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是疼得厲害?”等到喜鵲發覺今日自家小姐久不起牀,就知道準是有事了。一進門就看到秦安然抱着被子,蜷縮在牀上,冷汗直冒。在看到一旁換下帶血的衣服,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秦安然疼得迷迷糊糊的,看人都是重影的。汗水浸溼了頭髮,臉色也是蒼白得如紙。“小姐,你忍忍。我去給你弄個暖壺來。”胡亂的點了兩下頭,秦安然就又睡迷糊了。
喜鵲先弄了個暖壺放在秦安然的腹部,再換上女裝出了門買月信要得東西。葉天行一看到着女裝匆匆忙忙出門,在看了一眼秦安然密閉的房間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推開門,透過窗簾就看到秦安然小小的蜷縮成一團,在牀上。撩開牀簾看到的就是秦安然全身溼透,像是從水裡掏出來一般。臉色蒼白的嚇人,還疼着微微發抖。葉天行無奈的搖頭,一直都有痛經的習慣,當初還非要吞下那至寒之毒。
太任性了,依舊習慣的給她把脈。出門的時候正好趕上喜鵲回來,“喜鵲,你把這個上面的藥去買一份回來,熬好了看着你家小姐喝下去。”葉天行把手上墨跡未乾的藥方遞給她。“哎,好咧,我就去。”
進去摸了摸秦安然的額頭,“怎麼這麼冷啊?,小姐,東西買回來了,奴婢買藥去了啊。”秦安然沒有反應。丙二看見王妃的侍女匆匆忙忙的換了女裝出門,進的還是藥鋪。心覺這是有點大。放了一隻鷹,那鷹腿上綁了一紙條。
蕭樊這兩日就一直在揚州遊山玩水,實際上實在查探民情。陸富仁心中焦急自家夫人和兒子還是不見蹤跡,但白天還得提心吊膽的陪着蕭樊玩樂。短短兩日就整個人就被折騰的多出了許多白髮。
“王爺,不如我們去醉仙樓吃飯吧,醉仙樓的酒菜在揚州可是最有名了。”蕭樊搖了搖扇子,江南溼熱,還真是讓人難受。“哦?我怎麼聽聞揚州最好的酒樓是這兩年新開的百味樓呢?我倒是想去這‘後起之秀’嚐嚐新鮮。”
“好好好,那家也是不錯的,王爺,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百味樓。
“爺,裡邊請。”店小二一看到陸富仁就立馬迎出來了。掌櫃的先是看到陸富仁,一喜,送錢的大爺又來了。再一看,陸富仁對身後的人哈腰點頭的,挪了一下看到蕭樊那一刻,整個人驚了一下。
很快就調整肌肉,露出一個完美的熱情的笑來。親自走出店門,“陸大人,大駕光臨啊,小店今日正好運來一批新鮮的蟹,正好讓大人嚐嚐鮮。”小二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平日高冷的掌櫃,今日怎麼這麼開心?
蕭樊掃了一眼那掌櫃,就走進去了。掌櫃的親
自領了他們進雅間,蕭樊和那掌櫃的飛快的對視一眼,裝作不經意的看他身後的屏風。陸富仁趾高氣揚的看着那掌櫃,“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菜都上一份。還有剛剛說的秋蟹,做好了也上一盤。”
“好嘞,大人稍等一會,待會就好。順子,給大人這桌上前日剛剛釀好的青梅酒。”一聽這酒,陸富仁就大喜,“王爺,你可真是會挑地方。先不說這百味樓新來的秋蟹,這百味樓的青梅酒可是揚州一最啊。”
“哦,怎麼個說法?”蕭樊挑眉,看向陸富仁。“王爺你有所不知,百味樓的青梅酒三年方出一釀。用的是酒,是高粱烈酒。青梅是那萬佛寺中百年梅樹的青梅。難得嚐到啊,下官還真是沾了王爺的福。”
“這麼說來,這酒今日是要好好品嚐一番了。陸大人在揚州有幾年了?”
話一出,陸富仁頭中的弦一緊,“下官在揚州已有六年了。”蕭樊點點頭,“六年了啊,挺久了呢。”話音拖得很長,陸富仁一口氣跟着那話音一落纔敢吐出來。“那大人怎麼沒嘗過着青梅酒?”
