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一點破綻都沒有嗎？”風凌天冷冷看了榮凱敏一眼，而後，又把目光落在佳航身上，微笑道，“你促成榮氏集團與佳家的製藥公司合作，就使得佳家的製藥公司成爲你最大的破綻。榮氏集團是SZ市數一數二的製藥集團公司，資產上百億。而佳家的製藥公司，無非是一家瀕臨破產的小公司，輝煌時候不過上千萬收入，在強者如林的製藥領域裡，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可是，榮氏集團居然主動與佳家的製藥公司合作，還出資幫助佳家制藥公司度過難關。最爲主要的是，榮氏集團明明有機會控制佳家的製藥公司，但榮氏集團根本就沒這麼做，難道這不覺得奇怪嗎？”
佳航點點頭，語氣平靜說道：“是有點奇怪，可憑此就說我是幕後之人，理由未免有點牽強了吧！”
“牽強嗎？我覺得不牽強。”風凌天嘆道，“當然，僅僅只是這麼一個推測，就斷定所有的事，是很難讓人信服的。但是，就是這麼一個開頭，爲我找到一個很好的思路，於是，我順着這條線索調查下去。可以迫使榮氏集團與佳家制藥公司合作的，要嘛是有權力部門，要嘛是其中的利害人物。我調查過佳家所有的人際關係，發現佳家無非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家族，在SZ市裡，沒有什麼強硬的人脈關係，也沒有什麼強硬的人物去支持佳家。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誰讓榮氏集團與佳家的製藥公司合作呢？又是誰可以讓榮氏集團就範呢？榮凱敏可是一個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人，這麼沒好處的事他都去做，背後沒人迫使他，我想，以他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天性，是不會這麼做的。就是因爲這樣，我開始懷疑佳家的人，與榮氏集團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佩服佩服，真是聰明啊！”佳航苦笑的搖搖頭，無奈道，“我以爲這麼做，可以幫到我大哥，卻沒想到，我這麼做等於是把自己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風凌天啊風凌天，敗在你手裡，也算是天意。”
風凌天道：“並非天意，佳家與榮氏集團聯繫在一起，絕非無緣無故的。這麼多年來，榮氏集團大力支持佳家制藥公司，使得佳家制藥公司半死不活地存活下來。當然，你也知道，若榮氏集團不給佳家制藥公司找點麻煩，會讓佳家的太舒服，生活太過安逸，你覺得，讓榮氏集團找點事做做，爲難爲難佳家的製藥公司，同時，也可以把你的嫌疑給洗清，卻不知道，你這麼做又等於是讓你露出第二個破綻來。”
佳航搖搖頭，道：“那我倒是有點不解了，這爲什麼會給我留下第二個破綻呢？我在這件事當中，並沒有做什麼，只是讓榮氏集團給佳家制造點麻煩而已，人之常情，無可厚非，有什麼破綻呢？”
“真的是這樣嗎？”風凌天微笑道，“榮氏集團有那麼多機會可以吞併掉佳家的製藥公司，而佳家的製藥公司併入榮氏集團後，會得到更大的發展。這一點，我那未來老丈人清清楚楚，所以，他爲了可以保住佳家的榮華富貴，可以保住佳家這安逸的生活，曾私底下與榮凱敏商量，願意轉讓出佳家制藥公司的股份，讓榮氏集團收購佳家的製藥公司。但是，榮凱敏拒絕了，是非常堅決地拒絕了。”
“你的消息來源倒是挺廣的，這麼悠久的歷史，你都可以調查出來，看來你情報系統已經滲透到各方勢力之中了，要不然，你怎麼會調查出這麼詳細的情報來。”佳航饒有深意地看了風凌天一眼。
衆人聽到佳航的話後，都忍不住的看了風凌天一眼，這一刻，各方勢力心頭都產生一個可怕念頭，風凌天是不是對他們的事情瞭若指掌，若有一天，他們與風凌天爲敵，風凌天所掌握的情報，就是他們致命的弱點。
風凌天微笑道：“你也不必挑撥離間，我有情報系統，各方勢力都有情報系統，我可以調查出來的東西，他們難道就調查不出來嗎？大家沒有點明，是彼此心裡清楚，不會說破其中的關鍵。當然，有些人情報做的好，有些人情報做的不好，那是個人勢力體系的問題，與其他無關。”
“呵呵，我只是隨口這麼一說，你不必當真，還是接着說我的事吧。”佳航微笑道，“最後，你就調查到我的身上來？”
風凌天道：“佳家都主動與榮氏集團洽談，要榮氏集團收購佳家的製藥公司，可是，榮氏集團非但不同意，反而加大了對佳家制藥公司的支持力度。同時，佳家開始有聲音反對佳家制藥公司併入榮氏集團，說佳家制藥公司是佳家的產業，不能毀在佳家子孫的手裡。我想，這件事背後也是你主導的吧。”
