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川所去的那條路緊靠着中州市中心醫院,他記得在醫院大門的正對面,有一家中藥鋪子。
在中藥鋪子裡劉川按照記憶中祖傳的一副特殊解毒藥方買了幾十味解毒的中藥,迅速出了藥鋪門,伸手攔停了一輛出租車。
“呃,麻煩快點兒到‘朵蘭’會所!”劉川已經感覺到那體內的毒素正在兇猛的翻涌,幾乎連他封閉的穴道也控制不住那些毒素,它們所帶來的身體不適感,越來越強烈!
劉家祖傳數代中醫,對於中毒的治療自然也是有一定經驗的。憑着祖傳下來的那些療毒經驗,劉川知道,自己中的絕非一般的蠍毒!
出租車在正午時分陽光白晃晃一片的大街上疾馳,劉川閉目養神,想着劉家那張據說是當年神農氏親手寫下的解奇毒的藥方……
“日不落”迪廳裡,蔣霸暴跳如雷。
只是,劉川走後,他滿腔被憋着的怒氣卻是找不到發泄的途徑,只好又躥上了舞臺,對着悲催的許奎狠狠的又踢了好幾腳!
許奎這廝平日裡在蔣霸面前喜歡拉攏人,每當蔣霸責怪手下人辦事不力而斥罵他們的時候,這廝就會上前打圓場。
上次金哥和濤子兩人在蔣霸的授意下拍了馮娟和趙詩縈的果照,後來被劉川設計捉住折磨的出賣了蔣霸之後,蔣霸後來對兩人慾實施懲罰,便是許奎這廝從中打了圓場,兩人這才逃過一劫。
類似於此的事情許奎倒是做了不少,沒想到也算是積下了一些人緣,這會兒看着他悲催的快被打成了“肉葫蘆”,蔣霸那些手下里替他求情的倒也不少。
蔣霸被那些人拉住了,氣咻咻的到了舞臺另一邊,卻是依舊難以壓抑心中的窩火!
和劉川的交手,每一次他都以爲勝券在握,每一次也都精心的算計了,可是爲什麼到最後,總是劉川險勝一籌呢?
在中州,蔣霸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打擊,這口惡氣他怎麼能咽的下去?
就在此時,七毒童子晃悠着碩大的腦袋,帶着一身的腥臭味道向着蔣霸走來!
“喂,你幹什麼?!我不是和你說過一百遍了,沒事兒你離我遠一點兒!”】
蔣霸原本就是滿肚子的窩囊氣,這會兒又呼吸了七毒童子身上的腥臭,不由的火了起來,衝着七毒童子就呵斥!
這倒算是輕的,那七毒童子也算是他重金聘來的奇人,換做一般人,在這個時候去招惹蔣少,最少也會被踹上兩腳!
“蔣少,我,我有事兒!”
七毒童子在苗疆十萬大山中修煉祖傳毒功,功夫是練了一身,但身體同時也中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毒,成了現在這個鳥樣,而且因爲長期呆在山中和毒物爲伍,性格漸漸孤僻,說話什麼的都困難了。
面對蔣霸的斥罵,他臉紅脖子粗的硬是憋出來了幾個字兒。
“有屁快放!”
一聽七毒童子說有事兒,蔣霸倒也不好再次驅趕他,只好用手捂着鼻子,側着頭,看也不看對方,說道。
“那個姓劉的,中了我的蠍子毒……”
七毒童子一開口,蔣霸立馬被他的話吸引的轉過身來,也不顧他身上的腥臭味道,急急開口問道:“你說什麼?劉川被你的蠍子給蟄了?你確定?”
之所以這樣一問,是因爲七毒童子放那蠍子去蟄了劉川的時候,不但手法奇快,而且當時整個場面正混亂,發現劉川被蠍子蟄了的人幾乎沒有。
七毒童子點了點頭:“蟄……蟄住了!我那隻蠍子也不見了!但是我敢保證,不出一天時間,他渾身的皮膚便會發生潰爛,直到最後死亡!”
蔣霸難以置信的放眼向七毒童子身上看去,果然看見只剩下了一隻蠍子正趴在他的胸前。
那兒,以前都是一左一右的趴着兩隻蠍子的。
“什麼?!這麼牛b?真要是像你說的這樣,等到劉川死了,我蔣霸保證,給你娶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
蔣霸一時間頓覺心中的那口惡氣現在是煙消雲散,心情大爽,竟然好像也嗅不到七毒童子身上的腥臭味道了,他伸出手,在七毒童子的肩膀上親暱的拍了幾下!
話說,七毒童子因爲長相醜陋而且渾身腥臭,至今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光棍漢子一條,別看這廝叫做“童子”,其實早就像女人想瘋了心!
一聽說蔣霸要給他娶個小媳婦,這廝那醜陋的臉上洋溢上了鬼一般的笑臉:“蔣少,你,你放心吧!我,我那蠍子是餵了‘童屍油’的,而且它每天都會吃斑紋捕鳥蛛以及蜈蚣等劇毒的小昆蟲,所以它的體內毒素很厲害,一經它蟄傷,必然最後皮膚潰爛而死!”