陸富仁心放回了肚子裡,看樣子這草包王爺就是惦記着酒。“上一次的青梅酒,正好是碰上百味樓開張大吉。掌櫃的就每桌送了一壺,剛剛嚐出味道就沒了。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說來真是嘴饞得很啊。”
“不不不,這怎麼能說是嘴饞呢?人活在世不就是美酒佳人良辰嘛?大人說如何?”“王爺高見啊,哈哈。”蕭樊看着笑得一臉肥肉擠成一堆的陸富仁,心中冷哼。等着吧,戲要慢慢唱纔有趣。
不一會酒菜就上齊了,青梅酒果真名不虛傳,蕭樊還真是第一次嚐到這種酒。入口平淡無奇,稍稍一下青梅的酸澀和高粱酒的烈性交織在舌尖,吞下去又回味無窮。着秋蟹還真是肥妹,可惜自家王妃不在這裡啊。
酒過半巡,蕭樊起身,“本王先去更衣,稍候就來。”陸富仁趕忙起身,“來人,還不快給王爺領路。”
蕭樊今日穿得是一身簡單的白色直綴錦袍,腰間一根藍色腰帶,墜了一塊墨玉。陸富仁一偏頭,不知怎麼的看着蕭樊的背陰,心中發怵。怎麼這蕭樊剛剛看就是還是不學無術貪圖享樂的樣子,這會兒看……
隱隱有王者之氣呢?隨機他就被自己心中所想驚駭了,短期酒杯,搖頭,看來真的喝多了。
蕭樊沒有讓人帶路,徑直進了一間天字號的房。
裡面等着的人一看到蕭樊的身影,立刻激動的跪下,“屬下展白見過王爺。”蕭樊滿意一笑,“起來吧!”那人擡頭,豁然是剛剛出門迎接的掌櫃。“王爺,你怎麼來了揚州?”“上面那位派來的。”
“說說吧江南水患一事。揚州作爲南方重要的水利樞紐,水患的影響倒是不見得多大。”“王爺,你有所不知。水患起因是那該死的貪官貪了修堤壩的錢,前一個月江南
大片連着下了一個月大雨,堤壩用的是劣質的泥駐成的,一衝就垮了。”
“大水來得突然,百姓們沒有任何防備。杭州和潤州最爲嚴重,無數百姓淹死了,還有的無家可歸。上千畝良田都沖垮了,饑荒蔓延了整個江南大部分地方。揚州還算好的,結果陸富仁那狗官,居然關閉了城門。”
“那些難民拖兒帶女的就是想來這裡求一條活路,我們不敢做得太明顯,就私下送了一些糧食。城門緊閉,我們也沒辦法。很多難民一開始不死心,有的撐不住三天就死了,餓死的,累死的,還有病死的。”
“陸富仁怕有瘟疫,派人把那些死去的難民擊中火化了,哀怨連天。前幾日起陸富仁又讓人把難民趕進了一個城郊的一個小村子,只象徵性的發派了一些糧食和藥材。揚州聽說還算好的,杭州和潤州兼職已經成了人間地獄了。”
蕭樊眼色沉鬱,父皇的江山怎麼能容忍你們如此踐踏。垂眸看着墜的那塊溫軟的墨玉,泛着清冷的光。沉聲安排,“派人把杭州和潤州的現在的情況弄清楚。陸富仁安置災民的村落,大廳出來。”
“是,屬下遵命。”
蕭樊臉色黑沉,一言不發,強大的威懾氣息就這樣散發出來。在暗處保護蕭樊的丁一都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一擡頭,看到了信鴿,鴿子在空中盤旋了一會,看清了丁一,飛落在他肩膀上。
“王爺,王妃的來信。”聽到這個,蕭樊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拿上來。”遞上信,丁一就出去了。蕭樊長指打開信箋,秀麗有頗有幾分豪放的字跡呈現在紙上。
“王爺出門有美相伴,何言相思。春花秋月,美酒佳人,莫不銷魂?”蕭樊無聲的笑開了,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的親親王妃是在吃醋呢?還真是個醋罐子,看來還是要早日坦白。
在暗處的丁一感受不到那迫人的威懾,送了一口氣。看來以後要討好王妃,王妃就是王爺的剋星。恩,就這樣。
應付完陸富仁,蕭樊回了自己的庭院。書房中昏黃的燈光,蕭樊的臉一半在光裡,一半在陰暗裡。映襯着蕭樊平日裡看着還溫潤的五官,多了幾分清冷。“王爺,太子動手了。”蕭樊從手中的卷宗中擡起頭。
雙眼如鷹,“一個不留。”
蕪娘把殤衍的這個別院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什麼都沒發現。她站在書房之間環視了一圈,什麼都很正常,該找的地方全部找了。難到殤衍的賬本和來往記錄在他家中的宅子裡?
那邊,管家剛走出二門,就看到殤衍急急忙忙的走進來了。“哎,老爺,你今兒怎麼來了。”“落東西了,管家,這兩日可有什麼奇怪的人上門?”“不曾。”“恩,你這些日子謹慎者點。”
那邊殤衍的腳步聲離書房越來越近了,蕪娘還在書房,看了一圈,沒任何藏身的地方?怎麼辦?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