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爵被凌海晏叫到了房間裡,拉開衣櫥,從裡面取出來一件防彈衣。
“這是前些日子你外公從國外弄的防彈衣,本來準備跟楚家火拼的時候穿,只是後來沒用到。你這次去真的很危險,看機會行事,有跑跑在那邊照應着,你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凌海晏不是不擔心,這個大兒子是他的心頭肉,可如今逼到了這個份上,怪也只能怪當初沒有把鄒柏宇趕盡殺絕,還念着一點舊情,想給他條生路。沒想到,給敵人生路,就是封死了自己的路。
下午四點的時候,凌天爵一切穿戴收拾妥當,凌宇熙跟凌海晏出來送。
環顧四周,凌天爵疑惑:“怎麼一下午都沒見小晨?”
“昨天晚上太累,可能午休睡過頭了吧。”凌海晏解釋着。
凌宇熙也點點頭:“趁着她不在,你趕緊走吧。不然讓她看見,是一定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過去那邊一定小心點,不要擅自冒險,注意保護好自己。”
凌天爵點點頭,拍了拍凌宇熙的肩:“在家裡好好照顧爸爸。萬一我回不來……”
“少放屁!趕緊滾蛋,快點辦完事快點回來。公司裡還有一頭子事,你別指望我能給你處理好,你要是想偷懶,我轉頭就把公司賣給楚家。”凌宇熙說的是氣話,大家都知道。
凌天爵只是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往樓上看了一眼,似乎還在等待什麼。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他想跟程筱晨道個別,都已經成爲奢侈了麼?
外面司機已經在催促,再走的晚了,就不能在規定的時間之內到了。
凌天爵也不再等,抿嘴對着爸爸跟二弟點了點頭,千言萬語化成兩個字:“等我!”
轉身離開了別墅。
上了車之後,司機發動了引擎,凌天爵再也沒有多回頭看一眼。
凌宇熙摸了一把眼睛,轉過頭去不再看。
“行了,瞧你那點出息樣,
你大哥命硬,死不了的。”凌海晏雖說是安慰二兒子,其實他的心裡,也好受不到哪裡去。
鄒柏宇對凌天爵的憎恨那麼深,這一次單槍匹馬過去,真是凶多吉少。
凌宇熙還賭氣:“誰擔心他了,我是被風吹迷了眼。”說吧,氣呼呼的轉身進了房間。
記得上次在病房裡,大哥噩夢醒來,告訴程筱晨,說有一天如果他真的不在了,希望小晨不要哭。當時凌宇熙打趣,嫌大哥不在乎他。凌天爵倒是更無情,說凌宇熙從來沒爲他哭過。
而實際上,從小到大,凌宇熙爲這個大哥掉了多少淚,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別看他表面上油嘴滑舌沒一句正經的,可實際上,他的心思比誰都細膩柔軟,有時候真跟個女人似的。
凌天爵的車子行駛在去往碼頭的公路上,他並沒有注意,後面一直有另外一輛車子,不遠不近的跟着他。從別墅出門不久,一直到碼頭前方停下來。
“大少爺,你看……”司機將車子停穩,指了指身後不遠處。
凌天爵看見那邊也有一輛車子停着,車門打開,竟然看到程筱晨從車子裡面走了出來。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凌天爵一臉擔憂,可是面前,鄒柏宇的人已經出來迎接。不遠處程筱晨還跟人家揮手。那小弟笑嘻嘻道:“我們大哥還以爲這位嫂子不敢再來敝處了呢,沒想到嫂子大人大量,倒比男人還有勇氣。”
程筱晨也隨他笑去:“我可沒什麼勇氣,這不是有老公陪着呢,所以不怕。你們老大那本事,我可是領教過的。”
凌天爵坐在車子裡,不出來也不行了。只是狠狠瞪了程筱晨一眼,對於她的跟蹤,心裡很介意!
跟着小弟進了碼頭,走過棧橋,上了一艘遊輪。
凌天爵的感覺更糟糕,這要是在岸邊談,至少爸爸那邊還會派救援的人過來。可是看鄒柏宇這隻狐
狸,是想把所有人都拉到海上。到時候鬧起來,恐怕跑都沒個地方跑。
然而眼下已經這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凌天爵帶着程筱晨,跟在小弟的身後,登上了船。剛走進船艙,立刻要過一個安檢儀。儀器並沒有嘀嘀作響,小弟幫凌天爵搜身,拍打之下也沒覺得有可疑物體。這可是凌家的大公子,就算老大跟他有仇,但當小弟的不見得討厭他。要是真惹毛了凌天爵,到時候隨隨便便一句話,他的小名可能就沒了。
對程筱晨的檢查,更是意思意思就給過去了。船上一船都是他們的人,難不成這兩個人還能插着翅膀飛了不成。
一上甲板,船上的繮繩就被放開,轟轟隆隆的開離了碼頭。
甲板上很乾淨明亮,中間有一張白色的圓桌,四周擺放着椅子。此刻鄒柏宇正坐在那裡,而他的身後,有兩個保鏢,正架着俞莎莎的胳膊。她的身上綁着麻繩,嘴裡還塞着一塊白布,在看見凌天爵跟程筱晨之後,俞莎莎嗚咽着對凌天爵使勁搖頭。很明顯,對凌天爵的到來,俞莎莎很擔心。
而鄒柏宇的另一邊,則站着葉思陶。穿着一身黑色緊身勁裝,看見俞莎莎亂叫,她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安分點兒!再叫把你嘴打爛!”
聽着這聲音,凌天爵眉心一皺。鄒柏宇則笑的開懷,對不遠處小弟領着走過來的凌天爵說道:“凌大哥,好久不見。怎麼,今天把嫂子也帶來了。是不是也想念小弟了啊。”
凌天爵撇去眼中頓現的殺意,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走到鄒柏宇對面的桌前坐下,若無其事道:“可不是想你了麼,這幾年不見,牢飯味道如何啊?”
鄒柏宇臉色瞬間因爲凌天爵的這句話冷了下來,知道嘴上功夫佔不到凌天爵的便宜,索性也不再客套,直接說道:“今天叫你來,是想談談咱這些年的過往,老是這樣做仇敵,可一點都沒意思。咱這恩怨,啥時候也該了結一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