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思看着陌生臉龐的魏興,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聽見魏興道:“我雖然很念舊,可是不管什麼事我只給一次機會。我希望你最好能夠管好你的人,要不然下一次,即便她們兩人求情,我也不會罷手的。”
賭王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恐懼。就連他當初剛到這裡被打得半死,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恐懼。那是一種沒有絲毫掙扎餘地的恐懼,那是一種命在別人手中的恐懼。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爲什麼因爲魏興一人,熊永威敢如此叫囂。
賭王連連喘氣道:“好,以後青龍幫在明我們在暗。井水不犯河水。合約就不用簽了,我想他們還沒有人想送死。”
魏興笑道:“這樣很好,衝着思思和念念,我們同樣是朋友。我希望的是在鷹國,你能夠和青龍幫守望互助。當然了,如果你們要是有什麼困難的時候,可以直接請青龍幫的協助,我想錢堂主是不會拒絕的。”
錢立兵連忙道:“當然,我們本就是朋友!”
賭王點頭了點頭道:“好,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更沒有話說了。以後青龍幫就是我們的朋友。”
魏興拉着徐思思,笑道:“看到了沒有,其實沒有什麼大事的。快把眼淚擦擦,我們好好的慶祝一番。正好將你找打老爸的祝福一起給補上。”
徐思思凝望着魏興,好像魏興是神一樣,不論多麼困難的事,在他的面前都顯得那麼輕鬆,那麼淡然。雖然臉龐還是那麼陌生,可是卻讓人十分的安心。在他身邊,好像什麼都不用想,只要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就好了。
徐念念高興道:“好啊,爸爸這兩天都不陪我們。終於可以熱鬧一番了。”
衆人沒有去酒店,而是直接進了五分鐘就好麪食店。那名獅國人看到雙方和好,嚇得癱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的看着魏興等人。
魏興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頭,笑道:“我不管你爲什麼去賭,也不管你欠了多少的賭債,可是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能夠重新做人。你可以走了!”
獅國人驚愕道:“那我的賭債?”
賭王笑道:“既然他開口了,我還怎麼好意思向你要。”
獅國人感激的看着魏興,沉聲道:“我希望知道這是爲什麼?我不過是個普通人,沒有絲毫的價值。你爲什麼要幫我?”
魏興笑道:“因爲你還是一名獅國人,只要是獅國人,我都會給他們一次機會的。”
獅國人看了看魏興,攥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道:“說得好,既然我們是同胞,那我希望你們能夠再幫我一次。”
徐念念本來就因爲獅國人讓賭王差點死去而不滿,此刻聽到獅國人的話,氣道:“你這個人還要不要臉啊!欠下的錢不讓你還了,也不追究你的過失。你居然還要我們幫你?”
斜眼男子也是因爲獅國人吃了大苦頭,氣道:“你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現在就收拾你。”
獅國人看着陰沉的幾人,長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腳步剛邁開,就聽見魏興道:“先說說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魏興的話不光獅國人驚訝,就是賭王和他的手下也詫異的看着魏興。反而是青龍幫的兄弟崇拜魏興多了,沒有發一言。徐念念急道:“大哥哥,你別犯傻!你就算是想做好人,也要看對方是什麼人啊!這樣的人你幫他有什麼用,說不定出了這個門,他還是和原先一樣。”
魏興笑道:“我這個人好像就是有點傻。還記得你姐姐和我借錢的事嗎?在獅國好像除了我這個傻子外,不會有人借錢給你們的。”
徐思思沉聲道:“小妹,不要插嘴。”
獅國人難以置信的看着魏興,他雖然提出了請求,可是他並沒有報任何希望。如魏興所言,除了傻子,誰也不會沒事找事的去幫他。他低聲道:“你真的願意幫我?”
魏興笑道:“好了,先說說吧,能不能幫忙還不一定呢。我不是什麼事都能夠做到的。”
獅國人連忙道:“不,你能夠做到的。你那麼厲害,一定可以的。”
魏興笑道:“如果我能夠幫你當然會幫。還是你先說說吧!”
獅國人沉默片刻道:“有沒有酒,我想喝點酒!”
