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天看了看手中的快遞,除了他的名字,其餘的什麼都沒有,連郵寄人的地址都沒有,心裡感到奇怪,先把快遞放在一邊,抽出根菸點上,剛要去拆開快遞,聽到敲門聲,擡頭一看,是黃國榮,急忙站起來微笑道:“是黃局長啊,來來,快坐快坐。
“不敢不敢,首長,我怎麼敢勞駕你站起來迎接呢。”黃國榮自從知道風凌天真實身份後,人明顯變乖許多,加上見識到風凌天的強勢,對風凌天是又敬又怕,再也不敢與風凌天爲敵。
黃國榮小心翼翼地坐在風凌天的對面,神色顯得很緊張。風凌天看到黃國榮那緊張的神色,忍不住“嗤”笑了出來,隨手丟給黃國榮一根菸,笑道:“黃局長,你來見我,沒必要那麼緊張吧,我又不是什麼豺狼虎豹的,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呢?”
“呵呵,首長,你,你開玩笑了,以前不知你身份,多有冒犯,是我的錯。現在,我知道你的身份,還要去冒犯你,那我就是存心找死,我可不敢。”黃國榮在風凌天面前,不再敢撒謊,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人真誠了許多。
“黃局長,我們都是同事,相互之間沒那麼多講究,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風局長,或者是小風,首長這個稱呼,在局裡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風凌天爲黃國榮點上煙,黃國榮受寵若驚站起來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臉上堆滿了笑容,輕聲道:“風局長,你聽到消息了沒有?”
“什麼消息?”風凌天愕然問道,他剛到局裡,自然是不知道什麼小道消息了。
“市長劉明要調走了。”黃國榮呵呵一笑,頗有深意地看着風凌天,好像劉明要調走,是風凌天在背後操作的。
“劉市長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要調走了呢?”風凌天看懂黃國榮眼神的意思,不過,對於劉明是不是要調出GZ市,他事先沒得到半點消息,自然是不知情的。不過,風凌天也不想跟黃國榮解釋清楚,他想誤會就讓他誤會去了。
“最近GZ市治安那麼差,昨天晚上,幾大幫派混戰,死了好多人,加上上一次的恐怖事件,省委顧書記終於動怒,責問劉明是怎麼當這個市長的,還想當不當這個市長。加上劉明的兒子,吸毒藏毒,要是再把販毒的事拱出去,足以讓劉明下臺,把他調出GZ市,也算是對他的一種保護。”黃國榮哪知道風凌天根本不知道這些消息,是他第一個人告訴風凌天的,潛意識裡認爲這一切,都是風凌天暗箱操作的,心中對風凌天更加是敬佩。
“哦,那倒是有點意思,劉明一走,GZ市市長的位置,是各方面關注的位置,看來GZ市又不能太平了。”風凌天笑了笑,他忽然明白區委書記陳捷,爲什麼要借小吳的事來討好他,看來陳捷也是得到了消息,希望他可以出面幫助她謀取到GZ市市長一職。
“這些人還真是把什麼寶都壓在我的身上,可惜,他們是押錯對象了。”風凌天心裡忍不住的嘆道,GZ市新一番的人事變動,包括市紀委書記、市長,還有其餘職位的角逐,牽動着許多人的神經,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每一方勢力都關注着GZ市的形勢。
他忽然明白陳耀陽和顧孟榮爲什麼要讓他接下來不要插手任何事,官場上人事上的變動,最難體現一方勢力的態度,他若再插手進GZ市人事,就很可能會引起衆怒,反而對他未來的發展很不利,所以,陳耀陽和顧孟榮都打電話給風凌天,讓他不要插手接下來各方勢力人事上的博弈,儘量袖手旁觀,靜觀其變。
可惜的是,風凌天無心政治,他對權力很熱衷,卻不想陷入到政治鬥爭中。這個世界上,不是當官的人就有權,而國家的掌權者,也並非全都是當官。
一個真正霸主,他掌控的權力是多方面的,有商界、軍界和政界等,若他只是關注政界,必然會失去許多的權力和利益,與其絞盡心思與他人爭權、爭職位,還不如放下心來,仔細地發展多方面勢力,掌控住真正的權力,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日後,他不在其位,照樣可以謀其政,就算他還是一個區公安局的副局長,他也可以決定政界的大方向,大走動,若他可以做到這一步,那麼他已經是站在權力的頂峰,足以和各界任何一大佬抗衡。
所以,這一刻,風凌天的心動了起來,他不是想在這場人事角逐中爭取到什麼,而是想在這場人事博弈中掌握點主動,好安排他的人進入到重要部門,這樣一來,對他今後多方面的發展,是非常有利的。
“是啊,就是不知道最終市長會。”黃國榮試探性地問道,“風局長,你覺得誰最終會是GZ市市長呢?”
