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紅酒也喝完,凌天爵這才稍微消停了一點。
壁燈的光,映照着程筱晨的臉頰,純淨的讓人不忍心沾染。
這樣美好的一個女孩兒,如果能夠一輩子都留在自己的身邊,該有多好。
腦海裡又想到那副畫面,這樣美好的程筱晨,呆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邊,盡顯溫柔。他胸中那團抑鬱的火氣爆發,猛的將酒瓶摔在地上。
好在這裡的地毯夠好,酒瓶只是在翻了個滾,並沒有摔破。
“你現在有錢了是不是?學會那些壞女孩兒泡吧了是不是?”凌天爵瞪着面前的程筱晨,厲聲斥責。
凌宇熙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經過大哥門口,聽到裡面的動靜。
大概猜到了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好勸說。大哥和妹妹之間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程筱晨看到哥哥因爲憤怒而猩紅的眸子,就算再醉,也知道哥哥是真的生氣了。
低着頭站在凌天爵面前,不發一言。
可心裡,卻還是不服氣。
她也不想去酒吧買醉,要不是哥哥這麼自私,不讓她上學;如果不是姐姐這麼自私,爲了楚子惟那個混蛋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自己又怎麼會去酒吧買醉?
只不過她不傻,現在凌天爵正在氣頭上,她不想火上澆油真的跟他面對面的吵。
“看着我!”凌天爵見妹妹低着頭,心裡又是一陣不爽。
程筱晨倔強的就是不肯擡頭。
自私狂,她纔不要看呢!
凌天爵深吸一口氣,擡手捏着程筱晨的下巴,強迫她揚起臉跟自己對視。
卻看見程筱晨眼圈紅紅,還水汪汪的。
“你還好意思哭?你有什麼資格哭?”凌天爵不願意再像平日一樣去安慰她,免得又把她給慣壞了。
“不要你管,你管你的施羽佩去好了!你們都可以大膽的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你們都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你們都是自私鬼,幹嘛要來管我!”程筱晨越說聲音越大,最近幾近吼
出聲。她覺得委屈,原本噙在眼眶的淚水,也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凌天爵有些慌,只是看着面前的程筱晨落淚,卻一時之間啞然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剛纔還怒火中燒的他,被程筱晨這反抗的吼聲震懾了。
“我想去上學,有錯麼?我不想天天膩在你身邊,當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花瓶,有錯麼?”程筱晨藉着酒勁控訴自己心中的不滿,她喜歡一個人,又有錯麼?
被程筱晨說的,凌天爵甚至有些愧疚。
確實是他的錯,不想讓程筱晨離開自己,不想讓妹妹落入別的男人懷中。所以乾脆以愛爲名禁錮着她。然而,他卻從來沒有問過,這樣的‘寵愛’,到底讓程筱晨快樂,還是痛苦。
他對自己發過誓,一定不會再傷害她。而自己竟無意中做了這麼不理智的事情。
鬆開程筱晨的下巴,凌天爵輕輕將她攬入懷中,聲音出奇的溫柔了下來,歉意道:“對不起,是哥哥不好。我不該責備你。”
程筱晨推開面前的男人,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龐,讓人忍不住心疼。
她不過只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兒而已。就算平日裡再懂事,喝了酒,也會暴露出小脾氣。說一些平日裡不會說的話,表露一些以前不會讓別人發現的情感。
長長的睫毛像被雨水打溼的蝶翼,一眨一眨的都在訴說着委屈。嬌脣嘟起,喋喋不休的控訴着心中的不滿。
“你不是喜歡施羽佩麼,你去管她就好了,幹嘛來管我。我只是一個不合格的妹妹罷了,沒有人家那麼大方開朗善解人意,也沒她懂事優雅。她不會去泡吧,不會不聽話。那你去找她啊?”
空氣中嗅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原來,她還在爲上次茶餐廳裡面的事情生氣。
昏暗的燈映照着這張臉,在醉酒之後的凌天爵看來,竟是這樣的迷人,有些控制不住的,竟輕輕俯身,嘴上還沾着酒的味道,貼上了那喋喋不休的嬌脣。
大腦瞬間猶如火花閃過,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但似乎誰都捨不得放開這樣甜膩的
味道。就這樣維持這個曖昧的姿勢,良久。
久到凌天爵彎下的身子有些累,只好緩緩放開。而程筱晨則踮起腳尖,繼續賴着那迷人的脣。
得到迴應,那顆蠢蠢欲動的心更加大膽。凌天爵輕輕環抱着程筱晨的腰,開始迎合這個本不該出現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的吻。
酒後的人,總會大膽的做一些平時被各種限制的事情。
此時彷彿顧不上這麼多,凌天爵抱起程筱晨的身子,將她放在了自己的大牀上面。
終於捨得鬆開她的脣,大手覆在一片柔軟之上,輕輕解開衣釦,原本就不多的衣服,瞬間滑落在牀下。
沉浸已久的慾望,瞬間得到的突破口,誰都沒有想太多,只是跟隨着自己的心,去做眼下最想做的事情。
凌天爵抱着牀上的人兒,兩個人之間越來越近,幾乎就要突破最後一層防線。
程筱晨閉着眸子,輕吟一聲:“哥……”
在這昏暗的房間裡,在酒醉神迷的兩個人之間。這一聲呼喚,像是最殘酷的閃雷。瞬間驚醒了凌天爵被酒精麻醉的神經。
他起身,看着牀上衣衫凌亂的女孩兒,竟是他的妹妹。
心臟被邪惡的力量攻擊着,譴責襲來,他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甚至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自己會對妹妹做出那樣的事情?
她是妹妹啊!
恍恍惚惚,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牀上的一片凌亂。
“我……”他想解釋什麼,但此刻卻覺得,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他只是自責,無盡的自責。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混蛋到對自己的妹妹下手。
他轉身,腳步倉皇的離開了房間。
程筱晨還躺在牀上,看着凌天爵離開的身影,黯然失笑。
其實,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作者題外話】:-
酒,真是個神奇的東西。若是沒有這麻醉神經的液體,他們或許永遠都憋在心裡,捅不破那層窗戶紙。
如今,兩個人又該怎麼面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