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市,某個小區,某棟別墅門前。
不少人呈扇形將門口堵住。一名穿着黑色背心,露出紮實肌肉的中年男,正用力的敲着防盜門。
後方,還有一婦人和一個小女孩,在嚶嚶地哭泣着。
“咔嚓……”
門被拉開,一青年自裡面走出,正是陳楚。
目光略微一掃,他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堵在門口,想幹嘛?”
中年男打量陳楚一番,見是一個小傢伙,當即喝道:“劉小麗呢?讓那死娘們出來,今天她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我全權代表劉阿姨,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陳楚雙手負在身後,頗具氣勢地說道。
這些人一來就嚷嚷着要劉小麗給一個交代,不用說,肯定是爲了服藥中毒的事情。
“你能代表劉小麗?”中年男不信,“你一個小傢伙,有個屁用?”
朱清自裡面走出,雙手叉腰地說道:“怎麼?他是我們朱家的準女婿,爲什麼不能代表我媽?有什麼事情,你們直接跟陳楚說。”
“你一個小丫頭而已,也沒資格說話。”中年男揮手道:“趕緊的,給我把劉小麗叫出來,我們要找她。”
劉小麗一直在後面聽着,不想露面。見外面的人執意要見自己,她不得不走出來,道:“各位,親人出了事情,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我們公司已經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並沒有發現有哪個程序出現問題。現在,我們也在查,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時間?”
“你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中年男怒道:“我們購買你們朱氏藥業的產品是信任你們公司,信任你們的人品。然而,你們如此黑心,竟製造出有毒產品來殘害我們,你們安得是什麼心?你們還有沒有做人的基本原則?你們這樣,跟那些畜生有什麼區別?”
“哼,畜生都比你們這些人渣有情有義,你們是連畜生都不如。”
“劉小麗,今天你必須給一個交代。現在醫院那邊只能夠暫時穩住中毒者,不能夠徹底根除毒素,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媽的,老子的妹妹還在醫院昏迷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要你們朱家人全部陪葬。”
劉小麗聽着那些惡毒的謾罵,面對受害者親屬的咄咄逼人,一時間不知所措,眼中帶淚。她就是個弱女子,何時見過這等場面。
朱清忍不下去了,就要上前罵人。
雖然這些人都是受害者,理應同情,但他們朱家沒有錯,是被人陷害的,這些人憑什麼這麼罵他們?
“清清,你幹什麼?”陳楚拉着朱清,“淡定點。”
朱清掙扎道:“陳楚,你別拉着我,這些傢伙太氣人了,簡直就是蠻不講理。”
“你們或許問心無愧,但你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他們會這樣也情有可原,畢竟他們的親人還在醫院躺着,生死未知,換做是你,能心平氣和的跟可能是害死自己親人的黑心商家談麼?”陳楚抱緊朱清,安慰道:“一邊呆着,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朱清聞言,倒是壓下了心中的怒火,靠在陳楚懷中哭了起來。
“靠,怎麼?你特麼的還敢說我們的不是?”中年男見朱清還敢發脾氣,指責他們的不是,頓時火冒三丈,就要動手打人。
陳楚將朱清交給劉小麗,上前一步,捏住中年男砸來的拳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各位大哥大姐,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希望你們也能夠理解我們的心情。因爲,我們有可能是被他人陷害的,目前正在盡全力的尋找證據,爭取早日給大家一個交代。”
“當然,你們可能不信,我現在也不跟你們說這事。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就算你們罵得再難聽,跳得再高,你們的親人還是在醫院躺着,不會因爲你們的憤怒而好起來。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不心平氣和的談,一起去解決問題呢?我們並沒有推卸責任吧?”
中年男聞言,倒是冷靜了不少。主要是,陳楚捏着他的拳頭,他根本動彈不得,已然知道眼前的小傢伙怕是不簡單。
另外,朱氏藥業到目前還沒有推卸過責任,他們的親人在醫院所有的消費,全部由朱氏藥業承擔。
“靠,你特麼少在這裡打同情牌。”一青年怒道:“你們這些黑心商家眼中只有利益,什麼時候在乎過我們的死活?你們朱氏藥業要真是良心企業,能有今天這事?你特麼的當我們是傻子麼?現在出事了,我們找上門了,你特麼的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中年男聞言,剛壓下的怒火蹭得一下又冒了出來。
是啊!朱氏藥業要真是良心企業,會有今天這事?有人陷害?騙鬼的吧?
