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一個閃身就來到了玄九的旁邊,擡手就把他的蒙面巾給扯了下來,只見玄九是一個四十多歲左右的中年人,除了兩側太陽穴高高鼓起之外,相貌平平無奇。
他單手提起玄九已經開始變僵硬的屍體,在黑暗夜色中一路往東,先出了公園,然後展開幻影迷蹤步,專挑着沒有車輛行人的偏僻之地,圍着錦州市繞了一個大圈兒,然後來到了一處大山的密林深處。
吳晨在密林中停了下來,對玄九進行了一番徹底的搜身之後,用他的蒙面巾把搜出來的東西打了一個包裹收好,然後提着玄九再次前行六十米,隨手往一個懸崖的方向一拋!
眼看着玄九的屍體落入了一兩百米的懸崖之中,吳晨才提着包裹又回到了公園湖泊邊。
他先用湖水處埋掉玄九的七八處血跡,然後開始清理落在地上的一百根左右大頭鐵針。
不能在現場留下太多痕跡。
撿回來的大針,吳晨一根都沒有放回牛皮針袋,而是順手扔進了湖泊裡。
直到凌晨一點多鐘,一切處理完畢之後,吳晨才清理完這些,現場沒有了打鬥的一絲痕跡。
這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二點了,正是人們睡的最香,最熟的時候。
吳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變成碎布條兒的破衣爛衫,搖頭苦笑道:“這次真是虧大發了,丟了一百根大針不說,可惜了我一身的衣服啊!”
說完,吳晨腳尖一點地,身形一躍就跨過了湖泊,不停歇的出了公園,然後腳步不停,直接朝着家的方向飛馳而去。
五分鐘到家,吳晨直接打開門進了屋子,並故意弄出了一點兒動靜。
“誰?”一個嬌媚的聲音警惕問道。
吳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是姐姐吳月的聲音,而居然是解姍的聲音,他淡淡道:“我。”
話音未落,人已經關上了房門。
姐姐吳月的臥室門開了,解姍穿着一件半透明的黑色睡衣,滿頭烏黑長髮披散,睡眼惺忪地從屋裡走了出來。
等她看清了吳晨的形象,立刻驚異的睜大了眼睛,呆呆說道:“這,你怎麼了這是?”
吳晨右腳一動,直接把扔在地上的包裹踢飛至解姍身前,解姍隨手接住。
“你自己先看看吧,看有沒有認識熟悉的東西。我去洗個澡,洗完澡再跟你說。”
吳晨說着話就進了浴室,三下五除二脫了個精光,開始沖洗全身。
吳晨一開始爲了試探玄九的虛實,可以說吃的苦頭不小,身上被玄九掃中了十幾鞭,雖然他有雄厚的真元護體,可玄九的功力不可小覷。依然在吳晨身上留下了十幾道鞭痕。
不過這些都是皮外傷,受傷對於吳晨來說,就跟家常便飯一般稀鬆平常,因此他沖洗身體的時候,就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該怎麼搓洗還怎麼搓洗。
洗的差不多之後,吳晨隨便裹了一條雪白色的浴巾,換上一雙拖鞋,就來到了自己的臥室裡,並隨手帶上了房門。
解姍這時候在他的房間裡,早已把那包裹打開。把包裹中的東西細細的檢查了一番,然後一一把它們擺在了牀頭。
玄九身上攜帶的東西不多,兩萬多塊錢的現金。兩張銀行卡,一個精緻的天蠍組織內部人員專用的銘牌,當然還有吳晨撿回來的那把手槍。
解姍一張俏臉上的神色,早已睡意全無,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不用怕,那個人已經死了。……”吳晨進屋之後,看到解姍臉上的驚懼之色。笑着調侃道。
解姍當然知道玄九已經死了,天蠍組織的殺手,什麼都可以丟,唯獨身上的專用銘牌不能丟,除非身死。否則就被視爲背叛組織。
解姍玉手一伸,拿起那個精緻的銘牌,再次看了一眼那上面的某處——那裡有一個特殊的符號,解姍早已知道,死的人是地級殺手,玄九。
此時。她心中的震驚和後怕是顯而易見的,在她看來,吳晨頂多也就是玄級中期的存在,可是現在,至少是玄級後期殺手的玄九都已經死在了吳晨的手中,那麼,吳晨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
地級?可笑自己和黃五兩個黃級殺手,帶着郭飛和狙擊手竟然就想殺死吳晨,簡直是癡人說夢!
