,這裡真的會給人一種身在一個大型工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