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就這麼賭了!”徐丹露一點更改的機會都不給葉凡。
徐丹露的辦公室位於住院部神經科,她帶着葉凡,乘坐電梯上了頂樓,特級病房所在樓層,一直來到一個病房前停下,敲了敲門。
葉凡耳朵尖,聽到病房裡有吱嘎聲,類似牀動的聲音。
過了十來秒,病房裡才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女人的聲音尖細,語氣有一絲慌亂,還有一點點喘息,彷彿剛做過劇烈運動似的。
徐丹露沒注意到女人的聲音不對勁處,說道:“是我,徐醫生。”
“哦,徐醫生啊,你等等。”
又等了十來秒,病房的門被打開了,現出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少婦身影。
少婦姿色還算不錯,穿着一套灰色職業OL套裝,裙子有些褶皺沒拉平,頭髮略顯散亂,臉蛋桃紅,面上還有一絲慌亂。
徐丹露說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吧,我來檢查一下劉先生的病情。”
少婦對徐丹露的前一句話不置可否,招呼着:“哦,快請進。”
進了病房後,葉凡瞧見,病牀上躺着一個四十過半的中年人,這個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胖。
中年人直挺挺的躺在牀上,即便是躺着,肚子也把蓋在身上的牀單頂得老高,放在外面的手臂臃腫到不行,五官因肥胖差點擠到了一起,眼睛眯着就剩一條縫。
葉凡發現,當中年人看到徐丹露時,那條細細的小眼睛裡冒出了色光。走近了病牀,一股子親熱的味道撲鼻而來,不用說,牀上這位是個色鬼。
徐丹露似乎沒看出什麼端倪,面上掛着職業微笑,淡淡說道:“葉醫生,這位病人劉富是我來到醫院後接手的第二位病人,他的症狀是四肢無力,身體感到極度疲乏,腹痛,夜尿頻多,曾經進過許多個科室,經診治未見療效,最後才轉到我們神經科來。我懷疑他是脊椎神經受到脂肪壓迫,導致信號傳輸受阻,才產生病情。我目前還在研究治療方案,你看看,要怎麼治療纔好?”
說完,徐丹露心裡偷笑着,她說的話大半是假的,劉富的病,主要是因爲酒色掏空身子,外加極度肥胖,可是呢,他這個個人患得患失的,疑心生暗鬼,老以爲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潛意識裡把自己當成了個絕症患者,可偏偏又不肯接受心理治療。
只要劉富肯聽從醫生吩咐,戒酒戒色,控制飲食,做適量運動,身體自然而然的就會好起來。可是他壓根聽不進,醫生自然治不了,徐丹露把他介紹給葉凡,看葉凡怎麼治。
徐丹露正偷笑呢,可她不知道,葉凡已經從劉富的氣色上看出他是個什麼毛病,不就酒色掏空身子,管不住肚子吃成了個豬,叫劉富,該叫流油纔是,什麼脂肪壓迫脊椎神經,見鬼去吧。
掃了眼房間內,除了病房原本的佈置外,對比於子華的病房,這裡多了不少的東西,比如一些丟在茶几垃圾簍裡的空紅包,牀邊放着的一些花籃,一個花籃裡還有紅紙寫着,祝劉局長早日康復。
葉凡心裡有了計較,裝模作樣
的說道:“徐醫生,劉局長的病情,我已經有了詳細瞭解,從化驗科那裡,我已經知道了劉局長的真正病情。”
聽到真正病情這個詞,劉富的小眼睛睜大了不少,急切的看着葉凡,“醫生,俺到底是個什麼病兒?”
“哎。”裝作很悲涼的樣兒,長嘆一口氣,葉凡坐到了病牀邊,拉着劉富的一隻肥手,親切說道:“劉局長,最近一段時間,儘量多吃點好的,多玩點好的,什麼菸酒啊,女人啊,千萬不能戒了。”
葉凡擺出一副你已經是晚期了,趁着沒多少天活頭了,趕緊享樂的樣子,劉富的臉一下子黑得不能再黑了,“醫,醫生,你,你說唄,俺到底得個啥病啊?咋,咋就沒得治了呢?”
葉凡說道:“劉局長,放寬心,你沒什麼病,哎,真沒什麼病。”
葉凡的話,擺明了說劉富有病,劉富更急了,“醫生,俺求求你,告訴俺吧,俺到底得啥病?你放心,俺心裡承受能力很強啊,得了啥病俺都不怕,你就直說唄。”
“那,我就直說了啊。你近兩年來,是不是夜尿頻多,有時候還管不住自己,尿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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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知道的?”劉富臉一紅,因怕丟人,尿牀這件事情可從沒對醫生說過啊。
“我是醫生,就算你不說,只要知道你得了什麼病,自然瞭解各項病徵了。還有,你夫妻生活,是不是很不和諧啊?”
