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們還是全部走進了那道門,其實這個選擇並不困難,因爲我們身後那條通道的盡頭就是絕路,我們根本無需再去考慮它。雖然我們害怕進入這個墓室,但是至少,這裡還潛藏着我們生還的希望,如果不再次回到墓室,我們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彈盡糧絕,然後孤獨絕望的等待死亡。當然了,在等待的過程中會出現什麼,我們就無法想象了,也許是互相殘殺或者其他的。
重新回到墓室當中,我對馬俊雲和張棗道:“待會兒我們可能會出現頭疼的症狀,可能會說瘋話,甚至做出對你們有危險的行爲,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能制止的……儘量制止,不要有過激行爲。”
馬俊雲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什麼意思。
張棗點了點頭道:“龔哥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了。”
我哥催促我們快點跟上。他現在正站在房間中間的那口石棺面前。我前面說過,這個墓室也與我和馬俊雲第一次進入古墓中看到的那個墓室佈局幾乎完全一樣,四周的牆壁上都是已經變成白骨的吊死鬼,而正中間卻獨獨有一口石棺。
在那個墓室中,我曾經用空間感應觀察過那口石棺,石棺並不是真正裝殮屍體的棺材,而是一個暗藏玄機的機關所在,石棺的蓋子上有鐵鏈牽引,下面的空間及其寬闊龐大,後來那條巨蟒從石棺下面爬了上來,我和馬俊雲狼狽的跑到了另一間墓室之中。
現在我們再次回到這樣的一間墓室之中,況且我哥先前還跟我說過,我們這次會遇到那條“蛇精”,這讓我感覺很不安,就像那口石棺一打開,真的會爬出來一條水桶粗的巨型蟒蛇一樣。
我們全都圍在那口石棺旁邊。馬俊雲盯着石棺看了一會,又把手電筒往四周的牆壁上照了一下,臉色慘白的問我:“龔哥,這個墓室怎麼好像……”
我說:“的確像,但是不是。你不用擔心。”
張棗問我:“你們打什麼啞謎?”
我說:“我們先前遇到一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墓室,裡面也有許許多多的吊死鬼。中間也有這樣的一口石棺。”
張棗說:“會不會就是這一間,我們不會是掉入了死循環的時空之中吧。”
我說:“不是,我肯定。”
我哥站在石棺旁邊片刻,一句話也沒說,我知道他是在看你石棺裡面的東西。這時,他正好開口對所有人道:“大家一起把石棺打開。”
聽到要打開石棺,馬俊雲和張棗都特別興奮。作爲摸金校尉的劉小美反而表現得十分平淡。她一開始的就仔細的檢查這口石棺的周圍,想來是爲了確定這口石棺有沒有什麼機關,不過看她的臉色,她也沒有看出任何存有機關的痕跡。
我哥當先把雙手放在石棺上,對我們所有人道:“快點,別磨磨蹭蹭的了。”
我和張棗負責尾部,我哥和馬俊雲負責頭部。我們四個大男人發一聲喊“起”,然後同時用力。石棺的棺蓋顫了一下,微微移開了幾毫米。這石棺的棺蓋重達八九百斤,甚至上千斤。當時那條巨蟒用尾巴就把它打成碎塊。兩相比較之下,我對那條大蟒蛇的懼怕又加深了幾分。
我們連續掀了十幾次,棺蓋終於打開了一條一尺來寬的縫隙。
一股冷颼颼的涼風從石棺中吹了出來,張棗打了一個寒顫,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迫不及待的用手電筒去照石棺裡面,他伸着頭往裡面看了一眼,突然一聲尖叫縮了回來。
我連忙用雙手將工兵鏟舉了起來,隨時準備將石棺裡伸出頭來的巨蟒一鏟子。馬俊雲也被嚇了一跳,擡起工兵鏟隨時準備揮出去。
張棗不好意思的看了我們一眼,結結巴巴的道:“沒……沒什麼。空的……裡面是空的……黑漆漆的一片。”
我哥倒是毫不在意,我們再次合力將石棺的棺蓋整個的從石棺上掀掉,棺蓋上果然有兩條黑鐵鏈連着,並不能整個的從石棺上掉下來。不過即便這樣,那棺蓋下面的情況也完全暴露在我們眼前了。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下面虛無的一片黑暗,這就像一個無底深淵。還沒等我們反映過來,我哥突然跳上石棺,他矯健的攀着黑鐵鏈滑了下去。
片刻之後,他的聲音從下面傳了上來,他說:“快下來,我們必須到達這個地獄的中心才能出去。”
他說的是“地獄”,但是,我們都把它聽成了“地域”。大家全沒有注意到我哥的這句話。
我讓劉小美先下去,然後是張棗、馬俊雲,最後我自己纔下去。這鐵鏈的高度也就七八米的距離,我們這些人都能夠輕鬆下去。
下去之後,我們看到了一條甬道就在眼前,四壁全是用方形石塊建造的,我哥帶着我們徑直走進了甬道中,我現在看到甬道就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不過好在我哥在這裡,所以也沒那麼害怕了。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走的很快,而且全沒有說話的時間。不知道走了幾分鐘。反正我覺得已經很遠了。就在這時,我哥突然停住了腳步,他臉色痛苦的靠在牆壁上,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我走過去問他:“怎麼了?”