當然,解姍的驚懼,並非是因爲吳晨殺死了玄九,因爲她現在已經徹底的背叛了組織,如果天蠍知道她沒有死,那她面臨的肯定就是天蠍集團無窮無盡的追殺。
解姍驚懼的是,天蠍集團的反應快的驚人,自己的任務剛剛失敗,怎麼就有玄級殺手過來,並且已經找上了吳晨!
現在玄九死了,這已經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問題,就算買吳晨性命的人不再出錢,天蠍組織也勢必會派高手過來,收取吳晨的性命。
玄九在玄級殺手之中,雖然不算什麼強大的角色,可他的身價至少價值一千萬美金,只憑這一點,天蠍組織就不可能讓吳晨在錦州市這麼舒服的招搖下去!
何況,這更關乎到天蠍組織的信譽,在殺手行業的地位名聲!到現在,天蠍組織爲了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吳晨,已經損失了多名殺手,天蠍組織進入亞洲分部的高層,毫無疑問會震怒!纔剛剛在亞洲打開局面,結果就被以小人物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這讓天蠍以後如何在亞洲立足!
吳晨很隨意的在解姍的牀邊坐了下來,他嘴角兒一勾,對拿着銘牌默默不語的解姍說道:“說說吧,你看出了哪些信息?”
解姍黛眉緊蹙,抿着性感的嘴角兒沉思了半天,才沉聲說道:“死的人,是天蠍組織進入華夏的玄級殺手,玄九。”
吳晨哦了一聲,然後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解姍把手中的銘牌舉到吳晨的面前:“天蠍組織的銘牌,就跟普通人的身份證一樣,每個殺手的銘牌上的標識都是獨一無二的。你看,這銘牌的這個位置,有一個繁體的玄字,上面還刻了一個阿拉伯數字9,這就說明了他在組織中的代號,就是玄九。”
吳晨從解姍的手中拿過銘牌,隨便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說道:“你們組織裡就靠這個來辨識對方的身份?”
解姍嬌媚的白了吳晨一眼道:“誰會沒事兒把這東西拿出來給別人看嘛?這是最明顯最有效,最直接辨認身份的方式……”
吳晨眼珠兒一轉,嘿嘿一笑道:“那如果我拿着這個銘牌,是不是就可以裝作是天蠍組織的玄級殺手了?”
解姍哧哧嬌笑道:“哪有那麼容易。天蠍組織內部還會有一套密語行話。組織的殺手兩兩見面時,都會先用密語對上一翻。只有符合了這些,纔會認定你是天蠍的人。這種行話密語,會經常的隔一段時間,就變動一次的。這樣一來防備被外人套出天蠍的情報,二來,保持組織的大本營的神秘性,無人能找到……”
吳晨頓時滿腦門子黑線,不過他想了想又無奈道:“切,那又如何?反正現在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天蠍隨時都可以派人過來找到我。”
一想到自己還要在中心醫院待一段很長的時間,吳晨就感到無比頭疼。從來都是自己躲在暗處陰別人,什麼時候自己成了活靶子了?
解姍拿一雙嫵媚的眼睛瞟了吳晨一眼,點了點頭道:“這對你來說確實是個大麻煩,要不。咱們離開這裡,找個隱秘的地方先躲一陣子?”
吳晨果斷搖頭。躲?能躲到哪兒去?更何況明天他的任務就下來了,要開始保護某個人了,更不能躲藏起來了。
吳晨想了想問解姍道:“你覺得,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對付我?”
解姍想都不想就立即說道:“很簡單,你現在已經把玄級高手給殺了,他們要麼會派更多的玄級高手過來,要麼直接派地級高手過來。天極高手太少,肯定都是幾大分部總部坐鎮,不會出動的。……”
吳晨忍不住撓了撓頭,心中暗暗琢磨應對之策,最終,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的解姍一陣詫異。
“你不怕?”解姍狐疑的問道。
吳晨嘴角兒勾起一個迷死人的笑容。懶懶的說道:“怕,當然怕,不過怕有什麼用啊?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唄……”
解姍嬌嗔的白了吳晨一眼,心說就沒見這人着急過。真是的……
解姍自打和吳晨打交道以來,兩人雖然交流的很少,可都是關乎生死存亡,這和普通人平淡的生活中的相處自然不同,因爲生死之間,最能體現人的本性。
這兩天解姍想了很多事情,吳晨的爲人,還有吳月對她都很好,這讓解姍體會到了另外一種平靜安穩的生活。解姍已經有些明白,吳晨就是她的唯一依靠。這跟當初爲了執行任務機關算盡,非要殺死吳晨相比,有了天壤之別。所以解姍考慮事情的角度完全變了過來。
雖然那個銘牌看似好像沒啥用處了,吳晨最後還是把那個銘牌收了起來,小心的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