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黃沙飛揚,在地留下一串串長長的足跡。品書網
這裡是份海關,北楚邊境。
肖遙停了下來,看着滿地屍體。
聽人說,死在這裡的三千多人,都是北楚的士卒,原本還在籌備着要突襲南楚軍隊,卻不料被一個路過的小和尚殺的乾淨。
之後,那小和尚又走了。
“小和尚……”肖遙臉的笑容看着有些苦澀,他閉眼睛,彷彿能夠看到之前在這片土地所發生的一切。
在這裡,他還能感受到小和尚徐素冠殘留下的氣機,只是,其又有太多的暴戾。
他真的很難想象,小和尚能夠殺這麼多人。
有人親眼看到,動手的是一個小和尚,肖遙聽到這一番話的時候,一開始並沒有往這面聯想。
在他看來,那個小和尚可以是靈武世界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徐前,肖遙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可能的。
但是,偏偏是小和尚徐素冠,這讓他沒辦法接受的。
肖遙來到靈武世界,接觸到的第一個人是徐素冠。
現在他的腦海還浮現出了徐素冠的笑容。
他很難想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能夠讓徐素冠產生這麼大的轉變。
在肖遙的身後,還站着一個穿着鐵甲的男人。
正是聽了肖遙的話,從武道大會奔赴安陽王府的石牛。
肖遙深吸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肖哥,其實我覺得,徐素冠是單純的在幫我們的忙,如果不是因爲他出手的話,我們真的有可能後院起火,被北楚的這一小撮兵力偷襲,付出慘痛的代價。”石牛找到了安陽王,自然也知道了肖遙的身份,一開始當然嫉妒震驚,但是很快開始回過神來,其實他和劉玲的想法倒是有些相像。
方海是肖遙,這件事情確實有些難以接受,可又不是那麼的不能接受。
也只有肖遙,恐怕才能解釋之前那個叫“方海”的傢伙身種種不平凡的地方。
肖遙轉過臉,看着石牛,苦笑了一聲,說道:“不是這樣的。”
石牛好看着肖遙。
他之前知道,北楚金蟬寺的小和尚徐素冠,和肖遙關係匪淺。
所以,小和尚徐素冠幫着他們殺北楚的士卒,也不是什麼難以解釋的事情。
反正在石牛的角度看是這樣的。
肖遙繼續說道:“小和尚那個人,怎麼說呢……他根本不會殺人,雖然他很強,但是我覺得,他距離成佛已經很近很近了,好像只要這一秒願意,下一秒能立地成佛,但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爲什麼還非得在俗世間迴盪,即便是軒轅九重,都不可能殺了小和尚,這還不足以說明他的實力嗎?可到現在爲止,你何曾聽說過他殺過人?”
石牛開始思索。
確實,他長這麼大,好像都沒有聽說過北楚的徐素冠殺過人。
可這次,只是一出手,便殺了數千人。
這和他之前的行事作風簡直大相徑庭。
“他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肖遙說道。
石牛輕輕點了點頭,小聲問道:“肖哥,你打算去找他嗎?”
“不了。”肖遙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想讓我找到他,我便找不到,他想讓我找到他,下一秒,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伸出手,手靜靜躺着一顆菩提子。
當初小和尚贈給他兩顆菩提子,現在還剩下一顆了。
“小和尚說,只要我捏碎了這顆菩提子,他會出現,幫我一個忙。”肖遙說道。
石牛眼前一亮,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不如……”
肖遙手腕翻轉,重新將菩提子收回。
“算了吧,即便他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也幫不什麼忙,連他都解決不了的麻煩,我真的很難想象是什麼事情,所以,也只能安安靜靜等待着了。”肖遙嘆了口氣,說道,“而且我相信,不管是什麼樣的麻煩,都不可能難到他。”
他轉過臉看着石牛,微笑着說道:“領兵打仗的感覺,怎麼樣?”
石牛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笑着說道:“其實還是有些不適應的,好在我也不是什麼大將軍,現在只是一個千夫長而已。”
“千夫長也不錯了,你這樣的起點已經很高了。”肖遙正色說道。
石牛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很知足了,憑藉着我的實力,暫時還沒資格獨當一面,不單單是修爲的不足。”
肖遙對於石牛還是非常放心的。
石牛原本是那種較沉穩的人,再加他現在還有自知之明,不會太過於心高氣傲。
聽着似乎很簡單,但是現在又有幾個年輕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只要給石牛足夠的時間,他相信,以石牛的性格和實力,想要在戰場嶄露頭角並不是什麼難的事情。
兩人沉默了一會。
石牛又開口問道:“肖哥,你說我們以後還能見到李斧徐前他們嗎?”
