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飛提高了警覺，因爲他聽到了肖遙這個名字。
蔣天路這剛剛見過肖遙，現在卻又見了自己，莫成飛不得不小心翼翼，揣摩着對方的心思。
蔣天路擺了擺手，站起身給莫成飛倒了一杯紅酒，臉上依然掛着笑容，不過，莫成飛也沒覺得他的笑容看着有什麼親切感。
這個圈子裡，笑面虎太多了，莫成飛見得多了，早就已經免疫了，往往臉上笑容越盛的人，心思就越重。
莫成飛很相信這句話，甚至見過這句話當成了人生信條。
“別誤會，雖然肖遙先前還在這裡，但是已經和我不歡而散了，準確的說，是我和他之間談崩了。”蔣天路笑着說道。
他這麼說並沒有起到緩和氣氛的作用，反而讓莫成飛更加緊張了。
“談崩了？”莫成飛問道，“你們談合作了？”
“是的。”蔣天路本來也沒打算非得和莫成飛隱瞞什麼，既然莫成飛都已經問了，那蔣天路自然就實話實說了。
“你們談什麼了？”莫成飛小聲問道。
“合作，幫着他對付你，但是他顯然看不起我，懶得和我合作，既然是這樣，那我只能找你了，哈哈，說不定你還能帶着我喝點湯呢。”蔣天路說道。
“你想分一杯羹？”莫成飛皺眉問道。
蔣天路笑了，笑的還有些開心。
“如果我不是因爲想要分一杯羹，那我的目的是什麼，學習雷鋒做好事嗎？”蔣天路問道，“如果我給了你一個不一樣的答案，恐怕你也不會對我放心吧？”
莫成飛也意識到自己蠢萌了，確實，如果蔣天路不是有所圖謀的話，爲什麼還要幫着他對付肖遙呢，難不成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幹不成。
“你想要什麼？”莫成飛問道。
在和人家談判之前，最起碼要讓對方把目的說出來，否則的話冒然合作，說不定到時候吃肉的就變成蔣天路，反而是他們莫家只能喝湯了。
爲了避免出現這樣的結果，所以莫成飛必須小心翼翼的，雖然莫成飛以前並沒有和蔣天路接觸過，但是蔣天路既然能白手起家並且混到今天，那就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面對這樣的合作者，莫成飛也必須小心再小心，否則的話，一個腳下打滑就會萬劫不復了。
他看着蔣天路，警惕着對方，蔣天路一點都不緊張，更沒有半點驚訝，他知道莫成飛肯定會問出這個問題的。
“李家。”他就簡單明瞭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李家？”莫成飛眉頭一皺，有些沒明白對方的意思。
“是的，我要李家，整個李家。”蔣天路喝了口紅酒，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嘴巴，優雅淡定。
他很淡定，但是莫成飛就有些不淡定了。
他猛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看着蔣天路，眼神中都寫滿了驚訝。
“你要李家？還是要整個李家？我的天，你是不是瘋了！”莫成飛都沒辦法用言語來表達出自己此時內心的震驚了，他真想拂袖走人，因爲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個瘋子，哪怕莫家真的贏了肖遙，也未必能讓整個李家都臣服下來，怎麼說李家也是海天市第一大家族。
再說了，即便因爲肖遙這件事情，李家真的被拖下水了，而莫家又怎麼將李家所有的產業收入囊中，也不可能全部白白給了蔣天路啊，畢竟那個時候他們所要付出的也是很多的，莫家哪怕最後贏了，也一定會大傷元氣。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都是肯定的了，憑什麼最後他們要把最後的勝利果實給蔣天路啊？這根本不公平！
“你覺得這很不可思議嗎？”蔣天路饒有興趣道。
莫成飛冷哼了一聲：“怪不得肖遙沒有和你合作。”
“所以你也不打算和我合作，是嗎？”蔣天路問道。
莫成飛冷笑：“你提出來的要求，是我們根本沒辦法接受的，還談什麼合作呢？我算事看出來了，你根本就沒有什麼誠意，道不同不相爲謀。”說完莫成飛這拔腿就要離開，只是當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蔣天路站起了身。
他一口氣喝乾了杯子裡的紅酒，衝着莫成飛的背影說道：“我的話可還沒有說完呢，你有必要這個着急嗎？”
莫成飛頓下腳步，看着蔣天路，道：“還有什麼可說的？我說了，你的條件我們不可能答應。”
“你覺得不可能答應，是因爲你覺得，我的付出還不夠，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所以你纔會不樂意，對嗎？”蔣天路問道。
莫成飛沒有說話，這也算是默認了對方的說法。
蔣天路走到了莫成飛的跟前，說道：“如果我能說動秦天涯，說動秦家助你們一臂之力呢？”
