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雲景天應了一聲,腦子裡卻有些發懵。
金銀島的杭丫頭,那是他雲景天跟蘇家下過訂金的,蝴蝶谷雲家的正牌孫兒媳婦,可是,面前這兩個喊“雲爺爺”的水靈丫頭,又是神馬情況?
雲老爺子發愣了千分之一秒時間,洞察世情的目光在蘇杭、陳紫藿和龍顏臉上飛快地轉悠了一圈,剎那間便把事實猜了個差不離——
瞧瞧杭丫頭那眼神兒,活脫脫地想殺人滅口吶!
而且那丫頭藏在背後的小手裡,已經偷偷攥了一把銀針,大有立刻把想法變成事實的意圖。貌似另外兩個丫頭的功夫也不弱,跟兩隻好鬥的公雞,哦不,跟蝴蝶谷的小母雞似的互相看不順眼,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血濺當場?
毫無疑問,這幾個丫頭是在玩三女爭夫啊親!
“好,好,都是好閨女,爺爺我高興得緊,呵呵,哈哈哈……”
雲景天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去了都。
雲開那混小子,別的本事不好說,可這挑媳婦兒的眼光,那絕對是青出於藍而深於藍啊!這腳踏幾條船的本事也比他老子強多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哇哈哈!
且不說金銀島的杭丫頭,就說面前這個叫龍顏的,八成就是龍行雲收養的那個閨女吧?龍行雲那個混蛋,不是親生的就捨得丟出去打打殺殺了?
不成,以後得依咱蝴蝶谷的規矩,好好的孫兒媳婦就該藏家裡養娃。雖說這丫頭的性情清冷了點,可這外冷內熱的性子,會跟兒媳婦林靜一樣顧家不是?
再說白鶴門的陳姓丫頭,腿長腰細,胸大臀翹,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天可憐見,咱蝴蝶谷雲家九代單傳,未來能否開枝散葉,人丁興旺,就看這丫頭的本事了!
只是陳紫藿這丫頭,似乎還是兩江會館的新任館主人選?這個小小的缺點也不算啥,女孩子一旦嫁人就會收掉野性,嗯,得抽空跟她提點下雲家的家法……
在雲老爺子眼裡,那是完全、徹底、根本沒有婚姻法之說的——管他多少個孫兒媳婦,來者不拒照單全收,用兵法來說就素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雲老爺子肚子裡樂翻天時,院門外又來了一撥客人,一撥並非江湖人的客人。
金玉堂和金玉言兄妹,聶無雙和聶聆音姑侄,還有一位在最近一個月裡,燕京商界一鳴驚人的美女企業家,夏晗霜。
香雲山莊是聶家的產業,聶無雙作爲聶家的小公主,拽着好閨密金玉言在前領路。夏晗霜替聶聆音推着輪椅居中,而金玉堂這個唯一的男性,悠哉遊哉地吊在最後,一行人直直地穿堂而入。
一隻風騷無比的漂亮鸚鵡,在聶無雙和金玉言肩頭跳來跳去,在看見雲老爺子的瞬間嚇了個趔趄,趕緊屁顛屁顛地飛到雲景天肩上,腦袋瓜在老爺子脖子上蹭啊蹭的,極盡巴結討好之能事,表示它是一隻聽話的好鸚鵡: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麼樣也飛不高……”
“把小主子弄丟了,回頭再收拾你!”
雲景天一個瞪眼,錶鏈噤若寒蟬。
錶鏈的低調登場,讓萬獸門的令狐高長老,如同看見一個脫光光的絕色美女,垂涎的口水快把衣服浸透了都。
在滿院的暗江湖人眼裡,這一行五人一鳥,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驚豔。即便是落在最後的金玉堂,在渝都大學時曾有“金校花”的美譽,滿頭金髮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很容易讓人對自身的性取向產生懷疑。
當然,燕小乙和姬牧野這些人除外,因爲處得久了提升了免疫力。
燕小乙一把拽住金玉堂,指了指滿面笑容的雲景天,小聲嘀咕道:“小四你不是江湖人,別的人二哥就懶得跟你介紹了,可這一位你得趕緊去敬禮,他就是暗江湖上令人聞風色變的‘毒手藥王’,蝴蝶谷的雲景天雲老爺子……”
“雲……雲開的爺爺?!”
金玉堂不傻,從“蝴蝶谷”幾個字立即猜出了雲景天的身份,趕緊往前走了幾步,恭敬地行禮道:“晚輩金玉堂,跟雲開是結拜兄弟,拜見雲老爺子!”
“哦?”雲景天樂呵呵地笑問:“你們幾個小傢伙,究竟有兄弟幾個?”
“回老爺子,當初我們兄弟五個在渝都結拜,晚輩排行第四。”金玉堂答道:“大哥姬牧野,二哥燕小乙,三哥雲開,大山是我們的五弟……”
一旁的姬牧野、燕小乙含笑應和,雲山憨笑得沒心沒肺。
一些奔着看熱鬧而來的江湖人,不由得暗暗咋舌——好傢伙,這兄弟五個不簡單啊!