衆人等了半天居然等到獅國人這麼一句話,就連錢立兵都有些惱火。他喝道:“要說就說,不說就走。怎麼搞的反像是我們求着你了。”
魏興隨手一揮,只見櫃檯上的一瓶高檔白酒自己慢慢的朝着魏興的手中落去。徐念念驚訝道:“大哥哥,好厲害啊!有空一定要教教我。我要是有這個本事,晚上在牀上再也不用起來拿東西吃了。”
魏興邊給獅國人倒上酒,邊笑道:“那可不行。那麼樣會變胖的。要是變得不好看了,你找我算賬我可就慘了。”
在衆人的嬉笑中,獅國人將跟前的酒一口乾掉。沉聲道:“我叫裴上強,是獅國北方人。前些年因人介紹來到這邊打工。之後也確實賺了點錢,就將一家老小給接了過來。我帶着老婆孩子,還有老父親生活得一直挺好。
時間長了,老父親怕增加我們的負擔,於是偷偷的出去打工。一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見老父親遲遲不歸,就找了出去。就在碼頭上,我親眼看到老父親因爲打翻一箱貨物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裴上強拿起酒瓶對着嘴就一陣猛灌。沉寂片刻後,他沉聲道:“我想找他們理論,可是在這裡他們根本就不拿我當回事。我想請律師,可是沒有一個律師願意接手。”
他再次灌了一口酒道:“這都是我沒有本事,原本這樣我也就認了。可是幾天之後,我的老婆和孩子居然失蹤了。我放棄了工作,找遍了他們去過的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直到有一天,大街上突然出現了冰封的屍體,我隨着警察一起跑到碼頭,才發現他們早就死去了。”
聽到這裡,衆人一個個感到無比的沉重,即使之前對裴上強不滿的徐念念也不自覺的留下了淚水。她低聲道:“難道你就這麼算了?”
裴上強攥緊拳頭道:“我雖然沒有用,可是也不會做縮頭烏龜。我怎麼能夠就這麼算了。有了之前的事,我知道不管是找律師還是去找警察都不會有結果的。於是我就變賣一切,用錢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雖然賭博,可是我從來沒有亂花一分錢。所有的錢我都用來調查事情了,甚至我一天只吃一頓飯。”
斜眼男子點頭道:“這個倒是真的,他欠下的賭債都是他輸的時候借的。就算他贏了也沒有還過。原來都用到這個上面了。”
賭王沉聲道:“就算你查出來又有什麼用?難道你還能殺了他們?”
裴上強沉聲道:“我當時都想好了,家人都死了我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炸藥我早就買好了。等查到兇手,我就要和對方同歸於盡。”
賭王不解道:“那你還請我們幫忙?”
裴上強痛苦道:“我千方百計的查處了真相,可是我卻沒有能力報仇。我對不起他們啊!”
徐念念最是心急,她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啊!你不行可以讓大哥哥幫你啊,大哥哥很厲害的。”
裴上強拭去眼角的淚珠,沉聲道:“當我湊齊所有的錢,終於砸開了一名隨從的嘴。他說這些事都是鷹國一個重要的議員指使的。好像說是我的老父親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得知真相,我才知道我老婆孩子死的有多冤。他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徐念念道:“那後來呢?”
裴上強道:“我原本想要衝到那個議員的家裡直接點燃炸藥的。可是那個傢伙深居簡出,我沒有絲毫的機會。並且牽扯這件事的不光是他一個人,他下面的官員每個人都有參與。如果說他是主使者,其他的人都是幫兇。我怎麼能夠讓他們逍遙自在。
於是我再次爛賭,湊集錢就從黑市買了一把狙擊槍。我想今晚開始,一天殺一個,遲早會將他們殺光的。可是我剛想去找隱藏地點的時候,卻被你們發現了。而更麻煩的事,對方也發現了我。他們一直都想殺死我,現在我再也沒有機會報仇了,我就算死了,也沒有臉去見我的家人啊!”
徐念念咬牙切齒道:“這種人還真是該殺,爸爸,大哥哥,你們就幫幫他吧!”
這些天來,徐念念都顯得十分的乖巧,深的賭王的疼愛。他笑道:“好,爸爸聽念念的。”
徐念念拉着魏興的手臂,剛想說話,魏興就看到上官玉安出現在麪食店門口。他沉聲道:“好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了,如果你信得過我,你就將資料給錢堂主,我會找時間處理的。”
看着魏興起身,徐念念道:“大哥哥,你不會是敷衍他吧?”
賭王笑道:“小孩子家別胡說八道的。你大哥哥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