陳楚轉頭看去,笑着問道:“這位兄弟,請問你可是受害者的親屬?與受害者又是什麼關係呢?”
青年揮手道:“我特麼不是受害者的什麼人,只是以前也被殘害過,看不慣你們這些黑心商家,特來幫人討一個公道而已。”
“沒錯,這年頭,民衆向來勢單力薄,我們是過來幫他們抱不平的。”又一青年站了出來。
陳楚嘴角微微彎起,走過去就是兩巴掌將兩青年抽飛出去,“在我沒有真正發火之前,我勸你們趕緊老實滾起。”
“你……你敢打我們?”
“草,黑心商家打人了,他們理虧了。”
兩青年從地上蹦起來,捂着臉歇斯底里、滿臉猙獰地吼道。
“喂,你怎麼打人?”
“小子,你真當我們好欺負麼?”
幾名受害者的家屬走到陳楚身前,捏緊拳頭,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此時此刻,他們正處於氣頭上,行走在爆炸的邊緣,只要稍稍的煽風點火,他們立刻就會爆炸。
“我覺得,做人不能失去了理智,也不要輕信他人。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面對什麼危險,我們都應該保持冷靜的頭腦,這樣方能做出準確的判斷。我不否認這年頭有好心人,但我現在請你們仔細的回想一下,這兩個傢伙真的是好心人麼?”陳楚冷冷問道。
兩名青年跳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仔細觀察過,發現這兩傢伙眼中沒有絲毫憤怒,有得只是幸災樂禍,會是好心人?
不用說,這兩個傢伙就是個托兒,兩個要對付朱氏藥業幕後黑手找來的小托兒。
青年心中一驚,怒道:“草,你特麼什麼意思?”
“砰……”陳楚一個閃身過去,一腳將青年踹飛出去老遠,“再不走,我會讓你們死的很有節奏。”
青年趴在地上,疼得直哆嗦,咳嗽間,幾顆帶血的牙齒從嘴中調皮地蹦了出來。
“咕嚕……”另一名青年正準備說話。
見到自己同伴的遭遇後,嚥了咽口水,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你……”中年男指着陳楚,怒不可遏。礙於陳楚剛纔那一腳的流弊,他又不敢貿然向前,只能咬牙切齒的站在原地。
“看來,你們還沒有清楚其中的關鍵。”陳楚搖了搖頭,道:“我想問問,你們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你們本來就想過來,還是在別人一通教唆後,才含怒而來的?我又想問問,讓你們過來的,是不是這兩個傢伙?別被人賣了,還笑嘻嘻的幫人數錢。”
中年男愣住。其他人亦是如此,覺得不對勁了。
他們之所以會過來,還真是聽了兩名青年的話。之前在醫院,兩名青年忽然出現,然後各種不平,要幫他們討回公道。
在一通‘大道理’下,他們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不顧一切的就殺到了這裡,要討一個公道。
“我去……”兩名青年見情況不對,蹦起身來,轉身就跑。
陳楚瞥了一眼,沒有追上去的意思。這兩個傢伙就是個小托兒,從他們身上查不出什麼來,能有如此周密計劃的傢伙,可不傻。
見衆人情緒都平靜了不少,他轉身說道:“各位,你們放心,這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衆人看陳楚一眼,沒有再說什麼惡毒難聽的話。
“剛纔,我好像聽你們有人說,醫院不能治好你們的親屬是吧?”陳楚笑了笑,道:“走,我和你們一起過去看看。”
帶頭的中年男問道:“你會治病?”
陳楚笑了笑,沒有回答,拍了拍中年男的肩膀後,就擡腳往外走去。
“清清,你這會可給我們朱家找了一個好女婿啊!”劉小麗站在門口,摸着朱清的秀髮笑道。
朱清抱着劉小麗說道:“媽,我早就跟你說了,陳楚很厲害的。而且,現在你才見到他的冰山一角。以後,他會帶來更多驚喜。”
“是麼,那媽倒是有些期待了。”劉小麗對於陳楚剛纔的表現很滿意。這年頭,這麼流弊的女婿不好找啊!
“啊,我也要去醫院。”朱清見陳楚要去醫院看望受害者,轉身就追了上去,“媽,敏敏交給你了,多看着她點,別讓她出去。”
劉小麗點了點頭,俏臉上掛着一抹欣慰的笑容。
從剛纔的事情不難看出,陳楚的本事似乎真不小。有這麼流弊的女婿幫忙,朱氏藥業的危機指不定很快就能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