童屍油,蔣霸沒有見過,但是卻是聽說過,就是夭折的小孩子死了之後並不埋葬,而是放在一個專門的容器裡,待一定時間以後,屍體上的油脂開始溶解,這個時候取了那液體,就是童屍油了。
據說,奇毒無比,也奇邪無比。
但那玩意兒比較稀少,不知道這七毒童子是從哪裡弄來的。
“我擦!好惡心!”蔣霸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這廝乃響噹噹的富二代公子一枚,整天錦衣玉食,所到之處香風薰染,哪裡接觸過那麼不衛生又噁心的東東?
一時間只覺得有些倒胃口,不過好在心情卻是被這七毒童子給弄好了,衝着身邊的王三道:“王三,去,中午在‘中州飯店’包幾桌,弟兄們今天沒功勞但也有苦勞,中午好好的喝幾杯酒!”
一羣人歡呼起來,“日不落”迪廳裡立刻又喧鬧了起來!
蔣霸的慷慨和敗家是出了名的,一般情況下,只要別惹惱了他,跟着他混,便宜真的不少佔。
這時已經是中午的十一點多鐘,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曬着,雖然是夏末季節了,但天氣卻是最近一段時間熱的反常,比之盛夏時節,倒是好像有過之而無不及。
尤其是悶,空氣中總是溼噠噠的,好像把人置身在了一個大桑拿房中一樣。
劉川坐的出租車裡,空調已經開到了最大檔,出風口也呼呼的往外吹着涼氣,但劉川就是感覺不到涼快!
被蠍子蟄了的毒素現在正在他體內發作,鬧的他渾身發熱不已。
這還是他已經用點穴手法封住了有關穴道的情況下,要是常人,此時估計已經中毒頗深,昏迷什麼的都說不定了。
“尼瑪!還好今天哥運氣好,那什麼鳥七毒童子手裡沒有牽着那個吐着黏涎的蜥蜴,要不然,被那蜥蜴的大嘴咬一下的話,估計是要比這小蠍子蟄一下嚴重多了!”
劉川心中暗自慶幸的嘟囔着。這倒是川哥的處世之態,哪怕是倒黴的事情,他一樣樂然處之,總把事情往最好的方面想。
“吱!”的一聲,出租車在朵蘭會所前剎停了車,劉川付了車資,走下出租車,頂着頭頂明晃晃的太陽就向着會所的大門跑去!
朵蘭養生會所上午並不對外營業,但一般會在早上九點鐘左右開門,讓保潔什麼的在裡面工作,清理之前一天客人們留在會所裡的垃圾,讓會所在每天下午開始營業時,以一個清新而嶄新的姿態迎接客人。
“劉總?劉總好!”
劉川推轉那旋轉玻璃門走進了大廳的時候,一個迎賓正無所事事的呆在大廳裡發愣,見了劉川先是吃了一驚,而後連忙恭敬的喊道。
朵蘭養生高級會所裡有一部分迎賓和服務小姐都是從外地請來的,所以通常情況下她們會在宿舍裡住。
而她們的單身宿舍就在會所內,故而每天上午縱使是不營業,也有一些會所裡的美女在會所裡徜徉——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嗯!”劉川臉色凝重的衝着她點了點頭,算是迴應,繼而道:“見到晏經理了嗎?”
晏穎這個大堂經理,一樣也是外地請來的,劉川知道她就住在會所的宿舍裡。
而且,每天上午不營業的時候,會所裡的一切雜項工作都是由她負責督促的。
“見着了!晏經理剛剛還在這裡和我們幾個姐妹說笑來着,這會兒不知道……”
那個高個子的美女迎賓對着劉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聲脆生生的甜笑從會所大廳裡那個巨大的屏風後面傳了過來!
“咯咯咯,誰找我?咯咯咯,這是哪個哥哥呀,我們朵蘭還沒營業就急着來享受了?”
很顯然,她大概是沒有將劉川的聲音聽的太真切,還以爲是某個會所的會員來了。
“我!快點兒帶我去‘帝皇人生’包房!”
劉川在晏穎的身影剛剛從屏風後閃出的那一瞬,幾乎是喘息着對她說了這一句話。
“劉總?‘帝皇人生’?……好吧!”
晏穎一臉的吃驚。她吃驚的是劉川從來沒有在這個點兒來過朵蘭,更吃驚他怎麼一來就要去“帝皇人生”?只不過,面對劉川的話,她一個大堂經理只能服從。
“帝皇人生”是朵蘭會所裡最高級的套房,只有會所裡的終極vip會員才能享用。
一句“好吧”說完,晏穎習慣性的一轉身,扭動着職業裝的小短裙包裹着的圓滾蜜桃屯就要向會所內走去!
“哎!等等,扶……扶我一下!”
劉川剛剛邁動了一下腳步,就覺得頭暈目眩,竟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按照中醫中的說法,一切毒皆屬陰性,遇陰溶解,遇陽相抗。
想必,進入會所後,會所裡陰涼的氣溫更讓那詭異的蠍毒得到了更強大的生命力,已經頑強的在身體裡有了擴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