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主任有些驚疑地看着眼前的江源,然後伸出手來,輕輕地與江源握了握之後,突然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恍然之色道:“哦...你就是慶元診所的江醫生...”
“哎呀...想不到這麼年輕...”孫主任笑着握着江源的手搖了搖道。
看到這孫主任這般模樣,這下倒是輪到王院長驚訝了,好奇問道:“孫主任,你認識江醫生?”
“呵呵...不認識,不過上次慶元診所有個病人,我們羅醫生去出診去接,結果那病人羅醫生拿不下來,當時羅醫生打電話給我,我正好在做一臺手術...後來,羅醫生說是慶元診所的一位年輕的江醫生拿下的,真想不到今天看到江醫生,竟然這麼年輕...實在是讓人意外!”孫主任呵呵地笑道。
“哦...原來...”聽得孫主任這般言語,旁邊的王院長和李夫人兩人卻是齊齊地露出了一抹歡喜之意,原來孫主任也知道這回事,那就不用他們兩個來給江源幫襯了。
“來來...請坐請坐...三位請坐...”孫主任便笑着請三人坐下。
待得三人坐定之後,孫主任便看着江源笑,微微笑道:“剛王院長說江醫生有辦法控制這個病人手術中的出血問題?”
江源點了點頭道:“對...我有辦法可以一試...”
看着江源那自信的模樣,孫主任這眉頭卻是微微一皺,對於這個其實他是不怎麼相信的,不過是因爲王院長和李夫人陪着來,而且手下的羅醫生也跟他說過這江醫生。所以他才問上一問的,但見得江源說可以試一試。便更證實了他心頭的疑惑;
因爲他相信,以他數十年的臨牀經驗,還有這每天堅持不懈地閱讀各種最新的醫學期刊,並沒有聽說過現在有任何這方面的方法,這小江醫生如此青年,就算是有些實力,應該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能力。
就連旁邊的那位副主任,這時也眼中也露出了一抹笑意,暗道這位小醫生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話都敢說...
不過王主任倒是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笑着問道:“不知江醫生有什麼特殊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江源微微一笑。道:“孫主任,我雖然很擅長急診外科,但是我對中醫也很在行...”
“中醫?”聽得江源這話,孫主任一愣,這做手術和中醫有什麼關係?
面對孫主任的驚愕表情。江源沒有理會,只是繼續道:“我有辦法,通過鍼灸,還有是中藥來減緩病人的術中和術後的出血...”
“什麼?”聽得江源的話,孫主任和他的那位副主任兩人這時面面相覷,齊聲驚呼了一聲,他們想過了無數種可能,但是卻沒有想到江源會說出這麼個提議來。
辦公室中一遍寂靜,就連王院長這時臉色也很是不好看。這位江醫生到底是不是開玩笑的,什麼時候這中醫還能用到西醫的外科大手術上來?
孫主任臉色古怪地看着江源,乾笑着道:“江醫生...這個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對於孫主任的反應,江源早已經預料到了,倒是寵辱不驚地繼續微微笑着道:“當然不是...如果我沒有一定的把握,我也不會沒事來煩擾孫主任!”
看着江源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而且孫主任確定江源並無神志異常等方面的表現之後,終於道:“小江醫生...這個有些太匪夷所思了...雖說我知道中醫有些不同於咱們西醫臨牀的特殊之處,但是你說的這個實在是...請恕我冒昧,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這位孫主任說話還算委婉,但是他旁邊的那位副主任,這時卻是出聲笑道:“這位...小江醫生是吧...說實話,我覺得你現在完全是浪費我們的時間...”
對於兩人的反應,江源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早已經在預料之中了,畢竟如果不是自己驗證過無數跟祖師爺所學的東西,都是十分可靠的話,自己也很難相信。
當下江源便笑着道:“我知道兩位不會相信,但是我想這是最後的機會...我相信,你們應該也沒有任何的信心,能夠在六個小時之內,將病人的凝血功能恢復到可供手術的水平吧!”
“而且我覺得你們對病情估算的有些樂觀了,根據我的計算,以目前血小板的計數,還有那脾臟裂口的大小,張同體內的出血量比你們估計的要多不少...而且以他現在的狀況計算,一旦超過六個小時,就算是做手術,他的存活機率也將下降到百分之三十以下,而不是你們所估計的百分之五十...”
