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柴盛是他什麼人。”楊月媚問道。
“是他大哥。”範麗青回道。
“哦。”楊月媚饒有興趣的看着那柴成,原來還碰到了熟人的弟弟,“你大哥在我面前都要客客氣氣,你比他膽子大多了。”
柴成現在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吳成江這小子怎麼會認識這女人?範麗青的表姐,再加上認識自己的大哥,用屁股想也知道來頭肯定不小,但他恰恰撞到了槍口上去,你穿個鄉村裡的衣服幹嗎?難道是吳成江這小子故意整自己?
現在的柴成也只能這樣想,只能認栽了,道歉道:“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
不道歉都不行了,在柴家柴盛是家裡面的繼承人,而且有才學、有頭腦,儼然是柴家未來的掌權人,柴成可不想讓楊月媚到自己大哥的耳邊說自己的壞話,回去還不知道被怎麼教訓呢。
“真沒你大哥的樣子,沒意思。”楊月媚隨便說道,也不想繼續計較,抽一巴掌教訓一下就行了,也別太過。
而吳成江一直都在旁邊微笑着,一句話沒說,這更讓柴成心裡憋着氣,沒想到自己這次來這裡連連受氣,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臉,實在了丟臉丟盡了,這一切都得算在吳成江的頭上,以後一起了解。
“範記者,這裡都採訪好了嗎?”吳成江看着範麗青,問道。
“差不多了。”範麗青回道。
“行,中午我讓人做飯,吃點山裡的野味,晚上再回鎮上去。”吳成江笑道。
“我已經讓人去做飯了,就在我們村裡吃,剛好二娃子到山上打了幾隻野山雞。”劉亮趕緊說道。
“行,那就在這裡吃了,範記者意下如何?”吳成江看着範麗青,詢問道,後者有些不好意思,這次她雖然代表省城報社,但也算是私人採訪,不僅有鎮上的領導接待,在村裡還被村民熱情接待,這確實有些不好意思。
“就這樣。”吳成江見範麗青沒有說話,決定下來。
劉亮帶着幾人到了他家,剛進家門就已經聞到了香味,看來劉亮是真的早有準備。
“這麼香!我去看看炒的是什麼菜?”柴成丟下衆人,覓着香味走進了竈房裡面去,到了竈房後,劉亮的媳婦正在忙着炒菜,見人進來後,笑道:“這裡很嗆,到外面等等,再炒兩個菜就行了。”
吳成江看到柴成進去後,趕緊打了一眼神給楊二熊,讓他盯緊點。
“我來幫你打下手,端端菜什麼的。”柴成沒有出去,上下左右開始打量起來。
“那敢情好,那有兩壇老米酒,等下要喝,你幫我拿出去吧。”劉亮的媳婦說道。
“好的,我這就端出去。”
柴成抱着兩壇酒走出了竈房,因爲竈房進入堂屋要拐個彎,他放下一瓶酒在一個小凳子上,抱這另外一瓶酒走了出去,放在了堂屋的四方桌上,馬上又抽身回去,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沒人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小包的藥粉,打開酒罈的蓋子後,全部倒進了酒罈裡面,蓋上蓋子後,還搖了搖。若無其事的走到了堂屋,把酒放在桌子上,特意記住了兩壇酒的方位。
只是柴成不知道的是,在竈房出來拐彎處,因爲這是木房,很多地方都有縫隙,他的一舉一動全部被楊二熊看的一清二楚,再看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後,楊二熊並沒有輕舉妄動,也沒有去告訴吳成江,而是等柴成再次走進竈房的時候,他去把兩個酒罈的方位給調換了一下。
農村的人釀的都是純米酒,有時候喜歡用這種小酒罈裝,如同古代那種女兒紅一般,放在土窖裡面保存着,遇到貴客便拿出來招待。
瓶子大多都一模一樣,就算被調換了方位,那柴成肯定是分不清楚的。
而吳成江等人在正堂屋外面聽着劉亮介紹整個村子的樣貌,各種情況,比如哪個方向有幾家人住一起,哪個半坡上有幾個孩子等等。堂屋裡面的事情壓根就不知道。
約莫過去了二十分鐘左右,滿滿一桌菜擺在了四方桌上,劉亮的媳婦開始招呼衆人進去坐。
吳成江,楊二熊,楊月媚,範麗青,柴成,劉亮,還有一個村長劉林,七個人圍桌而坐。因爲浩子還要開船去鎮上接人,吳成江也就沒有叫他。
楊二熊特意挨着柴成,臉上笑呵呵的。
“劉嫂子怎麼不來坐?”範麗青問道。
“不礙事,她有事情忙活。”劉亮笑道,伸手一抓,把柴成認爲下藥的那壇酒給打開了,村裡也沒啥酒杯,直接用小碗盛酒。每個人倒了一大碗米酒,連範麗青也拗不過劉亮的熱情,面前倒了半碗的米酒。
“我不喝酒,不喝酒。”
柴成趕緊把碗拿開了,拒絕道。不拒絕才怪了,這酒裡面自己下了藥,自己還沒傻到自己喝下去,這不是自找罪受麼?
楊二熊伸手去把另外一罈酒拿了過來,揭開蓋子後,大聲嚷嚷道:“大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別整的連女人都不如。”
柴成一看楊二熊拿的是這邊這壇沒下藥的酒,把碗又遞了過去,等下其他人全部拉肚子,他就算不拉也可以裝,爲了不引起別人懷疑,他還是準備喝。
“感謝省城來的領導到我們這村子,沒有啥好菜好酒招待的,各位別見怪啊,我敬大家一杯。”劉亮端起碗客氣的說道。
“劉書記客氣了。”
幾人同樣端起碗,也笑了起來,狠狠悶了一口純米家釀。
範麗青可是皺着眉頭喝下去的,楊月媚就好多了,畢竟在圈子裡面,就算是個女人也學會了喝酒。
“吃菜,吃菜。”劉亮招呼道。
飯桌上也沒啥客氣的,炒的都是農家菜,讓見慣了山珍海味的柴成等人讚不絕口,氣氛也熱鬧起來,除了楊月媚和範麗青只喝了那半碗米酒之外,其他幾人把劉亮手旁那壇酒給整幹了。
而楊二熊硬是拉着柴成把面前的酒直接喝乾了,但楊二熊的酒一直都是劉亮在倒,而柴成就只能自己抱着一罈酒在附和着。
“來,再幹了。”楊二熊又舉起碗,對着柴成說道。
“幹就幹,我還怕你不成。”柴成在心裡暗想道,“等下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