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了剛纔凌宇熙在電話裡說的醫院地址,鄒柏宇啓動了車子。在程筱晨看不見的地方,鄒柏宇勾起了脣角。
程筱晨自上車就沒有說話。眼睛直視前方,心早已經插上翅膀飛到了凌天爵的身邊。
也不知道他現在身體怎麼樣了,早上一起吃早餐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忽然肚子疼的暈倒呢?
“你跟凌天爵什麼時候認識的?”鄒柏宇終於耐不住沉默的氣氛,開口說話。
程筱晨看了鄒柏宇一眼,本來沒準備理會他。可自己現在怎麼說都坐在人家的車上,太冷淡的倒顯得凌天爵的老婆小肚雞腸的。
“有半年了吧。”雖是不情願,還是儘量維持着應有的禮貌,總歸不能給凌天爵丟面子吧!
鄒柏宇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又繼續開口:“我很好奇,你們一開始好像是兄妹?後來怎麼又成了夫妻呢?”
“我也很好奇,鄒先生是不是哪家娛樂報社的八卦記者呢?”程筱晨面帶微笑,看似開着玩笑。卻把鄒柏宇的話瞬間堵了回去。
他哈哈一笑:“程小姐真是幽默。”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鄒柏宇知道程筱晨對她印象不好,所以很識趣的沒有再無端的招人煩。安安靜靜的開着車。
看着程筱晨不停的拿着手機看時間,鄒柏宇關切的問了一句:“是不是很急?”
程筱晨點點頭。
“坐好!”鄒柏宇說完,一腳踩下油門。這條路上車輛也不少,但還不至於堵車。白色敞篷跑車疾馳在路上,車速已經超過了安全範圍。在路過一處十字路口紅燈的時候,鄒柏宇都沒有任何減速的動作。
程筱晨雖然急,但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下意識提醒一句:“紅燈!”
“哎呀!”鄒柏宇好像剛看到似的,可疾馳的車子早已經使出了安全線。此刻倒車肯定是不現實的了。鄒柏宇下意識往程筱晨身邊靠了靠,伸手一摸,看她的安全帶有沒有繫好
。
這親密的動作,讓程筱晨伸手把他的手拍開,不悅的質問:“你幹嘛?”
“安全帶戴了麼?被探頭拍下來要罰款的!”鄒柏宇好心的問了一句。
程筱晨一看,自己剛纔腦子裡全是凌天爵,哪裡還有心思系安全帶!現在聽鄒柏宇說要罰款,下意識問:“罰多少錢?”
“放心吧,那點罰款我還交得起。”看程筱晨這一副緊張的樣子,鄒柏宇倒是覺得,這個女孩兒還真是可愛。
除了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別人以外,還真找不出什麼缺點。在這個社會,有時候太善良的人會吃虧,不過,有凌天爵這個保護神守着,相信這丫頭也吃不了什麼虧的。
“倒是挺羨慕凌天爵的。”鄒柏宇無奈的勾了勾脣,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程筱晨不解:“凌天爵?羨慕他能得到葉思陶的真愛麼。”
“不!”鄒柏宇堅定的搖了搖頭,隨即目光深情的望着程筱晨:“我是羨慕,他能夠找到你這麼優秀的女孩兒。”
“我不喜歡戴帽子,所以把你的高帽收起來給別人戴吧。”程筱晨對鄒柏宇這種見面不到一小時就說這些情話的男人很無語。好像全世界的女孩兒生出來就是爲了給他泡的一樣。
“我說的是真心話,當然,你也可以當我只是開玩笑。”鄒柏宇自嘲的笑了笑。
在此之前,他也跟其他的人一樣,認爲程筱晨只是被老天爺丟下的幸運禮包砸中,纔會被凌天爵看上,並給了她一個世紀婚禮。可今天這一小段時間的相處,讓鄒柏宇看到了程筱晨身上與衆不同的閃光點。
程筱晨善良,卻不無知,至少自始至終,不管鄒柏宇說什麼做什麼,這丫頭從來都沒有在他面前放下戒心,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再者說,鄒柏宇有錢有勢,長的也不醜。開着這樣豪華的跑車載着她在中海市‘兜風’,換成一般的女人,絕對會眼睛看着外面飛馳而過的風景,享受這種至尊的快感了。可程筱晨卻不是
。這一路上,她眼睛始終直視前方,不時的看着手機上的時間,就算她不說話,鄒柏宇都能夠感受到她對凌天爵的擔憂。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擔憂,裝都裝不出來。
要不是因爲擔心凌天爵,恐怕依照程筱晨的性子,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坐鄒柏宇的車子吧。
這種純真的感情,不攙和一點雜質,只是很單純的喜歡一個人。爲他擔心,視他的敵人爲自己的敵人,把凌天爵當成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份子,用盡自己的能力去守護那份感情。儘管她的力量很小,可是她還是堅持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用力抵抗一切對凌天爵不宜的事。
這種堅持,讓鄒柏宇打心眼裡羨慕。
他曾經真心的喜歡過葉思陶,那時候他就覺得,葉思陶對凌天爵的感情,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最真誠的感情了吧。可現在見到了程筱晨,他才知道。相比而言,究竟誰的心更純粹。
與金錢無關,與長相無關。與任何的外在統統無關!
這是鄒柏宇窮盡一生都無法得到的。
原來的計劃無意中改變,車子忽然改變了原先想要去往的方向。一轉彎,五分鐘之後,在醫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到了。”鄒柏宇說完,發現車門已經被程筱晨打開,她頭也沒回的跑進了醫院,臨走只丟下面無表情的兩個字——謝謝。
可那語氣,哪裡有一點感激的意味?
望着程筱晨跑遠的身影,鄒柏宇忽然覺得有趣。
凌天爵,咱們玩了這麼多年。你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鄒柏宇也喜歡的。奪走了葉思陶只是開始,從今天起,你的程筱晨,你的LT集團,都會漸漸成爲鄒柏宇的囊中之物!
走着瞧吧……
一口氣跑到剛纔凌宇熙在電話裡說的病房,見凌天爵正面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旁邊掛着生理鹽水,凌天爵嘴脣乾裂。看到程筱晨急匆匆的跑來,有些欣喜:“我還以爲你不會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