隨着江源的言語,這時兩位主任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淡去,他們也已經聽清楚了江源的意思,其實他們兩個剛纔也重新分析過了這個病人的情況,最後兩人還是統一了意見,覺得確實是根據那個脾臟的裂口,還有現在情況的分析,出血量可能不只首先預料這麼大...
但是現在卻被江源一語道出,兩人這時,不禁地對着江源更多了幾分的重視,不過就算是如此,兩人還是無法相信江源所說的這種什麼鍼灸啊中藥之類的東西。
在所有人的眼中,中藥就是一個見效極慢的東西,這沒有兩三天,幾副藥的時間,根本不太可能見效。
而且鍼灸就更是一個神乎其神的玩意了,雖說誰都知道中醫有這麼一套,但是真正能夠說靠鍼灸就能達到治病有效的,更是少之又少,更別說是什麼利用鍼灸止血了。
那位副主任雖說這時對着江源少了幾分的輕視,但是卻依然冷笑着道:“江醫生...雖然我個人對你年紀輕輕,外科方面便有不俗的造詣感到佩服...但是恕我直言,你剛纔所說的什麼鍼灸啊中藥啊。能夠用在這種情況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第一個。鍼灸...我知道現在有人在研究針麻,他們聲稱依靠針麻可以達到麻醉的效果,可以用於某些手術...但是這也只是他們一家之言,從來沒有真正聽說過哪家醫院用過這種技術,也沒有人驗證過...”
說到這裡,這位副主任又笑了起來,道:“而你說的鍼灸可以用來止血...這更是挺逗,聽都沒有聽說過了,而且我們進行的不是什麼小手術,不是什麼只要劃破一個膿瘡之類的小手術...而是開腹手術。它的手術切口會達到一二十釐米。甚至更長,還要對脾臟進行切除、縫合,你這銀針怎麼止血?”
“再者...你說用中藥,那就更可笑了,咱們的手術病人。在手術之前本就是要禁食的,江醫生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位副主任看着江源諷刺一笑道:“難道我們還等你餵食了一大碗中藥下去,等它被消化吸收了,才動手術?這等它消化吸收完,起碼也要三四個小時吧...到時候六個小時已經早過了,咱們還怎麼做?”
“而且你這中藥要是能夠控制這種開腹手術的出血,那也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位副主任這般一半嘲諷一半反駁的款款道來,聽得原本一臉興奮的李夫人,還有一旁的王院長兩人臉色都是一陣的陰沉。
特別是王院長。他也算是半個內行人,他領着江源過來,反而是被人駁得一無是處,實在是讓他也跟着丟臉了。
不過他這帶着些惱火的神情看向一旁的江源,卻是見得原本應該是更丟臉,這時應該羞愧得面紅耳赤的江源。這會卻是依然一臉的淡淡微笑,彷彿剛纔這位副主任的反駁,完全不是在針對他一般。
正當所有人都看着江源的表情,無語不已的時候,江源終於出聲了,看着這位副主任笑道:“我昨天在給我的學生們講課的時候...”
看着這孫主任和這位副主任聽得這話,臉上的表情更加怪異和愕然的模樣。
江源笑了笑,解釋道:“我現在在醫學院給大二和大四的臨牀系同學上中醫課...對,就是張同他們...”
“我昨天給張同他們大四上中醫深化課的時候,有同學也問到一個問題,說我們中醫的經脈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或者只是那些前輩先人們幻想出來的一種理論...”
說到這裡,江源微微一笑道:“當時我是這麼跟他們解釋的,沒有聽過和見過的事物,但是並不代表它們就不存在...”
聽得江源的這話,這位副主任臉上猛地露出了一絲羞怒之色,看着江源,沉聲道:“江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諷刺我嗎?”
江源笑着了搖了搖頭後,道:“這位主任...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在就事說事...因爲當時我用行動證明給他們看了,經脈是存在的,而且他們也接受了我的證明,從此心中有了個確認,我們中醫的理論並不是虛構的...”
“所以...我知道,兩位主任都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是爲了我的這個學生,爲了救他的命,我願意證明給你們看...”
“證明?你怎麼證明?”這位副主任看着江源,失聲地冷笑着道。
江源微微一笑,然後站起來道:“那好,我們就打一個賭,若是我能證明,那麼你們就同意我使用這種方法,同時也要允許我進入手術室,擔任第一助手,給張同進行手術!”
聽得江源的這個要求,這副主任一愣之後,卻是哈哈地搖頭冷笑了起來,如同聽到了極爲可笑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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