“我怎麼知道呢,我又不是省組織部的,更何況,這種事還要報中央備案,不是我可以決定的。”風凌天哈哈一笑,靠着老闆椅,頗有深意地看着黃國榮。
黃國榮是一個投機者,沒利益的事他不會做,一大早跑到他辦公室裡來,肯定是想從他口裡得到什麼消息,或者是想在這場人事博弈中,得到點什麼。
“風局長,聽說,我們區的區委書記陳捷,也要競爭市長,你覺得希望大嗎?”黃國榮小心問道。
“黃局長,劉市長是不是要調出GZ市,還是小道消息,當不了真。再說,就算劉市長真的要調出GZ市,陳書記要角逐市長,那是他們那個層面的事,你我似乎夠不到呢。”風凌天指了指黃國榮和他,笑道,“所以,有些事,黃局長,你最好聽聽而已,做好我們的本職工作就可以。”
“呵呵,那倒也是,謝謝風局長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黃國榮坐在那裡不動,笑道,“風局長,以後我可是跟着你幹了,劉天賜的事我頂了不少的壓力,也得罪了劉明,你要是撇開我不管,劉明肯定會找我報復的。”
“劉市長不會找你報復的,他自己的事都焦頭爛額,還管的了你的事。”風凌天見實在沒什麼好說,就拿過那個快遞,用紙到切開口子,見黃國榮還沒離開他的辦公室,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從快遞裡拿出東西來。
一看,是一個深紅色的邀請函,上面赫然用鑲金的條組成三個字:龍虎幫。
“龍虎幫!”黃國榮臉色一變,作爲公安局副局長,對上的幫派他還是熟悉的,這個龍虎幫是GD省第一大幫派,幫主龍浩可以說是GD省地下世界的霸主。
龍虎幫行事囂張,對待敵人從不手下留情,曾經有一個區政法委書記,責令公安局調查龍虎幫,卻不料,還沒等公安局展開調查,第二天這個區政法委書記就被人殺死在家中。清楚內幕的人都知道是龍虎幫的人乾的,可沒有證據,誰也不好說,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最好也是不了了之,從此以後,白道、都見識到龍虎幫的狠辣手腕,再也沒有人敢得罪龍虎幫。
眼下,龍虎幫向風凌天發出邀請函,代表着什麼意思?是示好,還是挑釁?
黃國榮很緊張地看着風凌天,以至於菸頭燙到手都不知道。
風凌天神色很淡定,他緩緩打開那邀請函,見上面寫着:龍豹特邀請貴賓風凌天參加壽宴。
——龍豹,正是龍虎幫的靈魂人物,龍老爺子。
“好一手的行楷字體,看來是下了很大功夫。”風凌天品論起龍老爺子的書法來。
“風局長,龍幫主說了什麼?”黃國榮小心翼翼問道。
“哦,龍老爺子馬上就是七十大壽了,他邀請我參加他的壽宴。”風凌天隨手把龍老爺子的邀請函給黃國榮看。
“邀請函?”黃國榮倒吸一口冷氣,“風局長,可以接到龍老爺子的邀請函,在GD省至少是副部級以上的高官,據我所知,就是省委的一些常委,還有軍區的一些實權領導,副部級以下官員,龍老爺子根本就不會邀請的。”
“參加他的壽宴很榮幸嗎?我可沒看出來。”風凌天不以爲然道,“我就是個正科級的小官,他不也是發出邀請函了嗎?”
“所以,我感到很奇怪,龍老爺子一手創立龍虎幫,是龍虎幫的靈魂人物,聽說,他是靠了中央一個老首長,背景很硬,一般的人他都不放在眼裡,風局長可以受邀參加老爺子的壽宴,足以說明老爺子很看重你啊!”黃國榮羨慕道。
“我倒不這樣覺得,也許,這是鴻門宴,也許,這邀請函就是一燙手的山芋,未必是一件好事呢。”風凌天淡然一笑,他剛端了龍虎幫在大學城附近的堂口,龍老爺子轉手就給他發邀請函,怕是這頓壽宴沒那麼好吃。
“呵呵,風局長,你真是喜歡開玩笑,得到龍老爺子的賞識,那比什麼都要強。”黃國榮壓低聲音道,“聽說龍老爺子最疼愛他的孫女,風局長這麼年輕,要是追到龍老爺子的孫女,必定對風局長的仕途有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