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名叫張冰瑩,是張文晟唯一的寶貝孫女,平時很得張文晟的寵愛,可以說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張文晟見冰瑩認識林成,很是意外,問道:“冰瑩,莫非你以前見過這個小夥子?”
“是啊,爺爺!”張冰瑩興奮地說道,“前幾天我家的阿毛吃壞了東西一直拉稀,我抱着它去找動物診所,誰知道動物診所剛好關門了,情急之下我就找到了這位林醫生來幫忙。沒想到的是,林醫生只開了幾塊錢的藥,就把阿毛的病治好了,他的醫術真的很高明呢!”
張文晟聽說林成治好了張冰瑩的寵物狗,不僅沒覺得高興,反倒皺起了眉頭,說:“不像話!醫生是給人看病的,怎麼能給狗看病呢?真是胡鬧!”他本來對林成是很看好的,聽了冰瑩的話以後,反倒覺得林成做事沒原則,心裡生出了一絲不悅。
林成也感覺到了張文晟態度的變化,有些擔心起來。
張冰瑩也不高興了,嘟噥着說:“給狗看病怎麼了?阿毛是我最好的朋友,它能健健康康的,比任何事情都讓我高興!再說,這也不關林醫生的事,是我非要求他給阿毛看病的,你可不能因爲這件事對林醫生心存偏見啊!”
張文晟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這事你別管了,快下去吧!爺爺還要考驗林成的醫術呢!”
“不,我也要跟着看看,爺爺你到底考驗林醫生什麼內容?”張冰瑩搖搖頭不依不饒,不知道她是對考驗林成有興趣,還是對林成本人有興趣。
“好吧,隨你的便!”張文晟拿這個寶貝女兒沒辦法,只好隨她的性子了。
張冰瑩很高興地站在了林成的身邊,對他友好的笑了笑,小聲說:“林醫生,你要加油啊!”
“謝謝,我會的!”林成很感激張冰瑩爲自己說好話,心裡對她生出了好感。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來稟報,說考驗林成用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張文晟看着林成問道:“怎麼樣?小夥子,如果你怯場的話,我可以改天再對你進行考驗!”
林成毫不猶豫的說:“前輩,我現在就可以接受您的考驗!”
“好!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欣賞你的勇氣!”張文晟微微點頭,走上前握住林成的手,和他一起走出客廳。張冰瑩也跟在兩人的後面一起去了。
前來祝壽的人見壽星張文晟出現了,都高興的鼓起掌來,當他們看到緊跟在張文晟身後的林成時,又議論起來:這個跟在張大師身後的年輕人是誰呢?
張文晟示意大家停止鼓掌,微笑着說道:“承蒙各位賞臉,來參加老朽的生日宴會,令寒舍熠熠生輝。今天我認識了一位有志於發揚傳統中醫文化的年輕朋友,就是我身邊的這位林成林醫生。他是神醫關彥之的徒弟,想在上京行醫。按照咱們中醫研究協會的規矩,只要他通過了三次考驗,就算是過關!”
大家聽到這裡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林成,他們都對今天考驗的結果充滿了無盡的好奇。
其中忽然有個聲音說道:“關彥之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傢伙,他怎麼能跟張大師相提並論呢?我看這年輕人也就二
十歲左右,想必也沒什麼行醫的經驗,想在上京開診所跟前輩們搶飯吃,未免太自以爲是了吧!”
林成聽着人說話充滿了敵意和質疑,心裡便是一沉,順着聲音看去,見是一個同樣頭髮花白的老者坐在客席第一位的位置上,顯然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他身形瘦小,後背佝僂,狹長的雙目中閃爍着陰冷的光,看着林成的時候充滿了憎惡,
這人是誰呢?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很看不起關彥之的樣子,一定是關彥之以前的競爭對手吧!
張文晟聽了老人的話以後,笑了笑說:“範師傅,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你可不要小看這些後輩,他們年輕有闖勁,現在國家的政策又好,允許獨立行醫,對他們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咱們這些做前輩的應該給與支持纔對,可不要隨意打擊和潑冷水啊!”
趙青瀟作爲賀壽的客人在坐在客席,也幫腔說:“張大師說的對。範師傅,當年要不是你非要跟關神醫爭強鬥勝,也不會搞得上京中醫界雞飛狗跳,元氣大傷,令西醫趁隙而入,搶佔了那麼多的市場份額,現在咱們更應該吸取教訓纔對!”
那個姓範的老者聞言很不服氣,冷聲說:“關彥之那個傢伙太囂張跋扈,妄想一家獨大,我氣不過纔要出手跟他爭的!子午門出來的人,我看都沒有什麼好東西!”