莫成飛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盯着蔣天路，沉聲問道：“你是認真的？這恐怕不可能，哪怕是到了現在，秦大少也沒有說會幫助我，而且，看他們秦家的意思，似乎壓根就沒打算插手這件事情。”
“呵呵，那也只是以前而已，既然我敢這麼說，那我就肯定有把握。”蔣天路說道。
莫成飛有些糾結了。
秦天涯的身後是秦家，秦家的力量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如果秦家真的想要對肖遙出手的話，不管肖遙的背後站着的人到底是誰，都無法力挽狂瀾了。畢竟他們這些家族，在海天市或許算得上是顯赫，但是和秦家那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家族相比較的話，那就真的只能算是小土堆了。
“只要有了秦家的幫助，我想到時候你們想要對付肖遙，那就沒有任何難度的，這一點你的心裡應該也很清楚吧？”蔣天路說道。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莫成飛確實有些心動了，只要秦家願意出手，那肖遙的滅亡，幾乎是不需要莫家出動一兵一卒的，所以，如果真的能說服了秦天涯對付肖遙，莫家確實是佔了大便宜。
“我可以先做。”蔣天路說道，“等秦天涯真的動手了再說，你看如何？”
“你這麼相信我？”莫成飛冷笑道，“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到時候不認賬了？”
“你不敢。”蔣天路搖了搖頭。
莫成飛漲紅了臉，感覺自己好像被對方輕視了，這簡直就是一種對自己的侮辱啊！憑什麼自己就不敢了？他瞪圓了眼睛，氣憤不已。
“你肯定不敢，我能幫你，也能殺你。”蔣天路說道，“只要我願意，想要了你的命，輕而易舉。”
“呵呵，我不是被嚇大的。”顯然莫成飛並不願意相信蔣天路的威脅。
“我能讓秦天涯奄奄一息，爲什麼就不能要了你的命呢？難道你覺得，到那個時候肖遙也會像救秦天涯一樣救你？”蔣天路說道。
聽了蔣天路的話，莫成飛臉色大變，他瞪大眼睛看着蔣天路，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說，當初秦大少中的毒，是你下的？”
“那不是毒，是蠱。”蔣天路糾正了莫成飛的話。
莫成飛一陣頭皮發麻，忽然感覺整個包廂裡的溫度都下降了一番，他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有着說不出的陰冷。
他小心翼翼看着蔣天路，生怕對方也會給自己來那麼一下。
“放心吧，我還沒打算動手呢。”講壇路笑道，“你說，我如果把這件事情告訴秦天涯，他會不會對肖遙下手？”
“他爲什麼要對肖遙下手？”莫成飛百思不得其解，“就因爲肖遙救了他一命？如果你真的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了，恐怕，到時候秦天涯要對付的人就是你了吧？”
“如果那件事情肖遙是提前知道的呢？我是說，如果，是肖遙和我提前串通好，就是爲了得到秦天涯手中的龍鱗片呢？”蔣天路問道。
莫成飛的大腦簡直都快要停止運轉了，他覺得自己現在非常需要緩和一下。
蔣天路現在和他說的一切，都不是莫成飛這一時半會能理解透的，他還是沒搞清楚這其中的關鍵。差不多過去了一分鐘，莫成飛纔將一切梳理結束。
“肖遙和你串通好了的？哈哈！如果真的是怎樣，那肖遙對秦大少就一點恩情都沒有了，相反的，這肖遙還敢主動找秦大少的麻煩，我就不相信到時候秦大少能忍得住！”
莫成飛越說越激動，越想越開心，如果可以的話，他都想這個時候去買一掛一萬響的鞭炮慶祝慶祝。
“莫大少，你覺得我們現在能合作了嗎？”蔣天路問道。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莫成飛得意洋洋，顯然覺得自己撿到了大便宜，不過，他又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件事情你也坑了秦大少，你就敢肯定，秦大少不會對付你？”莫成飛小聲問道。
“我想要一個人死，他就活不過三天，你覺得，他敢嗎？”蔣天路冷聲說道。
莫成飛倒吸了口氣，他見過很多不講道理的人，但是像蔣天路這麼不講道理的還真是少見，還真是拳頭大，就能走遍天下啊。
轉念想到秦天涯帶着秦家打擊肖遙的一幕幕，莫成飛的臉上就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整個人心情都愉悅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