剛纔被葉凡一嚇,這會兒聽他說的像模像樣,兩個毛病他確實都有,而且從來沒對醫生說過,當下就把葉凡當神了,回道:“是啊。”
“左右腹,是不是時常隱痛,特別是夫妻生活過後時?”
“沒錯。”
“飯後是不是總噁心的感覺?”
“有,有。”
“運動多了,會不會眼睛發昏?”
“會。”
“晚上是不是老睡不着覺?”
“是,是。”
“那就錯不了了,你這個病是。”葉凡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嘆了口氣:“哎!”
劉富急了,“醫生,神醫,你說,俺這個病,到底是啥病啊?”
葉凡看了看徐丹露,再看了看那位制服少婦,最後目光落在劉富面上,裝作狠下心下了決斷的樣子,說道:“我就直說了吧,化驗科那裡已經把你的病理樣本反覆檢驗了,經過我和徐醫生等幾位醫生反覆檢驗,最終得出結論,你得的是,晚期腎癌。”
晚期腎癌,晚期腎癌……劉富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去,魂都丟了一半。
徐丹露的眼睛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葉凡,你就算不懂,也不能瞎說啊,嚇死病人,你賠呀?
葉凡一句你得的病是晚期腎癌,嚇得劉富臉一下子黑了,趕緊坐起身,抓住葉凡的手,激動道:“醫生,你說啥,俺,俺得的是晚期腎癌?”
葉凡說道:“劉局長,你別激動,人嘛,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個病的。”
“俺地媽呀。”劉富一聲哀嚎,捶胸頓足着:“生個病沒事,得個晚期腎癌,媽呀,這不是要俺地命
嘛。”
“葉凡,你過來一下。”徐丹露看不下去了,不由分說,拉着葉凡走到一旁,先瞪了他一眼,小聲斥責道:“你怎麼回事兒,就算你治不了,也不能胡謅八扯嚇病人呀!”
葉凡小聲道:“誰說我治不了了。”
“你治得了,你除了會裝神弄鬼還會做什麼?恐怕,你連他得的什麼病,你都不知道吧。”
“他呀,壓根沒病,我看就是肉吃多了,酒喝多了,玩多了,把身體弄垮了撐肥了。我說的對不對?”
徐丹露眼睛眨了眨,沒看出,葉凡還真有點兒本事,真給他看準了,“你既然知道他什麼病,爲什麼還說他是晚期腎癌?”
“嘿嘿,當然是爲了給他治病了,你看下去就明白了。”葉凡神秘莫測說了句,走回病牀處。
劉富坐在病牀上,雙手抱着頭,一副要死的樣子,那個制服少婦在一旁安慰着。
一直以來,劉富都以爲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葉凡很準確的說出了他的一些問題,告知他是腎癌,他哪裡會懷疑,癌症是什麼,他清楚,晚期,基本上就宣告一個人生命完結,也就是快要死了。
葉凡來到病牀處,嘴角浮現一絲壞笑,轉瞬換上一副老學究的樣兒,發現他回來了,劉富像見到救命稻草,眼巴巴望着他,“醫生,醫生,俺還有救嗎,俺是南江縣財政局長,只要你們能救俺,多少錢俺都給。”
葉凡說道:“劉局長,你的遭遇我很同情,可是你要知道,人各有命。你這個病,要是發現得早,就算治不了,換個腎也就解決了,可是現在你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除了放化療,沒有別的更好的手段。我和徐醫生等幾個專家對你的病情進行了一下會診,一致判斷,與其做放化療給你增加無盡痛苦,不如讓你舒舒服服過完剩下的日子。”
聽着葉凡的話,劉富的臉越來越黑,小眼越發無神,人整個兒癱了。
葉凡說着說着,話鋒一轉,“不過,也不是真的就沒有辦法。”
劉富一個激靈,小眼睜圓了,“什麼辦法?”
“這種辦法,是,唉。”葉凡欲言又止。
“醫生,到底是什麼辦法啊,不管什麼辦法,只要能治俺的病,要錢給錢,要什麼給什麼。”
葉凡說道:“不需要啦,我這個辦法聽起來有點玄乎,就是用氣功治療。”
旁聽的徐丹露嘴脣抖了抖,這葉凡是玩的哪出啊,先嚇唬劉富要死,現在又說什麼氣功治病,他腦袋沒問題吧?
“啥,氣功治病,咋治療?”劉富就像是垂死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巴巴望着葉凡,所謂病急亂投醫,現在葉凡叫他吃屎,估計他都幹。
葉凡胡謅道:“氣功治療,很簡單,找一個氣功深厚的人,不用藥,不用開刀,用內氣把你身上的癌細胞被逼出來。”
劉富連連點頭,“好,好,這個好。醫生,那氣功高手咋找啊?”
葉凡說道:“那個,不瞞你說,其實我從小就修煉萬氣決,氣功也算小有成就。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試一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