林成一直沉默不語,但他從衆人的對話中已經掌握了不少信息,看來關彥之以前在上京行醫的時候真是沒少樹敵,這麼多中醫界的名宿都對他有意見,足見他本身的確是存在問題。林成雖然是關彥之的徒弟,但他不想偏袒維護自己的師父,當即對那位姓範的老者抱拳一禮,說:“這位前輩,也許以前我師父得罪過您,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記在心上。現在中醫式微,咱們理應聯合起來把中醫發揚光大,不應該搞什麼門派之爭,各自內訌,您說對嗎?”
林成的一番話在情在理,非常誠懇,那姓範的老者也不好發作了,再也沒有說話。
張文晟見林成舉止沉穩,言語得體,心裡暗自點頭,說:“說的好,年輕人有這樣的見識,真是難得!”他雖然沒有否定範姓老者的話,但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他是支持林成的。
“張老您過獎了!”林成謙虛的說道。
“那麼,你現在準備好了嗎?”張文晟又問道。
林成堅定的點點頭,說:“我已經準備好了,請前輩多多指教!”
“你放心,我既不會故意刁難,也不會故意放水!”張文晟正色說道。
“前輩德高望重,您老人家定下的規矩,必定是公平公正的!”林成恭恭敬敬的說道,已經在心裡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第一關的考驗,就是中醫所言的‘望聞問切’,據此來準確判斷病情,對症下藥。”張文晟說道,他話音剛落,就有兩個人擡着一個擔架急急忙忙的跑了上來。
“這個病人突然昏倒在診所前面,情況不明,請林醫生儘快診斷!”張文晟公佈了第一關考驗的題目,用審視的眼神看着林成。
林成在擔架前面蹲了下來,仔細查看着病人蒼白的臉色,又抓起病人的手腕診聽
他的脈象,半分鐘後,林成就判斷清楚了病因,很有把握的說道:“這位病人並沒有太嚴重的問題,只是天氣太熱中暑了而已,我不需要用藥,馬上就可以讓他醒過來。”說着,在病人的太陽穴以及周遭穴位上輕輕按摩,同時把動天奇術的內力傳輸到那人的體內。
病人在林成的治療下很快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迷茫的說:“我怎麼了?這是什麼地方?”
“這位朋友,你是因爲中暑而突然昏倒了,但是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你現在可以回去了!”林成微笑着說道。
“太感謝你了,醫生!”病人明白是林成救了自己,很感激的說道。
張文晟見林成判斷準確,治療迅速,心裡很是讚賞,點頭說:“第一關你算是闖過去了,但是,小夥子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後面兩關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林成向着張文晟抱拳一禮,客氣的說:“請您繼續指教!”
張文晟說:“這第二關考的是聽聲辨位、認穴打穴的功夫。我會在兩分鐘的時間內不間斷的說出人體的一百個穴位,你一邊聽我說一邊用銀針打穴,如果能刺中八成以上的穴位,就算你過關了!”
林成一聽正中下懷,他深得關彥之子午流注針法的精髓,認穴打穴的精準程度極高,像這種考驗根本不在話下。
張文晟讓人推上來一個跟真人差不多大小的假人,假人的雙足固定在一個圓盤上,圓盤不停轉動,導致那假人的身體也在不停轉動,這就增加了打穴的難度。
不過這可難不倒林成,隨着張文晟不斷念出各種穴位的名稱,林成圍繞着轉動的假人不斷移動位置,飛快的刺出銀針,姿勢舒展瀟灑,美妙異常。
在座觀看的人多數都是中醫從業人員,見林成露了這一手都大聲喝彩起來,還有一些識貨的人喊了出來:“這是關神醫的子午流注針法,真是名不虛傳!”
張文晟唸完了一百個穴位的名稱,林成打穴的動作也戛然而止,他看着那假人,臉上露出了笑容,顯然是對自己的成績非常滿意。
經過覈對,那一百個穴位林成全部刺中,而且達到了100%的準確率,這個結果讓觀看的人掌聲雷動,對林成的醫術大加讚賞。
張冰瑩在旁邊看着,也高興地拍掌叫好,對林成的醫術更加佩服了。
張文晟連連點頭,說:“年輕人,你做得很好。現在是第三關的考驗,你要小心了!”說着,自己站起身來,走到林成面前。
林成有些詫異,問道:“前輩是要親自指教晚輩的功夫嗎?”
“不錯。中醫不外乎用藥、打穴、正骨等流派,我現在要再考驗一下你對人體經絡和骨骼的熟悉程度。你需要把自己的內力輸入我的體內,按照先十四正經,後奇經八脈的順序遊走一遍,如果沒有大的錯誤,就算是通過了!”張文晟講解道。
林成忙說:“晚輩怎麼能在前輩的身上做實驗呢?萬一稍有差錯,豈不是害了前輩?”因爲林成和張文晟都是習武之人,如果有外界的內力進入自己身體的話,即使是刻意控制,也會自然而然的產生反應,這就有可能導致真氣走岔路子,內力受損,因此林成不敢輕嘗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