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的莫名其妙舉動讓王海川摸不着頭腦，根本不知道他搞得是哪一齣，不管怎麼想都想不通。
一連兩天，都在琢磨唐堯的打算，可是中間缺少關鍵的信息，不管他怎麼猜測，也根本猜不到對方真正的目的。
這天下午，王海川呆在家中，終於等來了老趙。
“老趙，你幫我分析分析，我這邊都快焦頭爛額了。”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一番，挑揀能說的，全都說一遍，儘量不遺漏。
老趙神色凝重的看着茶几，王海川靜靜等待着。
“唐家所求不外乎利益，兩家聯姻是家族所定，燕家也肯定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如今的情況看來，他們不外乎多求幾分利益罷了。”
王海川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唐堯所求的，也用不着這麼着急啊？即便是有關唐芊芊，但唐家也不必這般。”
老趙點點頭道：“家族之中，生存和利益至上，情分什麼的，也不過是私人之間的事情，不可能牽扯家族利益，也絕不能牽扯。”
老趙的話，不僅僅是分析，同時也是在提點王海川，事關家族，這些東西遲早都得了解，身爲家族日後掌舵之人，自然免不了要了解和學習。
唐堯的行爲王海川想不通，老趙也有些疑惑，畢竟有些東西是他不知道的，缺少這些關鍵的東西，只會讓問題隱藏得更深。
“家族生存發展，首先就得注重利益，一切以家族利益爲上，自身利益和家庭什麼的，在家族面前，都得讓步，唐芊芊和海川兄弟之間的關係，想必還有些誤會吧？”
老趙一句話點醒了王海川。
唐芊芊對他的意見不小，就算兩家聯姻，依舊追到江林市來，也就是想要對付他。
私人恩怨，不可能牽扯到家族之上，唐堯就算知道唐芊芊所爲，擔心她壞了兩家關係，但也不該這般着急。
“唐堯的目的，不只是爲了讓唐芊芊那丫頭跟我化解恩怨，他似乎想要讓唐芊芊懷孕，如果是爲了讓兩家聯合，似乎也太着急了，難道唐家……”
種種推測，到最後指向的依舊是唐家，可惜王海川根本不清楚唐家目前狀況，而且也沒有和宜川那邊聯繫，也不知最近都發生了一些什麼。
老趙一邊想着，微微搖頭道：“不對，不是唐家的問題。”
“唐家雖然剛剛內鬥完，現在又在經歷權利爭奪，但是唐家根本沒有受損，反而實力大增，最近又沒有什麼大變，問題不會在唐家，但又的確是在唐家。”
一邊說着，老趙兩指捻了捻鬍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看起來似乎好像看明白一般。
一般到了這種情況，王海川自然也能看明白，老趙看透一點東西，就等着他問呢。
“老趙，你說這問題出在唐家，又不在唐家，到底所指的是？”
老趙一副勝券在握的故意說一半道：“一切維利。唐家也是爲利，問題自然也就在唐家。”
“利益。”王海川唸叨着這兩個字，逐漸有些明白，但卻又更糊塗。“事情關係到我，但一個唐芊芊不可能啊。”
目標指向清楚後，王海川心中也大致明白唐家所求，根源就在截脈九穴上。
老趙搖頭道：“海川兄弟，我說的，可不是燕家根本，唐家就算想要，也不可能，不應該依靠一個唐芊芊。”
“我也是這般想的，可是不求這，那我也想不通他們所求爲何了。”
截脈九穴是燕家根本，不容半點泄漏，劉美珍王海川都不敢說，更何況是一個唐芊芊了。
雖然截脈九穴一些基本的東西並不算多重要，但關係九脈禁絕的，都是絕密，即便和唐芊芊有了孩子，以後也不可能隨便教他們截脈九穴的根本，否則燕家也不會將截脈九穴和燕家權柄分開。
種種線索到最後自相矛盾，這也是王海川最疑惑的一點。
老趙喝了一口茶，笑道：“海川兄弟，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站的位置決定了目光，你現在站得高，看得雖遠，卻也忘了眼下，武林世家，根本還是在武道上。”
眼見王海川想了半晌，依舊還想不通，老趙提點道：“海川兄弟，我記得二十年前江湖中有人曾跨過那最後一步。”
“我爹？”
王海川似有所悟，卻又還是沒能想通一些最關鍵的東西。
王老爹死後留下的東西已經做了交易，唐家沒必要這麼着急，而且這東西連王海川自己都不清楚，即便是懷疑燕家有所隱藏，唐堯所求就更加困難。
“也不對，那些東西，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王海川搖頭皺眉。“老趙你就別賣關子了，還是跟我直說吧。”
