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幫是一個很奇特的存在。
在整個華夏國所有的古老行會都已經完全消失的時候,十三幫卻奇蹟般存留到現在,而且,國藥藥商幾乎都會自覺的加入到各自歸屬的行會中,並保持着最古老的交易傳統。
當然,也有人試着想要脫離這種古老的行會約束。
可事實上,離開的人都後悔不迭,因爲,離開了十三幫的藥商再也無法從各大藥商手裡拿到最便宜而且貨真價實的國藥,從而淪落成不入流的國藥小販。
在十三行中,實力最大的當屬江南幫,其次爲京通衛,再次纔是西北口……
江南幫之所以能位居十三幫之首,還得歸功於整個江南的富庶。
換句話說,江南的有錢人家多,而且有些家族傳承時間還特別久遠,這一點是誰也不可否認的事實。
在華夏國五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江南那些特別有錢的富庶家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治病、飲食,以及養生理論,而這一切,背後都離不開國藥的支撐。
有人做過一個很有趣的調查,只要現在依然存在於華夏國的百年的藥號,把他們發展的歷史向上翻看,不出四代,必定能找到其“開荒人”祖籍是江南的影子。
還有一種非常有趣的情況發生在明珠市,據調查發現,明珠市裡但凡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其祖籍基本都來自姑蘇,即便有少數人不是這種情況,他也會找一個祖籍姑蘇的老婆。
所以,在明珠市說京城話或者粵語的有錢人不一定會被人奉座上賓,但如果你有一口姑蘇口音,問路時起碼不會被人白眼。
聽到唐慶鬆的解釋,解一凡愣了愣神,目光古怪地掃了一眼傅雪,剛好,傅雪水晶玻璃般的美眸也朝他瞥過來。
解一凡暗道一聲“糟了,被她發現了”,臉上一熱,窘迫地收回目光。
倒不是說解同學什麼時候學會沽名釣譽的君子那般非禮勿視一套了,但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傅雪那白皙細膩的肌膚,高聳挺直的鼻樑,晶瑩閃亮的勾魂大眼時,解一凡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怦然心動。
那女人,別有一番動人心魄的韻味。
但對於這種神秘莫測到連唐慶鬆和翟老大都要禮讓三分,又有着絕對殺傷力的“特權階層”女人,解一凡才不會傻到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當然是要主動退避三舍。
很快,拍賣進行到今天的重頭戲,從八百年龍腦香樹中提取的精煉龍腦香兩錢。
拍賣師首先向大家展示了精心放置在玻璃罩中的龍腦香實物,只見,那兩錢龍腦香和普通冰片簡直是天差地別,遠遠看去,就如一滴晶瑩剔透的油膏,且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特別是當拍賣師打開了專門爲此次拍賣設計的燈光照射過去,那兩錢龍腦香立刻開始閃爍出一抹迷人又難以言喻的天體霓虹色彩,豔麗奪目。
揚了揚手,拍賣師笑道:“下面,我們將要拍賣的是龍腦香二錢,起拍底價一千萬,每手加價一百萬或以上,喜歡的朋友不要錯過了這種千年難得一遇的寶物。”
聽到起拍價,解一凡心裡咯噔了一下,臉色有些陰沉。
雖然一開始解一凡就有心理準備,知道這種寶物價格會貴的離譜,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身揣八百萬現金,卻連起拍的資格都混不到。
“這,這不是難爲小爺嘛!”解一凡皺了皺眉。
他現在有點後悔給了老頭和葛老六兩百萬,更後悔把剩下的一千萬交給陸依霜了,如果不是這樣,他今天還有可能把那二錢龍腦香弄到手,可現在他連起拍價的錢都湊不夠,難不成讓他上去把龍腦香搶了就跑?
張景泰掃瞭解一凡一眼,笑着低聲道:“一凡,等會如果錢不湊手的話,二叔可以支持你。”
“呃……謝謝二叔!”
解一凡愣了愣神,接着笑了。
如果是在以前,外表看似放誕不羈,其實內心自尊心非常強的解一凡肯定會拒絕張景泰的好意,但現在不一樣,如今,急於報仇的解一凡迫切要提高自己的內勁修煉境界,他實在找不到理由讓自己說出推辭的話。
好吧,等以後從陸依霜那裡把錢拿回來了再還張景泰好了。
深吸一口氣,解一凡第一個舉起手中的牌子,淡淡道:“一千萬!”
“那位先生出價一千萬,現在是一千萬!”
拍賣師不慌不忙,笑着說道。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拍賣這種天價物品深韻競拍者的心理,越是好東西,開始的時候反倒沒人舉牌,可到後來,競爭反而激烈到讓人瞠目結舌,所以,對解一凡的出價,拍賣師顯得很沉着冷靜。
忽然,傅雪也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好,這位小姐出價一千一百萬。”拍賣師笑道
根據拍賣規則,如果競拍者沒有特別提價,舉牌的意思就是遵循出價規律高出上一位一百萬整。
聽到那女人也出價了,解一凡冷不丁打了個哆嗦,額頭鼻翼沁出一層冷汗。
誰知,傅雪卻搖搖頭,聲如銀鈴般說道:“先生,可以請你打開玻璃罩,讓我確認一下龍腦香的品質嗎?”
頓時,幾十號人都回過頭來看向傅雪,眼中微微帶着譏笑。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參加拍賣了,每個人都知道,在拍賣過程中,是不可能有人會同意傅雪提出的那個要求的,再說了,競拍底價高達一千萬的競拍物品豈能會弄虛作假。
這女人,小心的過了頭吧。
拍賣師很爲難地撓撓頭,他知道能到金色米蘭來的都不是普通人,對這樣的人,他不能採取直接的拒絕方式。
想了想,拍賣師淡笑道:“這位小姐,我可以保證此件競拍物品的品質,但您的要求在沒有得到委託人的同意下,恕我無法滿足。”
傅雪卻仍然堅持自己的要求,側身道:“唐先生,你應該能幫我這個忙,是嗎?”
說話時,傅雪沒有那種請求的語氣,反而,不管任何人聽到她的話,都可以理解爲居高臨下的命令,且令人不容置疑的味道。
解一凡心中立刻生出一個想法,“這女人好霸道吖!”