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辦公室大門被狠狠的摔上,方慶學沒落的抱着一個小紙箱,朝着醫院大門走去。
辭職信,他已經寫好了,隨時準備遞交上去,他寧願主動離職,也不願那些破事兒被捅到院長那去,搞得人盡皆知。
“算老子倒黴,大不了去外地另起爐竈!”
方慶學囁嚅着,漸漸開始接受了被雲臨市醫界封殺的事實,離去的步伐也越來越快。
爲了不引起關注,方慶學專門選擇了後門離開,可就在他剛走到大門口時,一名穿着西裝的英俊男人卻是和他碰了個照面。
這男人約莫三四十歲,看起來沉穩,俊朗,竟是醫院的副院長,張博林。
“方醫生,你這是到哪去?現在還沒到下班的點吧?”張博林看着灰頭土臉,愁苦不堪的方慶學,好奇的問道。
“哎,別提了。我被劉老開除了。”方慶學搖了搖頭,不願多說。
“劉老?”
張博林轉了轉眼珠,思考片刻道:“是那個掛名的醫學顧問,劉青山?”
方慶學點了點頭。
張博林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起來,“他一個掛名的顧問,憑什麼開除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給我說說。”
哦?
張博林的表情,倒是讓方慶學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
張博林從小旅居歐洲,從英國皇家醫學院畢業後,回到國內發展。
曾經有謠言說,張博林因受西醫影響很深,回國之後,對中醫持十分蔑視的態度,認爲中醫都是些騙人的把戲,所以一直與宣揚中醫的劉青山很不對付。
如今看來,這些謠言可能就是真的。
心念電轉間,方慶學有了計較,他就算被開除,也要給凌雲製造點兒麻煩!
……
“沒想到凌醫生除了青雲十三針,對於藥理也有如此獨到的見解!”
而與此同時,病房中,劉青山剛聽完凌雲對藥理的一些基本看法,心中暗暗讚賞。
凌雲則淡然的迴應道:“中藥材無數,對藥理
的理解,多在變通,我剛纔所說的,只不過是無數變數中的滄海一粟而已。”
聞言,劉青山更是稱讚不已,現在肯學習中醫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了,更別說像凌雲這般年紀就能有如此深刻的見解。
點了點頭,劉青山道:“想不到凌醫生年紀輕輕,醫學造詣卻如此不凡,不知畢業後有何打算?”
“打算?暫時還沒有吧。”
剛重生不久,凌雲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遠遠不夠,雖有心將古老的中醫發揚光大,但短期內暫時還沒制定什麼目標。
“既然這樣,不如干脆跳過實習期,在醫院就職吧?中醫科的科室主任剛被調動到省城去,我看你正好可以去頂一頂。”劉青山一拍大腿,要是這個出色的小夥子能來到中醫科幫他,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凌雲目露深思,融合這具身體之後,他多少也受其心念影響,前身一直有成爲這座醫院高層的心願,如今劉老拋出橄欖枝,正是他奠定身份地位的好時機。
正在他遲疑之際,病房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
“劉顧問,你果然在這!你老人傢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招呼一聲呢?”張博林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瞥了一眼劉青山,而後將不善的目光掃向凌雲,“這位,應該就是你新看上的,用妖術治病的實習生吧?”
又是妖術?
凌雲正好奇此人的言辭怎麼和方慶學如出一轍,下一刻,便看到方慶學贅在張博林的身後走了進來,心中瞭然許多。
“方慶學,你怎麼還沒走?”劉青山也看到了方慶學,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厲聲喝問。
張博林立刻往方慶學身前一擋,道:“方醫生是我院難得的手術人才,豈是你一個顧問一兩句話就能趕走的?要走,也是在醫院裡濫用妖術,搞封建迷信的人走!醫院,是相信科學的地方!”
妖術,迷信?
這就是如今的西醫對中醫的看法嗎?
凌雲心中一沉,中醫的現狀,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淒涼。
另一邊,劉青山哪能聽不出張博林針對中
醫,針對凌雲的意思,陡然站了起來,與張博林對峙而立:“胡說八道!你怎麼能將中醫和封建迷信相提並論,中醫,也是科學!”
說完,劉青山氣得嗆咳了兩聲,身子都躬了下來。
凌雲連忙走上前去,運用推拿手法,在劉青山的腰間一捏,一拿,隨即迅速的將他扶了起來,冷冷說道:“劉老,您又何必跟無理取鬧的潑皮無賴多作計較?亂吠的狗轟出去就可以了,不必置氣。”
“臭小子,你說誰是狗呢!”凌雲的聲音不高不低,但十分清晰的落入了張博林的耳中,後者頓時勃然大怒。
“誰在亂吠我就在說誰,病房內大喊大叫,目無尊長,不守規矩,還有臉談科學?先滾回幼兒園惡補一下華夏禮儀再說吧!”凌雲不卑不亢的說道。
張博林更是火冒三丈,剛想發作,卻想到凌雲的話,生生的壓下了怒意,同時壓低了聲音,陰沉的說道:“口舌之能!小兔崽子,咱們一個月後的考覈見!”
說完,張博林甩着袖子,怒氣衝衝的離開了病房。
方慶學故作悲憤的跟在張博林身後,心中卻是樂開了花,他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凌雲惹怒了張博林,就算是有劉青山做後盾也沒用。
畢竟,劉青山並沒有實權,張博林卻是第一人民醫院炙手可熱的副院長,下個月的院內考覈,就是張博林親自出題,讓不讓凌雲過,只是他一念之間的事情。
“凌醫生,我這老骨頭可害了你了,那張博林向來喜歡和我作對,沒想到把你也牽連了進來。”張博林走後,劉青山不住的搖頭,自怨自艾。
凌雲卻是爽朗一笑,扶着劉老坐下道:“劉老言重了,要不是您幫我出頭,我可能已經被方慶學轟出醫院了。”
凌雲如此一說,劉青山頓時好受了許多,但面上的憂色依舊不減:“據我所知,下個月的醫學考覈,就是張博林出題,這考覈,你可得多費心,我恐怕幫不了你了。”
“考覈?”凌雲眼睛微眯,露出輕蔑的神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不信一個眼高於頂的狂徒,能難得住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