老趙無奈搖頭道：“海川兄弟，我只是局外之人，雖然看明白一些東西，但是你纔是真正知道根源的人，所以這事也就只能提點一二。”
王海川苦笑道：“老趙，我就是身在局中，這纔想不通關鍵，只能靠你提點。”
老趙起身道：“龍生龍，鳳生鳳，基因好，下一代的希望也更大。”
說罷之後，老趙收拾東西離開：“時候不早了，海川兄弟，我先走了，你慢慢斟酌。”
“老趙，你還沒說清楚呢。”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老趙走了，王海川卻越發疑惑。
“遺傳基因，真是搞笑。”
老趙提點到最後，說出的理由，只是想一想，王海川就覺得搞笑，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如果以此來解釋，的確合情合理，但這個理由卻是最經不起推敲的理由。
這一次，王海川是徹底迷糊了，本來找老趙回來，就是想要讓他幫忙參考一下，提點一下唐堯可能的目的，卻不想最後把他自己給繞進去。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表情？遇到什麼事了？”不知何時劉美珍回到家中。
王海川搖頭道：“有件事我始終想不通，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這個理由又太脆弱，
比如說某個人的基因被看中了，有女人想要懷上他的孩子，你覺得這種事情合理嗎？”
唐堯的決定，王海川不認爲是玩笑，既然說了三天時間，那必然會在三天後讓唐芊芊搬過來。
與其等事情到了那一步再解釋，還不如先打預防針，避免劉美珍有心結。
只是王海川沒想到這預防針有點過頭了，劉美珍的神色瞬間垮下來。
“唐芊芊吧，你說的就是她吧。”
劉美珍的臉色很平靜，並未發火，也沒吃醋，但感覺卻比發火還嚴重。她似乎早就等着這一刻，並且有了準備，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王海川解釋道：“這件事我也不想的，是他們非要這樣，我只能跟你說，我也是形勢所迫。”
“那你呢？你打算怎麼辦？”劉美珍看起來非常冷靜。
冷靜得似乎不像是她一般，簡直就像站在局外人的立場說話，同時也讓人擔憂害怕，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王海川拉着她的手道：“我跟她沒有半點感情，他恨不得殺了我，上次我找你，發現你不見了，電話也打不通，以爲你被她抓走了，我也曾想過殺了她，就在我回來之前，就差點得手，後來出了一些意外，她哥哥就來了。”
眼見着劉美珍的情緒稍微緩和，王海川繼續道：“唐家和我們家定下聯姻，我心裡根本沒有她，只有你。”
“包辦婚姻，我知道，因爲他今天也來找我了。”
“什麼！”王海川有些吃驚，眉頭緊皺，對唐堯可算恨上了。
關鍵時刻被戳輪胎，換做任何人都會如此。
“你放心，我和唐芊芊不會結婚的，我們也就是兩家走個過場，也就是一個形式上的東西，不會發生任何實際性的接觸，美珍，你信我嗎？”
被戳輪胎之後，王海川也不打算再繼續浪費口舌解釋什麼，此刻關鍵的就是要表現出真心，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真誠，明白那一份感情。
感情只有感情去經營，不是藉口和理由能說服的。
“你是我第一個女朋友，也是我最後一個女朋友，雖然我不能阻止那些事情發生，但我對你都是真心實意，沒有半分虛假……千言萬語都是廢話，說得再多，也不過是浪費口舌。”王海川說着，忽然抓起劉美珍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望着她雙眼，將心中的情意，全部展現出來。
二人之間，本來就有一種親人般的默契，看着彼此的雙眼，許多話，都變得無關緊要，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都在不言中。
劉美珍眼中有幾分痛苦和掙扎，卻又在最後軟和下來，慢慢靠到王海川懷中，紅脣微張，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在最後嚥下去，看那口型，似乎是一個燕字。
唐芊芊的事情，劉美珍可以說從沒放在心上，也不會因爲這個而傷心，即便是唐堯找上他，告訴她唐芊芊的事情。真正讓她痛苦的，還是從唐堯口中知道，燕雀兒和王海川之間註定的婚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