肖遙有些詫異。
石牛笑了一聲,似乎看出了肖遙心的好,說道:“其實,我真的已經把他們當成朋友了,畢竟我從小到大,都沒幾個朋友。”
肖遙含着笑說道:“對於這一點,你大可放心,肯定還是能見到面的,畢竟人生何處不相逢嘛!”
石牛輕輕點頭。
另一邊,北麓,鑾儀使府。
李斧跪在地,在他的面前,坐着一個威嚴男人。
看他的年紀,大概也在四十多歲。
至於徐前等人,則是默默待在後面,大氣不敢出。
即便鑾儀使的修爲並不是很高,可身的氣勢,卻能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李成也站在李斧的身邊,臉洋洋得意。
雖然此時的他臉青一塊紫一塊的,看去估計也沒少被李斧蹂躪。
“你可知錯?”鑾儀使渾厚的聲音響起。
“不知。”李斧面無表情說道。
鑾儀使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子,擺放在手邊的茶杯,都被震翻在地,摔成了碎片。
他站起身,身材也很是魁梧。
“放肆!將自己弟弟打成這樣,剛回來,在鑾儀使府動手,你眼裡還有沒有規矩?這是你的不知錯?”
李冉冉忍不住說道:“爹,這不能怪我哥!是李成他一直在挑釁!”
“那你也給我過來跪下!”鑾儀使瞪了眼李冉冉說道。
李冉冉倒也是個倔脾氣,聽到這樣的話,當真走到李斧的身前,跪了下來。
她只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自己心裡強烈的不滿。
在她看來,不管是從哪個角度出發,都不該怪罪到李斧的身。
徐前小聲說道:“李叔叔,其實我也覺得,這件事情,不能怪李斧啊……”
鑾儀使瞪了徐前一眼,氣道:“哪都有你小子,從哪來的回哪去,不然我非得告訴你爹,讓你爹把你揍一頓!”
徐前:“……”
劉玲也往前走了一步。
“鑾儀使大人,我也不覺得,李斧做錯了什麼。”劉玲說道。
鑾儀使的眼神落到劉玲的身,表情有些複雜了。
怎麼說李斧也是他的兒子,這幾個孩子,又是在一起長大的,劉玲和李斧之間是什麼關係,他不可能不知道,其實他也沒想到,劉玲這個時候,會站出來說出這樣一番話。
畢竟,其實他對劉玲的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只是他覺得,以自己兒子的能耐,未必能駕馭的了這個如同妖孽般的女子。
生爲女兒身,還能在朝爲官,可以算是他的同僚。
這樣優秀的姑娘,李斧當真應該喜歡嗎?
在這時候,忽然聽見柺杖敲打在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一個穿着單排扣馬甲的老者,佝僂着腰走了進來,眼神銳利。
“爺爺……”李冉冉李斧等人趕緊開口。
李成健步如飛,走到跟前,攙扶着老人。
“爺爺,您可算是來了,不然,我真得被他們這些人欺負死了,嗚嗚,我一個人,哪裡說得過這麼多人啊!”李成的表情看去似乎真的要哭了。
老人看着李成的眼神,似乎充滿了欣慰。
“好孩子,沒事,爺爺來給你撐腰,保證在這李家,沒人敢欺負你!”老人虎軀一震,目光隨之望着自己兒子,當朝鑾儀使,“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李家書香門第,可如今,竟然有人在李府動手傷人,傷的還是自己的弟弟,難道,還不該被髮配出去嗎?”
劉玲徐前等人的臉色都變了。
發配,遠離京都,也遠離李家的核心。
這對於李斧而言,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老頭,還真是一開口,要置人於死地啊!
李家的老爺子,一直不喜歡李斧,這是人盡皆知的秘密,在他看來,李斧只是一個武夫,有辱李家家風,更辱沒了掛在高堂懸掛着的那塊寫着“書香門第”的牌匾。
李成雖然修爲不行,可一些章倒是寫的不錯,頗得老爺子歡心。
原本,鑾儀使便沒有辦法做到一碗水端平,再加老人旁擊側敲,自然也逐漸偏向了李成。
“不可!老爺,不可啊!”李斧李冉冉的生母原本坐在邊,聽到這裡趕緊跪下,泣不成聲。
“哼,賣弄可憐。”李成母親,鑾儀使正夫人,冷哼了一聲,眼神清冷。
(昨天晚只睡了三個小時,起來趕路,整個人累的像條狗一般,更是困得不行,回到老家後又匆匆回來,坐下便開始碼字,第一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