他說:“那東西……又在企圖控制我了,我沒辦法太靠近它。”
我驚問道:“什麼東西?那些黑色物質?”
他用雙手緊緊的掐着額頭說:“是的,我不知道它在具體在什麼地方,但是隻要一靠近它,我體內的那個東西就會非常活躍,他能壓制我的精神力控制我。你也是一樣的,只不過你體內的數量較少。”
我很震驚,我體內有東西,這個可能終於在我哥這裡得到了證實,實際上我早就有這種猜測,只是一直模模糊糊的不太明瞭罷了。現在聽他說出來,雖然覺得很震驚,但我已經不那麼害怕了。
我問他:“那怎麼辦?”
我哥說:“這東西最怕離開人體,也許因爲空氣中有它害怕的東西……”
我打斷了他,問道:“你是說我們要製造傷口,把它們逼出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我哥點了點頭道:“只有這個辦法了。”
我沉默了片刻,這個辦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困難。所謂的“製造傷口”說白了就是自殘,自己在自己身上開兩道口子。
就在我沉默的時候,我哥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正是我的那把,先前我睡着的時候,他從我身上拿去了。
他在我們驚訝的目光中,將匕首湊到臉上,然後果斷的在臉上劃了兩道長長的血口。
劉小美轉過身去不敢多看,張棗和馬俊雲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我怔怔的看着我哥,不知道該阻止他還是怎麼辦。
口子一開,暗紅色的鮮血就從裡面流了出來。我哥卻若無其事站起來的對所有人道:“如果你們誰體內有這東西的,待會兒照做就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繼續走吧!”
他說完,轉身再次向甬道深處走去。
我看着他沒入黑暗中的背影,突然感覺說不出的恐怖。我拍了拍劉小美的肩膀,小聲道:“沒關係的,我體內也有,但是我們知道了壓制他的辦法,就不怕他翻起什麼浪來。”
張棗和馬俊雲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兩人都面帶恐懼的看着我們。他們害怕是應該的,因爲這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傳染病,誰知道到底會不會傳染給他們呢。
劉小美定了定神,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她衝我擠出一個僵硬笑容說:“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走吧。”
我強笑了一下,和她一起跟着我哥繼續往深處走。馬俊雲和張棗反而結伴走在了最後。
這一次,我們只是走了五六分鐘,甬道就走到了盡頭。我們來到了一道石門前,門上有一個塊銅鏡大小的圓盤,和我們第一次見到那個墓門有點像,不過這個圓盤上有一個大字“坎”。這個字的大小就像清朝那些士兵馬褂上的那個“兵”字一樣。
劉小美是盜墓高手,她主動走上前去想解開這道機關,但是看了一會兒,她依然鄒着眉,不知道從何下手。
我問她:“怎麼了?”
劉小美說:“八卦生死門必須多個方位對應才能定生死,至少兩兩相對。這裡只有單一的一個字,我無法判斷它是生門還是死門。”
我對此更是一竅不通,不能幫上什麼忙。我哥閉目站在石門旁邊,我知道他又在看了。他臉上的血跡斑駁猩紅,加上他散亂的長髮,臉上讓人一見後怕的黑色疙瘩,現在的他,真的不像是一個人,就像是一個“怪物”。我本不想這麼去想我哥,但是看到他的樣子,就不由自主的有了這種想法。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劉小美突然走到了我旁邊,她用手捂着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看着我,小聲說:“有點頭痛。”
我知道她一定是和我哥一樣開始受到那種東西的影響了。看着她痛苦的樣子,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難道真的叫她在自己的臉上劃一刀放血嗎?
我只能輕聲對她說:“忍一忍,實在不行……在……在手臂上劃一道口子。也只能這樣了。”
劉小美點了點頭,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就算是摸金校尉又怎麼了,她也只是外表剛強罷了。
就在這時,我哥突然轉動了那個只寫着一個“坎”字的石盤。隨着石盤轉動的“扎扎”聲。那道門真的緩緩像兩邊打開了。
我們都不由自主的戒備起來,也有點小小的激動,每一道門的打開,都代表着一條新的路,既然是新的路,就有可能是出路。我們怎能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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