太乙門、雙子門、六扇門傳人,暗八門就佔了其三。而且百花的大當家蕭紅妝,跟姬牧野雙宿雙棲已不是秘密,加上雲開出身於三奇門中的蝴蝶谷,還有剛纔金銀島、六扇門和白鶴門的三女爭夫陣仗,這就素妥妥的大半個暗江湖勢力好伐?
那誰說的來着?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難怪雲開那小子失陷海外,人在哪裡都還沒影兒吶,華夏的整座暗江湖就鬧翻了天,這就素紅果果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哇!
雲景天望着眼前這一幕,心裡有悲痛也有欣慰,還有一股無法言表的壯志豪情。瞧瞧,這大半個暗江湖,都是因那個混小子而來!
沒錯,我兒子云崢落入了敵手,我孫子云開也落入了敵手,可那又怎樣?咱蝴蝶谷雲家,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就算因此雲家絕後,老子也有臉去見列祖列宗,所懼何來?!
雲景天稍微走神時,耳邊又傳來一聲問候。那嗓音清脆而**,用一首老歌來形容就是,《冬天裡的一把火》。
“雲——霜——公司夏晗霜,拜見雲……爺爺!”
夏女王不愧是夏女王,很心機地把“雲霜”兩個字咬的很重,立刻拉來了一整排仇恨——蘇杭橫眉冷對,龍顏冷若冰霜,陳紫藿劍拔弩張。
好吧,爺爺我錯了——原來不是三女爭夫,而是四女來的!
雲景天真的服氣了。心說雲崢啊雲崢,看看你兒子的泡妞水平,能甩出你幾十條街好吧,聶聆音低眉順眼地坐在輪椅上,可是連頭都未敢擡吶!
對兒子的這位紅顏知己,雲景天再瞭解不過了,感慨莫名地嘆了口氣,主動開口道:“聆音,這些年……苦了你了!你是個好孩子,我雲家欠你一雙腿,雲崢和林靜敢不讓你進門,我雲景天就敢執行家法,打折他倆的腿!”
“老爺子的好意,聆音心領了。”
聶聆音擡頭,眼底隱隱有淚光閃爍,卻面帶笑容婉拒道:“人生難得一知己,聆音已知足了。我只是希望他安好,希望雲開安好,如此而已。”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人都是有尊嚴的,何況是琴仙這樣心性超然的女子。雲景天面色複雜地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把擔憂的目光,掃向另外四個如花似玉的丫頭——
設身處地地想想,那混小子也真真是頭疼啊,這四個菇涼中的哪一個,他能捨得放手?
三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女人呢,大概是一臺麻將。
麻將,堪稱華夏的“國粹”,深得源遠流長的兵法精髓。若非天府麻將的“血戰到底”玩法,勝出者通常只有一家,因此對於如何防上家,猜下家,算計對家,相互拆臺,自己不贏也不讓別人贏等等,將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勢必成爲高手必備的制勝策略。
當然,麻將桌上的氣氛一般都是歡聲笑語,流血的暗戰在和諧的掩飾下進行,蘇杭、陳紫藿、夏晗霜和龍顏四女,此刻也同樣如此。四個如花似玉的女生,或清新,或性感,或冷豔,或火辣,彷彿忘記了剛纔的劍拔弩張,親熱地摟成了一團,好像她們真的是一個媽生的!
令衣香在雲山身邊,如小鳥依人。蕭紅妝跟姬牧野並肩而立,笑而不語——能隱約看出些未來的只有這一對兒,甚至連陳紫藿的陷落,還有魔仙嫂子的“功勞”在內。
另一個知情人燕小乙,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型。當初他腳踏兩隻船被雙開,哦不,雙飛,小三兒一點同情心都木有,如今風水輪流轉,搞不好被四飛都有可能哇哈哈!
對此保持密切關注的燕二哥發現,暫時的聯盟已成爲必然。當初的對手蘇杭和夏晗霜,在兩名新對手強勢加入後不得不聯手防禦,而陳紫藿和龍顏兩女,同樣默契地結成了臨時同盟,妥妥的四國大戰,一觸即發。
即便以姬牧野的太乙術數,也難以預判這場戰爭的最終勝負。四名選手各具特色,各懷利器,蘇杭有先手之利,還有準婆婆的“御賜神器”相思子項鍊在手;夏晗霜長袖善舞,還手握財政大權;龍顏菇涼大權在握,還是這次“救夫行動”的發起人……
至於說陳紫藿,雖然沒有先手之利,可她有“先腿”之利哇!只要她敢向老爺子稟明某件事情的真相,連蘇杭這個下過聘禮的正牌地位,都會受到致命的威脅和挑戰。
只是,四名準三妹眼裡的火花,讓燕二哥覺得稍微有些遺憾——
毫無疑問,小三兒此刻若在現場,最先被k成豬頭的一定是他本人,專業的說法叫做女子雙打,就連威名赫赫的毒手藥王,或者偉光正的龍神大大都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