佳航沒有否，點點頭，道：“不錯，這件事的確是我讓陳小藝和榮凱敏做的，理由很簡單，榮氏集團是組織在SZ市的秘密基地，成分比較複雜，我不想佳家牽扯到這件事裡，一但榮氏集團收購了佳家的製藥公司，要是有一天，事情敗露了，佳家怎麼也說不清楚。雙方維持這種不是很友好的合作關係，反而關鍵時刻，可以讓佳家跳出整件事外。”
“爲了佳家，你也是付出很多很多。”風凌天苦笑道，“也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讓你在天衣無縫的計劃裡，露出一個破綻來。我懷疑佳家的製藥公司，連祖傳的藥方都被榮氏集團得到幾張，佳家制藥公司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爲什麼榮氏集團還要花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財力支持佳家制藥公司呢，答案只有一個，佳家的人裡面，有榮凱敏忌諱的人，我說的是不是？”
“你是說，榮凱敏忌諱我？”佳航淡淡地看了榮凱敏一眼，含笑道，“要這麼說，也說的過去，我是榮凱敏的頂頭上司，他忌諱我，那是正常的事。”
“的確是正常的事，但仔細一想，也不正常，榮凱敏是SZ市各大勢力都要爭取的人物，他憑什麼忌諱你呢？”風凌天嘆道，“我爲了調查清楚這一個事實背後，幾乎把佳家每一個人的底線都調查清楚。我發現，你有一些信息很值得玩味。”
“哦，是那些信息呢？我倒是很好奇啊！”佳航微笑道。
風凌天道：“很簡單，你本來是一個健康的人，喜歡運動，體魄強壯。在出國留學之前，你體檢過一次，身體各方面機能都正常。可出國三年後，你身體每況愈下，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完全殘廢。但是，對於你的殘廢，佳家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你說是在外國出了車禍，纔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佳航道：“這很正常啊，出來車禍回國，身體從健康變成殘廢，天災人禍，誰也改變不了，爲什麼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呢？”
“呵呵，真的嗎？”風凌天眯着雙眼道，“有時候，天意就是天意，我調查出，你在美國有一年的時間是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的，換句話來說，你失蹤了一年。而你失蹤的那一年，我恰好也在美國求學。”
“那又怎麼樣？代表了什麼？”佳航不解地看着風凌天，“你在美國求學，與我在美國失蹤一年，有什麼關係呢？”
“怎麼可能會沒有關係？那一年我在美國求學，所選的專業恰好是臨牀醫學實驗與中醫。”風凌天抽出根菸點上，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一陣煙霧，思索飛到遙遠的地方去，似乎在回憶一段不想回憶的往事，最後，嘆道，“那個時候，我們有一個導師，他是國際醫學機構的頂尖權威。說實話，他的確是一個天才，在醫學方面的研究，全世界也沒幾個人比的上他。”
“你是說的是華爾茲。”佳航一下子聽出風凌天說的那個頂尖醫生是誰了，苦笑搖搖頭，嘆道，“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華爾茲的學生，天意，天意，真是天意。”
“是天意。有一段時間，我的導師接到一個秘密的研究項目，別說我們不知道倒是研究的是什麼醫學項目了，就是學院也不知道導師研究的是什麼醫學項目。”風凌天眼中露出一個痛苦的色彩，“但是，半年後，我的導師殘廢了，而且，還神智錯亂。他臨死時候告訴我，他是被人強迫研究一個人類禁止的醫學項目，現在，這個醫學項目研究出現問題，他們的基因已經被改變，他們是失敗的實驗品。隨後，沒過多久，我的導師在痛苦中自殺了。”
“華爾茲是我佩服的一個醫學奇才，他的死，對我的打擊也很大。”佳航長嘆一氣，無奈道，“正是因爲他的死，才讓我看清楚很多事，於是，我便從美國回到了自己的國家，默默地成爲一個廢人，不想太多人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想，生活這樣下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